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因果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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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海聯邦總部的“法則中樞”內,葉無殤的指尖在懸浮的星圖上輕輕劃過,十二道代表不同維度的光帶突然泛起漣漪。他皺眉看著光帶邊緣的黑色蝕痕——那是三天前才出現的異常,如同某種無形的力量在啃噬混元法則的邊界。
    “師尊,第三維度的‘因果之河’出現逆流。”身著銀藍法袍的弟子夜影單膝跪地,額間的混沌眼泛起微光,“星靈族的預言者看見自己死於五十年前,而現實中的他們此刻正在參加聯邦議會。”
    葉無殤的手指在星圖上點出無數符文,試圖穩定紊亂的因果線:“是‘逆熵輻射’的餘波。”他想起半年前在暗星戰役中,為摧毀熵靈母體而釋放的混沌本源,如今正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反噬法則,“通知所有維度守護者,啟動‘因果錨定陣’。”
    夜影起身時,袖口露出三道新烙的法則紋章——那是他在對抗熵骸軍團時留下的戰功印記。但此刻,這位被譽為“創滅雙子”之一的天才弟子,眼中卻閃過一絲迷茫:“師尊,混元法則真的能包容所有維度嗎?為何在機械文明的熵增法則與妖族的生機法則交匯處,總會出現排斥反應?”
    葉無殤抬頭,目光穿過透明的穹頂,望向遠處懸浮的“星穹防線”。白霜的時空符文在防線上流轉,如同一串永不熄滅的銀鈴。他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在妖穀的初遇,那時的他還在為身份掙紮,而如今,他卻要為億萬生靈的法則平衡殫精竭慮。
    “法則的包容,從來不是簡單的共存。”葉無殤輕聲說,掌心凝聚出代表不同法則的光團,任由它們在混沌本源中碰撞融合,“就像當年我接納魔心與丹道,需要經曆淬煉與重構。”他忽然頓住,看著手中即將崩塌的光團,“不對,這次的排斥反應太過精準,像是有人在刻意引導……”
    警報聲突然響起,法則中樞的地麵浮現出裂痕。葉無殤神識掃過,發現裂痕中滲出的不是混沌能量,而是帶著熟悉魔氣的暗紫色流光——與永劫之源被封印前的波動如出一轍。
    “去通知白霜!”葉無殤將星圖拋向夜影,“啟動‘焚心劍陣’,守住各維度節點!”他化作一道流光衝向裂隙,焚心劍在手中發出龍吟,劍身上的混元符文與暗紫色流光接觸的瞬間,竟發出鐵鏽般的刺耳聲響。
    裂隙另一端,熟悉的身影踏霧而來。葉無殤瞳孔驟縮——那是本該死於三十年前的仙界執劍長老,此刻卻披著沾滿熵能的黑袍,眼中跳動著暗紫色火焰。
    “葉無殤,別來無恙?”長老的聲音混雜著多個維度的回響,“或者該叫你……混沌之主?”他抬手,掌心躺著半塊刻滿逆命咒文的令牌,“還記得三百年前玄霄用過的血魂幡嗎?現在,它有了更強大的宿主。”
    葉無殤終於認出,那是永劫之源核心處的“混沌命盤”碎片。當年他在重構法則時,誤將這枚帶著毀滅意誌的碎片融入混元法則,如今,它正被某種力量激活。
    “是你?”葉無殤劍指對方眉心,“幽冥閣的殘黨!”他想起三年前覆滅的神秘組織,其成員擅長操控因果與法則,曾試圖用維度清洗重塑宇宙,“你們竟能在混元法則下苟活?”
    黑袍長老突然狂笑,身體如蠟像般融化,露出底下由暗紫色能量構成的核心:“混沌命盤從未被真正摧毀,它一直在吞噬你的法則之力。看——”他指向星圖,“第四維度的生靈正在集體遺忘妖族的存在,第七維度的修士開始修煉純正的魔功,而這一切,都是法則排斥的饋贈。”
    葉無殤心中劇震,他終於明白為何最近頻繁出現法則異變——幽冥閣殘黨利用混沌命盤,在混元法則的包容機製中找到了漏洞。他們通過激化不同法則的衝突,製造出足以撕裂維度的“法則風暴”。
    “夜影!帶領星靈族用‘時空織網術’穩定因果!”葉無殤傳音時,黑袍長老已化作萬千流矢攻來。他揮劍斬出混元法則的“共生領域”,卻發現流矢在接觸領域的瞬間,竟吸收了領域內的生機能量,變得更加狂暴。
    “沒用的,”暗紫色核心發出嗤笑,“混沌命盤本就是永劫之源的碎片,你的法則對它而言,不過是包裹毒藥的糖衣。”它突然加速,在葉無殤胸前留下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現在,該輪到你嚐嚐被自己創造的法則反噬的滋味了。”
    劇痛中,葉無殤突然福至心靈。他想起白霜曾說過,時空符文的終極力量是“因果歸零”,而混沌命盤的本質,正是混沌初開時的“無序”。或許,對抗無序的最佳方式,不是用秩序壓製,而是——
    “夜影!把‘因果之河’的逆流引到我這裏!”葉無殤怒吼,任由暗紫色能量湧入體內,“白霜,用時空符文切斷我與混元法則的連接!”他知道,這是一場豪賭——若不能在混沌命盤侵蝕核心前,用因果逆流將其剝離,整個聯邦都將陪葬。
    白霜的聲音帶著顫抖,從星穹防線傳來:“你會失去所有法則之力!甚至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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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動手!”葉無殤打斷她,眼中閃過決然,“別忘了,我最初的力量,從來不是來自法則,而是來自這裏。”他捶打胸口,魔心與丹元在混沌能量中發出轟鳴,那是早在成為證道者前,就陪伴他走過無數生死的本源之力。
    時空符文的銀光照亮法則中樞,葉無殤感覺體內的混元法則如流沙般褪去。失去法則庇護的瞬間,暗紫色能量如饑似渴地撲向他的魔心——卻在觸碰到丹元的刹那,發出刺耳的尖嘯。
    “原來如此……”葉無殤笑了,丹元中封存著父母的守護之力,還有白霜的狐族精血,這些帶著強烈情感的力量,正是混沌命盤最排斥的“有序因子”。他趁機運轉九幽蝕天訣,將暗紫色能量引入丹元熔爐,用最原始的魔火進行淬煉。
    “不——!”暗紫色核心發出崩潰的嘶吼,“你怎麽能在失去法則後,反而更強?”它試圖逃離,卻被葉無殤用焚心劍的劍鞘由妖界聖樹主幹製成)死死困住。
    當最後一絲暗紫色能量被煉化,葉無殤跪倒在地。白霜的身影幾乎同時撲來,用狐毛為他擋住即將崩塌的法則中樞。夜影帶著星靈族及時修複了因果之河,星圖上的黑色蝕痕正在緩緩消退。
    “沒事了。”葉無殤握住白霜的手,感受著她掌心的溫度,“我終於明白,混元法則的真正根基,不是我創造的那些符文,而是所有生靈心中的希望與羈絆。”他望向遠處趕來的各族代表,仙界修士與妖族妖修並肩而立,眼中沒有恐懼,隻有堅定。
    夜影呈上從暗紫色核心中剝離的混沌命盤碎片,上麵的逆命咒文已全部轉化為共生符文。葉無殤將碎片融入掌心,感受著混沌與秩序在體內達成新的平衡——這次,不再是法則的強製融合,而是本源的自然共生。
    “師尊,”夜影忽然指向星圖,“第十二維度的裂隙中,出現了從未見過的法則波動。”
    葉無殤抬頭,看見星圖邊緣浮現出一片璀璨的金色星芒。那星芒中蘊含著比混元法則更古老、更純粹的力量,卻又帶著一絲熟悉的氣息——像是三百年前父母留給他的玉佩,又像是白霜在他識海種下的守護印記。
    “看來,”葉無殤站起身,望向星穹防線外的無盡宇宙,“我們的法則重構之路,才剛剛開始。而這次,我們不再是孤獨的開拓者。”
    白霜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金色星芒中浮現出無數光點,每個光點都代表著一個正在覺醒自我意識的法則。這些法則不再是天道的附庸,也不是混沌的傀儡,而是真正屬於生靈自己的道。
    “無論前方是什麽,”白霜輕聲說,“我們都會一起麵對。就像當初在煉丹房,在妖穀,在鎖魔陣……”
    葉無殤笑了,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沒錯。因為我們早已不是單獨的個體,而是混元法則中,最核心的共生之道。”
    法則中樞的警報聲漸漸平息,新的陽光透過穹頂,照亮了他們腳下的裂痕——那些曾被認為是毀滅象征的裂痕中,正生長出帶著混沌與秩序雙重屬性的新植物。這或許在預示,真正的新生,從來都伴隨著疼痛與重構。
    而屬於葉無殤、白霜,以及整個三界的故事,仍在繼續。在混元法則的光輝下,他們將帶著對過去的銘記,對現在的珍視,以及對未來的期待,邁向更廣闊的宇宙——那裏有新的挑戰,新的文明,還有永遠不會熄滅的,關於希望與救贖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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