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樂嗬嗬的鑽進了小傀儡裏，都沒問一句有沒有危險，會不會受傷。
    梁夜覺得，作為一隻鬼，天真成這樣還沒被收走，也是不容易。
    這大概就是這小鬼會被關進鬼工球的原因？
    梁夜感受著自己種下的咒印，滿心迷茫。
    難道說，這真是無辜受騙的小天真？
    他看著手裏的傀儡娃娃，隨手掛在了自己腰封上。
    邁出門的時候，符網輕輕震動了一下，梁夜一愣，低頭看了眼腰上的傀儡娃娃。
    娃娃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
    倒是從倒地的枯柳逸散出一縷黑霧，被符網收了個幹幹淨淨。
    梁夜回頭瞥了一眼枯柳，又低頭看了一眼娃娃，擰了擰眉，沒有說話。
    “主子。”
    看梁夜出來，倚在馬車上的隨從直起身子，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這就搞定了？”
    “嗯。”
    梁夜點頭，撩開車簾上車：“梁寒，回去吧。”
    “好嘞，主子。”
    梁寒答應著，上了馬車，調轉馬頭，沿著來時路回去了。
    梁夜閉上眼睛，腦海中盤算著時間。
    崇寧十五年。
    崇寧這個年號，九州大陸上出現過很多次。
    第一次出現，距離他如今生活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接近了兩千年。
    這位崇寧帝活了六十多歲，在位三十年。
    第二次出現，是一千二百年前，可這位崇寧帝隻活了二十三年，崇寧五年人就沒了。
    第三次是七百年前，恰恰到崇寧十五年。
    然後就是最近的一次，在本朝初，太祖苦天下戰亂久矣，定年號崇寧，崇寧十七年，太祖改年號永寧。
    很好，這小鬼的身份更難猜了。
    梁夜盤算著，將小娃娃摘下來，拿在手裏打量著，忽然惡作劇般捏了捏娃娃的腦袋。
    一進入娃娃，吳昕發現自己被鎖住了。
    不過他也懶得出來，所以就心安理得的躺在了娃娃裏。
    不得不說，這位梁天師紮娃娃的手藝不太好，娃娃做的可真是粗糙啊。
    吳昕透過娃娃抬頭打量著梁夜，忍不住在心底吹了個口哨。
    嘖，真是個好看的小孩。
    瞧瞧這臉，瞧瞧這腰，瞧瞧這腿，哪哪兒都長在他的審美上。
    他正悠哉悠哉地欣賞著梁夜那張堪稱傑作的臉，沒想到視線忽然下移，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他發現自己貼在了梁夜勁瘦的腰身上。
    吳昕覺得，自己死了許多年後，終於找回了做人的感覺。
    他有多久沒貼過美男的腹肌了啊？
    果然小白花是有福利的啊，話本子誠不欺他。
    隻可惜，福利時間是短暫的。
    吳昕正隔著傀儡試圖感受腹肌的溫度時，他的視線又變了。
    眼睛還沒看清梁夜的模樣，梁夜修長的手指已經捏上了傀儡的腦袋。
    吳昕覺得自己要被捏扁了的時候，梁夜解開了傀儡裏上的禁製。
    他一息都沒猶豫，就從傀儡娃娃裏“跌”了出來，摔進梁夜懷裏。
    對上梁夜帶著笑意的眼神，吳昕覺得委屈極了，伸手抓住梁夜的衣服：“哥哥幹嘛，準備把我捏扁嗎？”
    梁夜低頭看著吳昕抓住自己衣服的手，笑了一聲：“你有那麽容易被捏扁？”
    一個靈魂體，能夠實實在在揪住他的衣襟，說是可憐巴巴地小白花，梁夜可是不信的。
    吳昕意識到自己的舉動露了馬腳，鬆開手，委屈巴巴地垂下頭：“就知道你們天師都歧視鬼。”
    “我都死那麽久了，多多少少有點兒保命的本事不算過分吧？”
    修煉出實體不過是最基本的，沒什麽大不了的，他不信梁夜能拿這個當理由收了他。
    梁夜低頭看著他，戳了戳他的腦門：“所以，露個實體？和我裝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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