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擠開英子，眼睛盯著鍋裏正油炸的肉道：“哥，最近有人在打聽你。”
    周衍來了興趣：“繼續說。”剛子等人也好奇的看向燕子。
    燕子一副給老師匯報的模樣，故作一本正經，實則對著油鍋流口水道：“有兩個人，一個是我們廠子裏的一個技術員，是個女的。”說道這裏，她壓低聲音，“長得很漂亮，特像女特務。二十來歲的樣子，我估計她至少比你大個一兩歲。她每次打聽你，都一副害羞的模樣。實際上，我們廠好多男員工追她呢。我都跟她說了，你已經結婚了。她還時不時跟人說話的時候提到你，以我多年的閱曆，這女的不像啥好人。”
    “你現在什麽工種？”周衍忽然道。
    燕子嘚瑟：“我現在可是製造車間的，就你那方便麵機器，就我們車間出來的。我現在一個月工資三十八呢。我們主任說了，就我的學習能力，明年能給我漲到四十多。”
    周衍頓了頓：“不少啊，你不是在食堂嗎？”
    “那我也不知道啊，幾個月前，忽然就給我調崗了！”
    猴子小臉不屑：“那還不是因為周哥和蕭哥的功勞，之前蕭哥都被累昏迷了呢。”
    燕子點頭：“我當然知道。我很尊敬蕭哥的。你不要挑撥離間。”
    “……”
    ☆
    “對了，第二個打聽你的是咱們巷子的，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據說是個媒婆，她也跟我說，想給你介紹個姑娘。什麽環肥燕瘦……”
    “……”
    燕子忽然一個激靈，心說：廠子裏還有人傳我們院兒幾個都是周哥養得小媳婦，嚓，誰會喜歡教導主任啊？┭┮﹏┭┮
    “呃，我也跟她了，你結婚有孩子了，這幾個月不在，都是去陪媳婦了。不過，老太太每次看到我，都要拉我說兩句，還每次都說到你。我感覺她跟人販子似的。”
    剛子，英子：(⊙o⊙)…為什麽每個人到你嘴裏，都不是啥好人？
    周衍卻認同的點頭：“今天我跟我老頭說一聲，讓他查查這兩人。”
    燕子認真點頭：“我也覺得該查。”
    周衍看向剛子幾個：“都愣著幹什麽？趕緊和麵去啊，不吃早餐了？”
    剛子等人：……一大早你炸肉，你讓我們怎麽安心幹活。
    ☆
    十點多，最後起床的蕭聿簡單喝點了麵湯，就背著孩子，和提著兩個籃子的周衍出門了。
    至於剛子他們，大鍋裏麵燉著肉骨頭和豬蹄，蒸籠裏蒸著粉蒸肉，梅菜扣肉，粉蒸排骨，粉蒸雞肉，粉蒸魚，香得人都迷糊了，誰也舍不得出門！
    今日的四九城，四處都透著肉香，周圍的一切，也像頭頂的陽光一樣，透著欣欣向榮。
    與幾個月前離開時，因為口糧減少的蕭條明顯不同。
    兩人乘坐了十一點的車到老爺子那邊，十一點半下車，去小樓坐了坐，就和老爺子，小劉一起去了食堂。
    雖然有海島來的糧食，但是國內什麽情況，畢竟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食堂糧食不缺，其他還是很拘謹的。
    老爺子點了一隻燒雞，一隻烤鴨，一份紅燒肉，就是食堂最好的菜。據說，就是這，食堂還是限購的。
    ☆
    老爺子也是有先見之明的，點的菜不多，除了那三道菜，就兩個時令菜。周衍除了五道粉蒸菜，還拿出了一道涼拌皮蛋，水果拚盤，自釀果酒和一人一碗五彩糯米飯。
    有了孫子孫媳婦提供的菜和酒，老爺子哪裏會吃食堂的，最後食堂的燒雞，烤鴨和紅燒肉成了蕭聿和周衍的菜，老爺子，小劉，兩個孩子則以粉蒸肉等為主。
    就連空間倆小子，今天中午的主食，也是粉蒸肉配大米飯和西瓜。自從一歲後，他們在空間裏生活的更自在了。
    因為會吃東西了，連吃食也變得花樣百出。就是曾經他們眼裏最好的父親，開始變得嚴厲，才一歲，就讓他們背詩，看視頻學習。
    ☆
    一頓飯剛吃了一半，包廂的門就被敲響了。卻是隔壁幾個包廂裏，也是一大家子團聚。這不，吃得差不多了。一群老爺子就開始呼朋引伴來喝酒嗎？
    “老周？是你啊？”門打開，門外站著的四五個老爺子愣了愣，他們沒想到這個包間的主人居然是周老爺子。
    然後——
    開門的小劉被扒拉開，幾個老爺子一擁而進，等看清楚桌子上的菜，居然直接從兜裏掏出了筷子。
    蕭聿：(⊙o⊙)…
    “哎呀老周，你真是一點都不仗義，不知道我們都喜歡吃你小周和小蕭做的菜，你居然藏著掖著。”
    “就是就是！”
    “哎呀，這個皮蛋好吃，是小蕭做得吧！手藝不錯！香得很呢！”
    “這個粉蒸魚，居然沒有刺耳。”
    “這個梅菜扣肉不錯不錯。”
    “……”
    老爺子看幾個老家夥的吃相，心酸的同時，又忍不住調侃：“看樣子老張今兒上菜摳摳搜搜的很啊！”
    “可不，一盤菜幾筷子就沒了。讓我們不得不出門溜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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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門溜達好啊，要不然這麽多好菜，都沒咱們的份兒。”
    老爺子看向周衍：“小衍，把準備給我和小劉留的糯米飯，給你幾個爺爺拿一碗。”
    “哎呀，你這糯米飯還有剩啊？”
    周衍伸手將背後的筐子拿過來，端出幾碗糯米飯來：“幾位爺爺試試，不是完全的糯米飯，不用擔心吃了不消化。”畢竟是給老爺子做的甜點，怎麽可能全部用糯米。
    “哈哈，小蕭和小周真是有心了！”一個老爺子說道，眼底的羨慕都掩飾不住。
    周衍隨後又給他們倒了果酒。
    ☆
    下午回去，老爺子才道出今日的緣由，原來此刻全國各地的農業環境都不好，有些地方已經絕收。雖然已經提前在海島得到了千萬噸的糧食，可是沒人知道這情況會持續多久。
    “為了不讓下麵亂起來。下麵的以工代賑必須持續下去，這樣老百姓才能不餓肚子。可糧食畢竟有限，所以，從五月份開始，內部通過了商討決定，先減少一下我們這些人的供應，如果明年環境不好，就從城市開始減少供應。十幾年前的那場饑荒，可還曆曆在目啊！我們不敢賭！”
    周衍沉默，他們創造糧食的來源過去千年的香火，可現在，香火能收集的，已經被收集的差不多了。
    “爺爺，我能信任你嗎？”
    “你是我孫子。而小魚，是我曾孫子的‘母親’。”
    “我們弄出糧食的手段，跟過去的香火有關。”
    “香火？”
    “對。土地神的香火，城隍爺的香火，山神的香火，龍王的香火也可以。蕭聿當年受傷就是在申城的一座土地廟，機緣巧合得到了傳承。我作為他的伴侶，享受一些特殊待遇。但是我們想要種出糧食，就必須使用香火，這個香火，可以理解為信仰之力。這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積攢的東西。一座土地廟或者城隍廟如果香火鼎盛，需要千年才能積攢千萬的香火。之前我們得到的香火，就是通過這種手段在豫省和晉省得到的。這是兩個有千年曆史的大省。”
    “這次，你們出去收集的香火不太理想?”
    周衍點頭：“嗯！其實本來是收集到一些的。但是中元節，我們被傳送到1942年，全部用光了。我覺得出現這種情況，應該是我和蕭聿的做法，改變了什麽。所以才會被召喚過去。”
    “如果真是這樣……”周老爺子蹙眉，“那下一次，就是1946或者1947年。”
    “嗯。”周衍點頭，“我也是這麽推測的。我怕，如果我們不能在那個時空做些什麽……”
    周老爺子沉默。他不知道周衍知不知道，接連幾次的大霧，幾乎是全國性的，甚至連周邊的國家半數國土也被帶入其中。
    “寺廟的香火可以嗎？”
    周衍看著他：“不知道，我們沒嚐試過。”
    “明天我帶你在四九城轉轉，如果可以，我來跟他們談。讓他們香火，換糧食。”
    周衍看向蕭聿。
    蕭聿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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