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爺爺，還有這個東西。”
    等到蔣瓛下去後，朱允熥拿出那個玉枕。
    在這裏麵，還藏著自己怎麽中毒的秘密，裏麵還有一些水銀，呂氏為了殺他們，是真的費盡心思，無所不用其極。
    “吉祥。”
    朱元璋依舊壓抑，此刻心裏的怒火。
    不馬上下令，把呂氏拖下去淩遲，算是他現在的仁慈。
    “砸了。”
    朱元璋又道。
    吉祥拿起玉枕，在台階上砸去。
    但是，他砸得不是很用力，怕把裏麵的東西砸沒有了，隻是小心地砸了一下，這是玉石，特別容易砸開。
    一會後，多了一道裂縫，吉祥再小心翼翼地扳開。
    “陛下，裏麵有東西。”
    吉祥說道。
    朱允熥過去一看，果然看到了水銀。
    但除了水銀，還有其他東西。
    看得出來，那個應該是鉛了。
    蓮心還是保守了，她隻知道水銀，卻沒想過，鉛也有。
    看到這一幕，蓮心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下。
    隨著玉枕的砸開，她知道一切已成定局，什麽都挽回不來，太子妃必死。
    朱元璋踢了兩腳玉枕裏麵的東西，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狠聲道：“那個毒婦！”
    她該死！
    就算把呂氏剝皮，也是仁慈了。
    老朱現在很想拿起皮鞭，狠狠地抽打呂氏。
    先把人打得體無完膚，再剝皮，然後挫骨揚灰，讓呂氏死了也死得不安穩。
    “毒婦！”
    朱元璋憤怒地大吼。
    他的大孫、標兒，還有兒媳婦。
    都是被那個毒婦害死的，當初他眼瞎了，才幫朱標娶了這麽一個毒婦回來。
    現在想後悔，也來不及。
    朱元璋憤怒得，滿臉漲紅，差點要氣不過來。
    “皇爺爺！”
    朱允熥連忙扶住朱元璋的手，讓其坐在軟榻上，安慰道：“沒事了，我們報仇了。”
    作為一個穿越者，朱允熥本不該有太多的悲痛。
    但是可能被原主殘留的意識影響，他也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同樣也有一種，和朱元璋差不多的，狠狠折磨呂氏的想法。
    朱允熥終究還是比朱元璋要冷靜一些，沒有那麽衝動，看到朱元璋快要被氣暈過去，連忙安撫他的情緒。
    “孫兒還是親手報仇。”
    朱允熥輕撫朱元璋的後背，輕聲道：“父王他們在天有靈，可以安心了。”
    “可是……”
    朱元璋悲呼道：“標兒和雄英他們，再也回不來了啊！”
    說著，他還哭了。
    洪武皇帝這輩子，哭的次數不多。
    但都是在哭自己的親人。
    還在乾清宮的奴婢，除了朱允熥和蓮心，就是吉祥了。
    現在吉祥見了，跪下來安慰。
    朱元璋這個年紀，不能悲憤過度，怕會有什麽意外。
    “你說！”
    朱元璋憤怒地盯著蓮心，冷聲問道：“皇後的死，和那毒婦是否有關？”
    “應該……應該……沒關係！”
    蓮心怕得渾身哆嗦，心慌意亂。
    但到了這個時候，她能說的都說了。
    在她的認知裏麵，是沒有關係的，呂氏也接觸不到，當年馬皇後身邊的東西。
    “皇爺爺。”
    朱允熥安撫道：“等會把呂氏帶過來，是否有關一問便知。”
    朱元璋的情緒，這才慢慢平複下來。
    但眼眸裏淚光湧現，淚珠劃過臉頰，留下一道淚痕。
    “允熥，還好……咱還有你。”
    朱元璋拉住朱允熥的手。
    要不是當時朱允熥破壞冊封，把這些事情說破了，讓他在心裏埋下一顆懷疑呂氏的種子，他還不會知道那麽多。
    也是因為朱允熥一定要查，才能把這些查出來。
    否則，朱元璋現在，還以為呂氏是個賢妻良母。
    他們所有人，都被那個毒婦給騙了。
    被騙得，不知道多慘。
    越是這樣想，朱元璋感到自己心裏越痛。
    難受得，不知道如何形容。
    ——
    東宮。
    呂氏也不清楚，今天為何心裏很不安。
    總覺得有一種特別嚴重的事情，即將要發生，這件事還和自己的生死存亡有關。
    具體要發生什麽，呂氏不知道。
    但心裏不安。
    不管做什麽，都無法聚精會神。
    “我這是……怎麽了？”
    呂氏無奈地在想。
    但心裏的不寧，一直都在。
    直到外麵，傳來了一聲吵雜的聲音。
    “外麵怎麽了？”
    呂氏很生氣。
    本來她心神不寧，很不安心，再聽到外麵的吵鬧，使得她心裏更亂了，忍不住叫了一聲。
    “太子妃。”
    有宮女小跑進來，道：“錦衣衛……來了，他們要帶走冬晴，還說讓太子妃出去見他們。”
    她是知道，上一次錦衣衛包圍東宮，所有宮女太監，除了冬晴全部死了。
    今天錦衣衛又來了，這個小宮女慌得說話都是結巴的。
    “什麽？”
    呂氏好像明白，今天為何不安。
    錦衣衛要帶走冬晴，是不是他們那些事情，要暴露了，被查出來了？
    呂氏連忙問：“來的人是誰？”
    “蔣指揮使！”
    小宮女說道。
    聞言，呂氏有些絕望地搖晃了一下。
    蔣瓛親自來了，這是最高規格的捉人。
    呂氏慌了。
    怎麽辦？
    難道真的是他們的事情暴露了？
    但，具體怎麽暴露的啊？
    她完全不知道。
    隻知道自己要完了，心虛的她，聽到錦衣衛來了的瞬間，認為就是要捉自己的。
    東宮外麵。
    錦衣衛把這裏，團團包圍。
    沒有朱元璋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進出。
    之前死了一批宮女太監，現在的宮女太監是知道的，以至於他們看到錦衣衛來了，心裏的第一想法，也是可能要死了。
    蔣瓛首先找到冬晴，把她控製起來。
    冬晴心裏，也是不安。
    盡管朱允熥承諾過，可以放過自己，但到底真的放過，還是假放過，她沒辦法保證，看到那麽多錦衣衛來了，她明白蓮心已經被朱允熥帶回來。
    一切的一切，總要有個結局。
    想到可以脫離呂氏，能夠離開朱允炆，她又稍稍鬆了口氣。
    冬晴特別怨恨，這兩人。
    蔣瓛在外麵等了好久，還是等不到呂氏出來，不由得皺起眉頭，又高聲道：“請太子妃出來，陛下有傳召。”
    呂氏不出來，其實蔣瓛也不好闖進去。
    這點分寸，他還是懂的。
    除非發生了什麽。
    “來了。”
    呂氏的聲音，這才從裏麵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