吳昕夜裏便宜占夠了，這會兒看梁夜難得不害羞了，立刻笑著討好他：“是啊，哥哥這個身高，就算在漠北都不是矮的吧。”
    “他們比我壯多了。”
    梁夜第一次沒什麽形象的趴在桌子上，人也懶懶地：“若不是憑技巧，我們與漠北的騎兵撞上，根本沒有勝算。”
    說到技巧，梁夜的臉不自覺地又開始發燙。
    他現在單純不了一點兒。
    好在沒有讓他尷尬很久，吳咎抱著吳朔進來了。
    一看到梁夜，吳朔立刻張開肉肉的小爪子就要抱抱：“師父過年好。”
    梁夜的腰還有些軟，但是麵對吳朔根本拒絕不了，伸手將他接到懷裏：“朝朝過年好。”
    他一邊說，從袖袋裏掏出提前準備好的荷包放到吳朔手裏：“壓歲錢，收好。”
    “謝謝師父。”
    吳朔開心地往梁夜臉上親了一口，毫不意外地給被吳昕嫌棄地拎到一旁，放在自己身邊的空座上：“朝朝，不要鬧你師父，他很累。”
    吳昕一邊說，一邊示威一樣的往梁夜肩頭靠了靠。
    梁夜不動聲色地把吳昕推開，又起身把一臉迷茫地吳朔抱回來，當做擋箭牌抱在懷裏，免得看到吳昕尷尬。
    吳昕看梁夜又把吳朔抱了起來，小臉一白，就紅了眼眶。
    隻是還不等兩人說話，就聽吳朔先開口了：“師父，你不是昨晚睡了嗎，為什麽會累？”
    梁夜：“……”
    有沒有可能，他就是因為昨晚睡了，所以才累？
    但是這話他沒辦法和吳朔說，所以隻能笑笑：“師父不累。”
    “嗯，懂了，那就是我師父吃醋了！”
    吳朔理直氣壯的說：“小皇叔想獨占師父！”
    梁夜轉頭去看吳昕：“你都教了朝朝些什麽？”
    他抱著這小崽子本來是為了避免尷尬的，可是現在似乎更尷尬了……
    吳昕表示自己是無辜的：“我什麽都沒教過，朝朝你自己說。”
    吳朔瞪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表情比吳昕更無辜：“上次小皇叔和那個漂亮姐姐說的。小皇叔說他嗜酸，愛吃醋，見不得師父和別人接觸，不管男女老少。”
    吳昕：“……”
    他做了什麽孽，把這個小崽子教的記性這麽好？
    梁夜長睫微掀，瞄了吳昕一眼，嗤笑一聲：“我真是謝謝你啊。”
    吳昕可憐巴巴的看著梁夜：“阿沉，好哥哥，我隻是……”
    “行了，別說了。”
    梁夜不知道吳昕又能說出來什麽，忙不迭打斷他的話，低頭對吳朔道：“朝朝，過完年，師父要去北疆，讓梁沁留下教你功夫可好？”
    不能讓他半途而廢，他身邊最適合帶孩子的，也就梁沁了。
    剛好梁沁的未婚妻過段時間也該到京中與他完婚了，讓梁沁留在京中，挺好。
    “朝朝會想師父的。”
    吳朔雖然年小，也懂他的師父是大將軍，去邊疆是應該的，所以並不哭鬧著阻攔，隻是抱著梁夜的脖頸，又親了他一口：“師父你讓梁叔叔跟著你吧，邊疆更危險。”
    他嘟囔著，明明不舍得，還一臉的“深明大義”：“朝朝等師父回來。”
    “不礙事，梁沁留下，我放心。”
    梁夜轉頭看吳昕：“有和北疆相關的事情，可以找梁沁，比你的途徑好用。需要什麽消息或者其他的，都去找梁沁，搖光樓本來就是給你建的，你去和我是一樣的。”
    “嗯？”
    吳昕看梁夜認真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好哥哥，我又不是什麽沒有自保能力的小白菜，該我擔心你才是。”
    “本來是你比我安全，但是如今的情況說不好。”
    梁夜皺了皺眉，單手攬著吳朔，有些煩躁：“北疆那邊的人沒查出來，不敢保證京中就是安全的。”
    吳昕手中是掌握著禁軍和禦林軍，但是按照他的消息，裏麵恐怕也有問題，隻是他從前沒關注，回來後臨時讓梁沁去查，雖然有點兒蛛絲馬跡，到底還不清楚。
    否則，就憑寧王一個不能出京沒有實權的閑散王爺，怎麽就能養出來五千兵馬？
    北疆遠在千裏之外，梁夜雖然不甚在意鎮北軍裏的探子，但是自認對鎮北軍控製的極好，怎麽簡淩就能和他們聯係上？
    這當中應該有個大佬，能量不在他和吳昕之下。
    梁夜有幾個懷疑對象，但是沒有證據。
    他回北疆，也是希望藏在京裏的鬼能夠放心的露出頭來。
    “好，那我謝謝哥哥？”
    吳昕也笑，趁吳朔不注意，仰頭往梁夜臉上一吻：“哥哥放心，我不是什麽準備都沒做。”
    他對軍隊的控製力的確弱一些，但也不是紙老虎，沒有人能和他硬碰硬還全身而退。
    何況他如今還有梁夜。
    這樣想著，吳昕笑道：“我也有禮物給哥哥，到時候你帶著。”
    “給什麽，免死金牌？”
    梁夜笑著打趣：“我做的事情，也很少有哪個掌權者忍得下啊。”
    搖光樓這種存在，身在江湖，掌權人卻在朝堂，若是換個人，都該懷疑他要謀反了。
    “那我給不了，不如你問朝朝要啊。”
    吳昕笑著看坐在梁夜懷裏，乖乖聽兩人交談的吳朔：“朝朝，給你小皇嬸一塊免死金牌好不好？”
    “好。”吳朔一口答應，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清亮澄澈，“可我師父要那個做什麽？”
    師父有小皇叔，諸夏都是小皇叔說了算，誰敢殺師父？
    “給你小皇嬸墊桌角。”吳昕笑著說。
    吳朔立刻開心了：“墊桌腳好，那要四塊，每條桌腳都要墊！”
    梁夜跟著笑起來，抬手揉了揉吳朔的頭發：“謝謝朝朝，師父開玩笑的，師父不需要免死金牌。”
    他要那玩意兒幹嘛？
    誰能殺他？
    “哦。”
    吳朔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師父說不要就不要：“那師父要什麽新年禮物？”
    “師父啊，什麽都不需要，等師父回來，朝朝能在一丈開外，射中箭靶紅心就好。”
    梁夜單手攬著吳朔，抬手揉揉他的後腦：“乖呀。”
    吳朔十分認真的舉起小胖手，一本正經地保證：“好，朝朝肯定努力跟梁叔學，等師父回來一定能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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