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
    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蓋過了爐火燃燒的劈啪聲和地上瀕死者微弱的抽搐聲。
    話音未落，秦安抬腳，一記凶悍的側踢，如同鋼鐵巨鞭，裹挾著呼嘯的風聲，狠狠抽在醜的臉頰上！
    轟！
    醜的頭顱像個被重擊的西瓜，猛地向側麵甩去，狠狠撞在身後粗糙冰冷的石牆上！清晰的骨裂聲響起。
    他的脖子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臉上的驚駭和不甘瞬間定格。
    身體軟軟地順著牆壁滑落，在布滿煤灰和汗漬的牆麵上拖出一道刺目的血痕，最終癱在那三個同樣失去生息的同伴中間，一動不動。
    爐火的光芒跳躍著，映照著滿地狼藉和迅速蔓延的死亡氣息。
    門口，羅坎、廖兌警惕地掃視著外麵昏暗的街道。
    邱勇從陰影中走出。
    許鶴甩掉三把短刃上的血珠，動作熟練地將它收起。
    整個行動，從門口發難到深處屠戮，行雲流水，冷酷高效，不過短短三分鍾。
    “下一個。”秦安手裏提著醜的腦袋，麵無表情的說。
    血液不斷滴在地上。
    羅坎掌心微微打開，一道水柱衝幹淨地上的血液，廖兌拿出一個黑色塑料袋，接過那顆頭顱，裝好。
    扔進已經打開的後備箱。
    醜到死都不知道殺死他的是誰。
    秦安他們的動作太快了。
    ……
    辦公室的燈光顯得有些清冷，寅深陷在寬大的皮椅裏，嘴裏無意識地叼著筆蓋，眼前堆積如山的文件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疲憊地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嘖，算了！”他猛地將筆拍在桌上，筆蓋在桌麵彈跳了一下，“去商業街找點吃的，換換腦子，好久沒吃火鍋了……”
    念頭一起，仿佛驅散了心頭的陰霾，他眼睛一亮，興奮地搓了搓手，嘴角不自覺揚起。
    不過他眼神有些落寞，他又想起了那個女孩。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秘書探進頭來，臉上帶著一絲詫異：“程總？”她顯然沒料到老板此刻會是這般神情。
    寅利落地站起身，順手撈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隨意往身上一披：“嗯，我出去一趟。”
    他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穿過靜悄悄的辦公區，格子間大多已空無一人。寅環視一周，心頭那點自得又冒了出來：“嘖，我這樣的好老板哪裏找？工資準時，早八晚五，雙休保底，堅決抵製加班文化。”
    他一邊低聲自語，腳步卻未停，走到門口時忽然想起什麽，扭頭朝還愣在原地的秘書揚聲道：“你也收拾收拾下班吧！剩下的這些。”
    他指了指那堆文件。
    “晚點我自己回來處理。”
    秘書臉上的表情瞬間由詫異轉為驚喜，笑容像春日融冰般綻開：“好的，程總！”
    話音未落，她已像隻輕盈的鳥兒般飛回自己的工位，飛快地抓起外套，收拾起桌麵原本以為今晚要熬到八九點才能脫身，這下好了，能趕回去追那部新更的電視劇了！
    寅早已按開了電梯，耐心地等在門口。秘書踩著高跟鞋，一路小跑過來，帶著點喘息和雀躍：“謝謝程總！”
    電梯門合攏，狹小的空間裏彌漫著下班的輕鬆。寅捋了捋額前一絲不亂的頭發，帶著點調侃又有點自矜的語氣說道：“哎，像我這麽好的老板，你可得多賣點力氣幹活啊，知道不？”
    秘書抿嘴嬌笑，連連點頭：“會的會的，程總，您放心！”
    叮的一聲脆響，一樓到了。
    電梯門緩緩開啟，秘書輕盈地跨出去，回頭朝寅用力揮了揮手，笑容明媚：“老板我先走啦！”
    寅也含笑揮手回應，目光溫和地追隨著她輕快的背影，直到冰冷的金屬門徐徐關閉，隔絕了視線。
    電梯緩緩下行到負一樓，這裏是停車場。
    不知道江衡最近怎麽樣了，之前還找我借兩百萬來著，寅撓了撓頭。
    電梯平穩地滑向負一樓，金屬門無聲地向兩側退開。
    寅掏出褲兜裏的車鑰匙，指尖按下解鎖鍵，嘀的一聲輕響在空曠的地下車庫回蕩，遠處車燈隨之閃了閃。
    就在他抬腳邁出電梯廂的刹那……
    砰！
    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力毫無征兆地砸在他的後腦！眼前猛地一黑，視野裏炸開無數金星，所有的意識瞬間被抽空，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踉蹌。
    搶劫？這個念頭剛閃過就被粉碎，不對！這種恐怖的力道，遠超常人！是異化者！
    他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一隻大手已從斜後方閃電般探出，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一股濃烈的窒息感。
    他被迫側仰著頭，眼角的餘光瞥見襲擊者那異常魁梧的身影，幾乎將他完全籠罩在陰影之下。
    對方粗重的呼吸帶著一股腥氣噴在他的耳廓。
    低沉而毫無情感的聲音，貼著他的頭皮響起：“程鋒阮，代號寅。”
    這並非詢問，而是冰冷的確認。
    寅艱難地轉動眼球，終於對上了那雙在昏暗車庫中亮得刺眼的金色瞳孔！
    下一秒，他清晰地聽到了自己頸骨不堪重負的哢嚓脆響！劇痛甚至來不及傳遞到大腦，世界便徹底翻轉。
    秦安麵無表情，輕鬆折斷了寅的頸椎。
    緊接著，伴隨著令人頭皮發麻的噗嗤一聲撕裂悶響，他手臂肌肉賁張，硬生生將那顆尚帶著驚駭表情的頭顱從斷頸處撕離了軀幹！
    溫熱的鮮血如同決堤的瀑布，猛烈地噴濺而出，瞬間染紅了冰冷的水泥地麵，形成一片血泊。
    濃重的鐵鏽味在陰冷潮濕的車庫空氣中彌漫開來。
    一直沉默佇立在陰影中的廖兌，仿佛隻是完成一件尋常差事，麵無表情地走上前，利落地撐開一個厚實的黑色塑料袋。
    秦安隨手一拋，那顆失去生機的頭顱便精準地落入袋中。
    廖兌收緊袋口，動作幹脆利落。
    秦安似乎有些無趣。
    “都這麽弱麽？難怪子的地盤一直那麽大點。”許鶴從一輛車後走了出來。
    秦安不解的搖搖頭。
    “找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