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狸貓家的新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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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棕熊兄弟分別之後,大概過了四個月的時間,已經進入冬季了,西風始終沒有看到金錢豹金先生。他逐漸把跟金錢豹學藝這件事給忘了,每天除了不斷地練習棕熊兄弟所教授的本領之外,就是跟狸貓媽媽和星辰兄妹散步了,偶爾也跟星辰兄妹一起學習捕獵。當然,狸貓媽媽教給西風捕獵的本領隻能是捕捉小型獵物,還有飛禽,沒有什麽特殊之處。
隨著時間的推移,加上勤學苦練,現在西風可以成功捕獵了,捕獲的獵物也越來越多,但是僅限於小型獵物,像野雞、兔子、鬆鼠和鳥類等等。盡管收獲越來越多,最終還是沒有什麽盈餘食物,因為西風所消耗的食物也越來越多了。雖然每天都很累,都在為食物奔波著,但是一家四口在一起,還是其樂融融的。
西風已經一歲多,快兩歲了,星辰兄妹也將近三歲。對於狸貓家族來說,兩歲多的星哥哥,快到了離開家、離開媽媽的時候了,而辰妹妹則可以留下來幫助媽媽照顧後來出生的兄妹。由於西風的存在,狸貓媽媽還是希望星哥哥能在家裏多留一段時間,大家一起照顧還不能獨立生存的西風。
事情就是這麽巧合,在一個剛下過雪的早晨,一隻漂亮的小雌狸貓出現在西風一家常年散步的小路上。她靜靜地趴在一處樹枝上,好像很久都沒有吃東西了,身體很虛弱,不斷發出淒慘的叫聲。西風一家正好從此經過,由於雪下得很大,大家都跳到西風的背上,邊散步邊欣賞雪景。一陣陣淒慘的叫聲吸引了西風一家,星哥哥順著叫聲就看到這隻小狸貓,他順勢從西風背上跳起來,直接爬到樹上,來到了小雌狸貓的身邊,聞了聞她的氣味,用前爪動了動她,很心疼地對樹下的狸貓媽媽大叫:“媽媽,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狸貓,看樣子很可憐,眼睛睜不開了,我們能幫助她嗎?”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辰妹妹說完也飛身爬上樹。
辰妹妹用同樣的方式看了看這隻生病的小狸貓,立刻向樹下大喊:“媽媽,是真的,看樣子她快凍死了。”
“西風,快點兒上去把她帶下來吧!”狸貓媽媽焦急不安地叫著。
隻見西風輕輕一躍,爬到樹上,用嘴叼住小狸貓,穩穩地跳了下來,輕輕地把她放在雪地裏。狸貓一家迅速聚集在小野貓周圍,好奇地看著,不忍心讓她待在雪地裏,於是狸貓媽媽要求西風趴下,大家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小狸貓扶到西風背上。為了安全起見,防止中途掉下來,狸貓媽媽迅速跳到西風的背上,從身後抱著快凍僵的小狸貓,這樣就可以坐穩了,同時能給她取暖,而星辰兄妹隻好各自走回家了。由於雪太大了,道路又坎坷不平,星辰兄妹很難通過,隻好不情願地緊跟在西風後麵,寸步不離。
狸貓媽媽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在這個夏天,趁著西風出去學藝的時間,找來穿山甲兄弟幫忙,把洞府上下左右又擴大了一倍。有了上次的教訓,狸貓媽媽這次並沒有擴大洞口,隻是把裏麵的空間加大了,這樣洞口不變,裏麵卻很寬敞;現在的巢穴就像一個大宮殿,西風不但可以順利出入,而且冬暖夏涼,很適合居住。今天,突然加入一隻陌生的小狸貓,大家一點兒也沒有感覺到擁擠,都能找到各自舒服的位置。
到家之後,狸貓媽媽仔細看了看體態微弱的小狸貓,確定是一隻小母貓,然後很慈祥地用舌頭不斷地舔洗她的身體,直到她睜開眼睛為止。狸貓媽媽的洞穴真暖和呀,小狸貓很快精神起來,輕輕地叫了一聲,聽到叫聲後,大家總算是放心了,知道她已經活過來了。
“星哥哥,把昨天剩下的山雞翅膀從樹上拿過來,給小妹妹吃吧,看樣子她幾天沒有吃東西了。”狸貓媽媽心疼地說
“好嘞,我馬上就去!”星哥哥痛快地答應了。
“哥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勤快了,真是判若兩人呀!”辰妹妹很奇怪,西風也覺得星哥哥今天有些不一樣。
“別說話了,我本來就這麽勤快的,忘記我帶你出去玩的事情了?”星哥哥說話間,已經把雞翅叼過來了,並小心翼翼地遞到小雌狸貓的嘴邊。
“吃吧,孩子!我們不會傷害你的,我們像你一樣,也是狸貓。”狸貓媽媽安慰著小狸貓。
聽到狸貓媽媽的話,小狸貓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然後小心翼翼地吃著雞翅。真的實在是太餓了,剛吃兩口,小狸貓就顧不得吃相,大口大口地啃食著雞翅,不時地發出“嗚嗚”的滿足聲音。大家圍著小狸貓,看著她痛快地吃著雞翅,情不自禁地發出爽朗地的笑聲,大家一致認為,這才是狸貓的真正吃相呀!
吃完雞翅,大家這才有機會仔細地端詳這個小家夥,原來她一點都不小,體態跟辰妹妹差不多大,隻是瘦一些,而且非常漂亮,黑灰色的皮毛,油光發亮,擁有漂亮的大理石花紋,她的特別之處是在頸部,有一圈雪白的絨毛,就像是帶著天然的珍珠項鏈,顯得格外大氣灑脫。她蹲坐在那裏,一句話不說,顯得如此高雅大方,像是從童話裏走出來的公主。大家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遠道而來的客人。尤其是星哥哥,更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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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媽媽。她鼻子上有個什麽東西,像是小肉球。”星哥哥指著小狸貓的鼻子說。
“疼嗎,孩子?”狸貓媽媽關切的問。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有這麽個東西在我鼻子上了。有時特別疼,好像還往肉裏鑽。”小狸貓委屈地回答。
“肯定不疼,就是多長了一塊肉,醜死了!”辰妹妹開始有些醋味兒了。
“辰妹妹,你怎麽了。今天時好時壞的,有些不對呀!”其實狸貓媽媽明白其中的原因,接著勸說:“不要沒有禮貌,尤其是在客人麵前。你是媽媽的寶貝女兒,媽媽、哥哥和西風一直都非常愛你,家裏沒有你可不行啊!”
“真的嗎,媽媽?太不好意思了。”辰妹妹高興地大叫著。
“無論什麽時候有好吃的,我不是第一個想著你的?”星哥哥說。
“姐姐,有西風在,誰也可以欺負你!但是媽媽要懲罰你,這我可管不了!”西風說完哈哈大笑起來,接著大家也跟著大笑,溫暖的氣息充滿了整個家。
“我覺得這應該是蜱蟲,聽棕熊兄弟說過,哺乳動物最容易招惹這種寄生蟲了,它們寄生在哺乳動物的皮毛上,然後通過吸取血液生存。還會牢牢地抓住皮膚,拚命往肉裏鑽,很不容易清除掉呀!”西風邊說邊點著頭,似乎很有道理。
“那怎麽辦呀,難道我的鼻子就這樣被蜱蟲吃掉了嗎?”小狸貓關切地問。
“是呀,西風。棕熊兄弟能告訴你病因,肯定也教給你驅除蜱蟲的方法吧?”星哥哥關切地問,還時不時偷看一下小狸貓。
“方法倒是有,讓我想想。”西風思索著。
過了一會兒,西風接著說:“方法有了,但是需要一味藥草,它是艾菊。明天我去一趟山南的向陽坡,在那裏我看到過艾菊。現在大雪之下,應該還能找到枯萎的花朵和莖稈,幹癟的艾菊也能驅除蜱蟲,效果跟新鮮的艾菊花差不多!”聽完西風的話,大家都放心了。
為了打消大家對小狸貓的好奇,於是狸貓媽媽問:“姑娘,給阿姨說說,你叫什麽名字,從哪裏來?”
“我叫咪咪,來自額木爾河北岸,今年兩歲多一些。”小狸貓如實地回答。
“我們的姑姥姥也來自額木爾河。”星辰兄妹興奮地說,狸貓媽媽也很高興。
“西風也來自額木爾河”星哥哥剛說完話,就被狸貓媽媽撓了一爪子。
“我說的是,西風的姥姥,也是我們的姥姥,是遠嫁到額木爾河的,她是位很慈祥的姥姥。”星哥哥慌忙解釋著,很明顯有些詞不達意。
咪咪走到西風麵前,仔細地端詳一番,迷惑不解地問:“你叫西風,是嗎?你是一隻狸貓?但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麽大的狸貓,你的爪子比我身體還要大,真是不可思議啊!”
“不但你覺得不可思議,森林裏所有的朋友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大家現在都習慣了。西風確實是隻大貓,而且是很大的狸貓,看他身上的大理石花紋就可以確定了,不是嗎?”狸貓媽媽很驕傲地說。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關於西風的一切,唯一不談論西風的出身,以及西風是撿來的孩子這件事,狸貓媽媽怕西風傷心,希望家的溫暖永遠包裹著著西風,這樣他就永遠不會感到孤單了。西風很享受大家的讚美,始終覺得這裏就是他的家,自己也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件事。
“能說說你究竟是怎樣來到這裏的嗎,大家很好奇這件事?這裏離額木爾河很遠,我隻在遠處的山峰上看到過那條河!”西風很警覺地問。
“那我就說說我的經曆吧!”咪咪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說。
大家都豎著耳朵聽著,唯獨西風是有分辨地聆聽。
“我的一家生活在額木爾河北岸,爸爸媽媽隻有我一個孩子。森林裏有幾個狸貓家庭,大家彼此離的不遠,我們小孩子也常常一起玩兒。那裏靠近河岸,植物茂密,食物豐富,我們過著不愁吃不愁穿的快樂生活。有一天,一群人類來到這裏,他們叫自己伐木工人。他們用冒著黑煙的鐵家夥砍伐樹木,並把樹木運送到很遠的地方,就這樣我們的家園沒有了,很多些動物成為他們的美餐;接下來我跟爸爸媽媽走散了,彼此再也沒有見過麵,直到現在也不知他們的消息。”咪咪喘了一口氣說,眼淚幾乎要掉下來了。
“後來,我被一個叫老李的人類看到了,他把我收養在屋子裏,有時喂我一些肉末和小魚,但是人類總把我關在屋裏,不允許我出門,還催促我捉老鼠。可是沒有那麽多老鼠可以捉呀,我幾天就完成任務了!老李很喜歡我,過了一段時間後,逐漸放鬆警惕了,覺得我不能逃跑,就用繩子拴住我,竟然允許我出門曬曬太陽,於是趁人類不注意,我咬斷繩子就逃跑了。一路狂奔之後,跳到河邊倒下的枯樹上,順著河水漂流,隨著河水一點一點地流動,我來到了河的南岸。上岸後我就不停地奔跑,渴了,就喝些雪水;餓了,就吃些草根,幸運的時候還能捕獲一隻野雞。不知過了多久,我看到你們一家在散步,但是西風太可怕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狸貓,他的咆哮聲就像打雷,整個森林都能聽見。本來想靠近你們,可是一看到西風,我骨頭都酥了,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但是天氣越來越冷,雪越來越大,我真地無法在叢林中生存,實在是堅持不了了,隻好大聲呼救,希望能引起你們的注意。”咪咪說完,流下了傷心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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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就收留她吧,看她多可憐呀!”星哥哥央求著。
“沒問題,就讓她留下吧。”狸貓媽媽很爽快地答應了。
星哥哥很高興,不停地看著咪咪,咪咪不好意思了。
“人類不是很可怕嗎?森林裏的朋友都說他們是惡魔,還用冒火星的棍子傷害大家,以前的叢林之王虎王堯,也是被他們獵殺的!”西風情不自禁地追問。
“對對,說對了,西風!你怎麽能知道這些呢?我親眼看到過人類拿著冒火星的棍子,隻聽一聲巨響,就像閃電擊中大樹一樣,火星四射,一隻巨大健壯的駝鹿,就被擊中了,緊接著聽到悲慘的嘶鳴聲,最後駝鹿一動不動,死去了。然後人類用火烤著鹿肉吃。”咪咪繪聲繪色地講著。
聽到咪咪說完這些話,狸貓一家更加痛恨人類了,但仔細想一想,又有些害怕。逐漸夜很深了,大家各自睡去,隻有西風在不斷地自言自語著對人類的看法。
轉眼間,天亮了,西風獨自出門,去找艾菊。雪太大了,沒有西風的幫助,大家隻能在洞口前自由活動,但是年輕的狸貓們耐不住性子,紛紛地爬上樹,又快樂地跳下來,享受著美好的冬天。
很快,西風回來了,嘴裏叼著幾叢飄著淡淡清香的艾菊,同時還有一隻兔子。他走到狸貓媽媽麵前,輕輕放下艾菊和兔子說:“媽媽,我回來了,很快吧?順便捉了隻兔子,大家吃了吧!”
“西風真是好孩子,媽媽的驕傲呀!”狸貓媽媽高興地說。
說完,大家各自吃起來。西風現在對兔子肉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但是擔心媽媽傷心,又沒有辦法不吃,就連嚼都不嚼,一口吞下自己分到的那一丁點兒兔肉,算是交差了。西風看大家吃的差不多了,低頭對辰妹妹說了一下艾菊的使用方法,示意她告訴咪咪怎樣使用。
“咪咪,吃飽了吧!現在我要告訴你艾菊的使用方法,是西風說的,之所以不親自跟你說,是怕嚇著你。”辰妹妹不懷好意地說。
“謝謝西風,謝謝辰姐姐。”咪咪感激不盡。
“聽好了,把艾菊放在嘴裏,記住要全部都放在嘴裏,使勁兒嚼,嚼呀嚼,嚼到稀巴爛,然後吐在蜱蟲部位,就是你的鼻子上。記住是吐在鼻子上,不是塗在鼻子上,不然效果就差些。當蜱蟲從鼻子上掉落下來時,就用你那鋒利的爪子抓住它,一使勁兒,讓它身首異處就可以了。”辰妹妹說完就翹著尾巴大搖大擺地走了。
“辰妹妹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呀,接下來你們就照著做吧!”狸貓媽媽說完就也走了,這是給星哥哥創造機會呢!
“我來,我來,這個我很擅長。”星哥哥慌忙回答。
“太謝謝星哥哥了,”咪咪崇拜地看著星哥哥說道。
隻見星哥哥艱難地把艾菊放在嘴裏,費勁兒地嚼著,不得不忍受著難以下咽的氣味,此時他的麵部表情太豐富了,不是哭,也不是笑,更像是逞能。看著一臉崇拜表情的咪咪,星哥哥一再堅持。
就這樣大概十分鍾後,藥草總算咀嚼好了,星哥哥小心翼翼地把藥草泥塗在咪咪的鼻子上。咪咪很聽話,也很乖,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等著蜱蟲自動脫落。說實話,艾菊的氣味很清香,隻是吃到嘴裏的味道實在是太苦澀了。
隻過了一小會兒,蜱蟲就拚命地從咪咪的鼻子上把頭拔了出來,準備逃跑。對於蜱蟲而言,艾菊的氣味太強烈了,根本忍受不了。就在蜱蟲拔出頭的那一刻,實在是太疼了,咪咪掉下了眼淚。
星哥哥可不想錯失時機,迅速抬起爪子,露出鋒利的爪鋒,一下就把蜱蟲抓住,並且穿了個透心兒涼,直接把蜱蟲戳穿了。蜱蟲在星哥哥的爪鋒上拚命地掙紮著,一會兒,就沒有了氣息。
現在,隻有剩下星哥哥和咪咪,其他的家庭成員都跟西風去散步了。兩隻狸貓情不自禁地緊緊挨在一起,享受著難得的美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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