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瘦了。”蕭聿到底是敏銳的，他伸手摸摸周衍的臉，然後抱住他的脖子，“哥，我願意的。這也是我的國家。”
    “我知道……”隻是我舍不得。
    “每一個華國人，在看到我們曆史的時候，心中都有各種意難平。現在這樣挺好。而且，我有預感，我們可能很快就要離開了。”所以，能在過去做點什麽，作為一個華國人，並不會覺得委屈。
    “很快？”
    “我也不知道有多快。隻是有一種急迫的感覺。”冥冥中，他好像，似乎，洞察了一些什麽，隻是說不出口。想要仔細去參悟，也總是被什麽阻擋。
    “……”周衍沉默，他原本還想將空間裏的那些機器一個個研究出來。看樣子，隻能秘密交給爺爺了。
    ☆
    “哥，你在哪兒，電飯鍋廠怎麽辦？”蕭聿忽然想到。
    “又不是沒了我，人家就不幹活了。回來之前，需要我解決的，已經解決了。”周衍說著，又道，“因為你，我得到了三個多月的假期，接下來，我可以陪你三個月，工資照拿。”
    “哇啊！還有這好事？”這樣其實也挺好，周先生在原來的世界，天天跟機器一樣。來渡劫，趁機休息休息也好。
    “嗯。對了，那批糧食，上麵已經按照你的希望，讓部隊運送到各個省市。各省市發放糧食的時候，隻能在部隊的眼皮底下。為了防止出現你說得‘以怨報德’那些問題，上麵發布了以工代賑任務。目前各省市，已經在快速規劃，有些地方已經開工。開工的好處就是，原本糧食不夠吃的地方，都能吃到飯了。這個，我專門去看過。”
    “挺好！”蕭聿心裏湧出一陣歡喜。“哥，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收集香火吧！”
    “好。”
    ☆
    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在蕭聿醒來的第三天開始。兩人像是之前那樣各背著兩個孩子。每到一個地方，收集完香火，都會多少留點東西。
    因為如此，本來因為他們失蹤而著急的人，也放下心來。
    周老爺子和四合院的英子等人，偶爾還會收到他們郵寄的蘑菇，醃菜，肉幹，水果幹等物。有一次，周老爺子在某座城市公務，還見到了一家子六口。
    這次見麵，讓同行的不少公幹人員羨慕的不行。
    因為蕭聿和周衍，不僅給老爺子準備了新作的手工方便麵，手工牛肉幹，豬肉鋪，小魚條，果幹等，還給老爺子準備了像麥乳精那樣，隻需要一勺，就能泡一杯的固體飲料。據說是用水果提煉的。
    對了，還有各種果酒。
    所幸，倆孩子都很照顧老人家，周老爺子同行的，但凡超過四十五歲的，都得到了禮物。而且不少。
    四十歲的眾領導：╭(╯╰)╮哼，我們年輕，我們不配！
    ☆
    中元節這天，國內從早上開始就陰沉沉的，快中午的時候，忽然瘋狂暴雨。異能局緊急布防，四處查詢，都沒得到結果。
    直到下午五點，個別地方夾雜了電閃雷鳴的暴風雨，才陡然小了下來。到了晚上八九點鍾，直接換成月朗星稀的好天氣。
    蕭聿筋疲力盡的躺在周衍懷裏，這一次出行，他幾乎用光了近兩個月來收集的所有香火。
    即便如此，效果也不是那麽理想。
    似乎是受某種原因影響，這一次的香火種植，香火消耗過大，但收效卻不足以前的三分之一。
    ☆
    餓殍千裏的地獄畫麵，就像是刻印在他的腦子裏，揮之不去。
    蕭聿無數次升起了，讓那些難民留下孩子，讓他帶回現實撫養的想法。隻可惜，他們相隔著時空，他最多隻能送去一些微薄的口糧。
    “我看到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頭頂傳來周衍的聲音。蕭聿同時感覺到，對方像是要把他揉進身體裏。
    “什麽？”
    “羅紫薇。”
    “怎麽可能！”羅紫薇怎麽可能去香火世界？
    “應該隻是時空投影。我當時正在對戰土匪。而她是半透明狀態，懸浮在半空中，吸走了所有死在饑荒中的餓死鬼。”
    “……你能看出她的修為嗎？”
    “比龍巡海高。”
    蕭聿：龍巡海之前在南海是煉氣七層，而羅紫薇的氣息，在粵省的時候，就高於對方。
    ☆
    中元節之後，一切‘風平浪靜’。隻是接下來的‘旅行’，周衍選擇住宿的地方，不再是城市鄉鎮，而是荒山野嶺。
    這些地方唯一的好處就是靈氣充裕。
    就是吧！兩人雖然有香火加持，每次吸收靈氣也特別多，不知道為什麽，自從煉氣五層之後，修為就長得很慢。
    周衍猜測是不是洗髓伐筋沒徹底的緣故，就拉著蕭聿每天跑十公裏。
    蕭聿：┭┮﹏┭┮我一四體不勤的宅男，為什麽要受這樣的罪？
    ☆
    三個月的時間過去很快。在二人通過各種方法勉強將修為提升到煉氣六成，再吸收靈氣，就跟石沉大海似的後。周衍以‘旅行’也沒忘記發明，硬生生請來的一個星期假也到了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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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就要中秋節了，不回去說不過去！”周衍意猶未盡道，“我看看，這次回去將電動車發明出來，能不能讓廠裏，再給我們放一段時間假。”
    蕭聿看著周衍，要不是一直跟著，他都要覺得這人是不是被掉包了。
    “還出來做什麽，能收集的都收集了！”蕭聿有些鬱悶，上次去1942可謂是一無所獲，回來之後，他就莫名覺得四處的香火少了很多。若是再來一次，他真不知道，他們的香火是否夠用。
    ☆
    蕭聿不提周衍還不想說。
    “如果我猜的沒錯，下次應該會是1946左右。”
    蕭聿愣了愣，下意識道：“還是饑荒？”
    “嗯，根據史料記載，1946至1947年的南方大饑荒，僅僅粵省，桂省和湘省就餓死了一千七百多萬人。”
    “什麽！”一千七百多人？可是他們自從中元節後收集到的香火，加起來也不過一億。
    周衍深吸了口氣：“羅紫薇真的不能殺嗎？”想到那些被當成能量吸走的魂魄，他就很不舒服。
    蕭聿莫名心顫了一下，良久道：“我們不可以，但是或許，有人可以。”
    “誰。”
    “龍巡海。”
    周衍蹙眉，龍巡海是羅紫薇的丈夫，即便隻是名義上的。關鍵是幾次的接觸他發現，那人骨子裏食古不化，一旦認定的事情就很難改變。想讓他殺自己的妻子，怕是不容易。
    ☆
    蕭聿和周衍瞬移到四九城附近，搭乘了一輛進城的公交車進城。
    車子即將進入四九城城門洞的時候，蕭聿忽然對周衍傳音道：“或許你的決定是對的。我們回去過個節，就再出來吧。”
    周衍抬手揉揉他的腦袋：“到時候再說。”曆史已經發生，就像是小魚曾經說的，他們的出現，隻是完成了那些魂魄臨死前的執念。
    他並不想讓蕭聿太過勞累。
    ☆
    蕭聿和周衍是中秋節前一天回來的，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簡單吃了點東西，就洗漱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還沒起來，大門口就來了人。是小劉專門開車來詢問兩人回來了沒有。得到肯定消息，喜氣洋洋的交代一番就離開了。
    “哥！”剛子在周衍起床刷牙的時候，跑過來道，“剛剛小劉同誌過來說，讓他們中午過去吃飯，老爺子在那邊的食堂定了包間。”
    周衍漱口完，快速洗了臉道：“我昨晚帶回來半匹肉，你們中午自己看著辦。”
    剛子咧嘴：“昨晚就看到了。對了，廠子裏發了節禮，是桔子，蘋果和月餅，你要不要給老爺子帶點？”
    “不用了。說不定老爺子還要讓我帶回來。大不了，我們一會兒做個菜帶上。”
    “嘿嘿，做什麽，要不要幫忙？”
    周衍想了想：“粉蒸肉和梅菜扣肉吧！正好我閨女也喜歡吃。”
    剛子眼睛發亮：“好久沒吃過這道菜了。我先去洗漱了，一會兒來幫忙。”
    ☆
    周衍洗漱完，去廚房轉悠了一圈。廚房裏麵就多了幾罐花生油，豆油和豬油。這些油，他們不在家，夠這些小子吃個一年半載了。
    剛子，猴子等幾個幹活麻利的小子和英子，燕子，一擁而進跑到廚房的時候，周衍已經動作麻利的將半頭豬‘庖丁解牛’了。
    除了豬肉，還有最普通的鰱魚，三隻野雞，一份牛肉，這都是準備一會兒來蒸的。
    “呃！周哥，今天你來啊？”剛子看到周衍都將大塊肉放油鍋炸了，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什麽。
    周衍頭都不抬：“怎麽，嫌棄啊？嫌棄你一會兒少吃點。”
    “那不能。”剛子心想，既然周哥敢下手，那肯定是經過蕭哥培訓的，他可以放心。
    “哥，過節後，你們還出門不？”英子問道。
    周衍繼續炸肉：“看情況，怎麽，廠裏幹得不好？”
    英子翻了個白眼：“你都不能盼我點好啊？行了，我也就隨便問問而已。你和蕭哥不在家，我們不知道有多自在。”
    “你可以退下了。”
    英子：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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