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雨在防盜網結成三指厚的冰棱，陳默的電鋸剛切開第七隻冰屍的胸腔，直播間突然彈出紅色警告 —— 有觀眾用 1000 打賞點兌換了「緊急插播」。畫麵猛地切到俯拍視角，隻見雪地裏一抹熒光紫正在高速移動，緊身瑜伽褲裹著的小腿肌肉線條，在探照燈級的打賞特效裏格外刺眼。
    "靠！這姐姐是在末日走維密嗎？"
    "瑜伽褲鏈接發一下啊！"
    "防爆盾 x100！主播快保護這個小姐姐！"
    彈幕瞬間被紫色刷屏，陳默抹了把護目鏡上的屍水，順著鏡頭方向望去。那女人正單腳跪在結冰的消防水箱上，手裏舉著半塊融化的平板電腦，背後印著 "國立病毒研究院" 的反光背心被撕成條，露出腰線處青色的蝴蝶紋身 —— 和他手腕內側的胎記一模一樣。
    "地下實驗室...t11 病毒泄露..." 女人的聲音被風雪撕碎，陳默看見她腳邊躺著具女屍，腹部凍著拳頭大的冰晶，"必須找到 0 號樣本！它的心髒..." 話未說完，冰層突然發出悶雷般的轟鳴，女屍胸腔的冰晶表麵裂開蛛網狀紋路。
    直播間打賞計數器瘋狂跳動，陳默注意到係統提示：【檢測到稀有 npc 蘇棠，觸發支線任務】。他反手關掉電鋸，從戰術腰帶上扯下磁吸鉤爪，在彈幕的驚呼聲中蕩過三米寬的冰縫 —— 此時女屍的胸口正鼓起詭異的青灰色包塊，像有活物在皮膚下遊走。
    "抓住我的手！" 蘇棠突然甩出登山繩，陳默這才看清她掌心紋著和自己同款的蝴蝶印記。就在他指尖即將觸到繩結時，冰層轟然炸裂，三根青灰色手臂從女屍背側穿透而出，其中一根正攥著半顆還在跳動的心髒，冷凍的心肌上布滿珊瑚狀的冰晶紋路。
    "是病毒融合體！" 蘇棠的瑜伽褲在冰麵上打滑，她踉蹌著避開掃來的屍爪，平板電腦摔在地上迸濺出火花，"這種二次變異體的心髒能提煉血清 ——" 話尾被陳默的電鋸轟鳴聲切斷，他正將鋸齒卡在變異體肘關節處，腐臭的黑血混著冰晶碎渣噴在直播鏡頭上。
    "家人們，喪屍解剖教學現在開始。" 陳默踢開女屍殘肢，電鋸刃口挑起那顆還在蠕動的心髒，冷凍血液滴在雪地上發出 "滋滋" 聲響，"注意看這珊瑚狀結晶，和咱們昨天在便利店遇到的冰屍完全不同 ——"
    彈幕徹底沸騰：
    【主播快把心髒搶了！能換血清技術吧？】
    【先救姐姐啊！她知道病毒秘密！】
    【投票 ab！我壓防爆盾全砸 a 選項】
    蘇棠突然抓住他的戰術背心，指甲幾乎掐進鎖骨："0 號樣本是南極科考隊帶回來的，他們在冰芯裏發現了... 啊！"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盯著陳默手腕的胎記，背後的變異體卻在此時爆發出尖嘯 —— 它斷裂的手臂正在快速結冰重生，指節處的冰晶鋒利如刀。
    陳默的智能手表突然發出刺耳警報，體溫顯示 35.1c，比半小時前又降了 0.1c。他看見蘇棠腰間別著的皮質文件夾，露出半截印著 "陳氏基因" 的檔案袋，和昨天撿到的培育報告材質相同。電鋸在掌心發燙，直播間的付費彈幕投票已經超過 5000 票，係統界麵彈出猩紅選項：
    【a. 救蘇棠解鎖病毒抗體檢測）】
    【b. 搶心髒兌換血清提純技術）】
    變異體的冰爪已經揮到眼前，陳默突然將電鋸橫揮，在千鈞一發之際砍斷再生的手臂。飛濺的冰晶劃過蘇棠的臉頰，血珠凍成紅色碎鑽，卻讓她眼中閃過狂喜："你對 t11 病毒有抗性！你的血液..."
    話未說完，陳默的登山靴突然踩空，冰層下方傳來密集的抓撓聲 —— 是被驚動的冰屍群在下方聚集。他當機立斷扣住蘇棠的腰，在彈幕的驚呼聲中啟用打賞兌換的推進器，帶著她向樓頂天台飛躍。變異體的嘶吼聲從下方傳來，那顆被砍斷的心髒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凍結周圍空氣，在雪地上拓出蛛網狀的黑色冰痕。
    "他們在拿活人做實驗！" 蘇棠被甩在防護欄上，瑜伽褲膝蓋處磨出破洞，卻不管不顧地扯開文件夾，甩出十幾張照片，"三個月前社區醫院的體檢，其實是在篩選基因適配者。你看這個 ——" 她指著其中一張監控截圖，陳默的克隆體正被浸泡在培養艙裏，胸口同樣有蝴蝶胎記，"第七次寒潮就是為了... 啊！"
    她的後半句話被冰爆聲淹沒，那隻被砍斷的變異體手臂突然像活物般爬上天台，指尖冰晶精準刺向蘇棠後頸。陳默幾乎是本能地轉身，電鋸刃口在千分之一秒前劈開冰爪，鋸齒擦著蘇棠的發梢劃過，削落的冰晶卻在她頸側留下血痕。
    "你的血... 沒有結冰？" 蘇棠盯著他手臂的擦傷，滲出的血珠居然保持著液態，在零下 15 度的環境裏蒸騰著熱氣，"這證明你是完美適配體！實驗室一直在找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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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間的打賞點突然開始狂漲，陳默看見彈幕裏有觀眾認出蘇棠：【她是病毒研究院的首席研究員！去年上過新聞聯播！】【快問她南極科考隊的真相！】他突然想起培育報告背麵的清除程序，再看蘇棠腰間的皮質文件夾，分明別著枚刻有蝴蝶標誌的金屬徽章，和他在實驗室撿到的鑰匙一模一樣。
    "選項 a 剩餘時間 30 秒！" 係統提示音尖銳響起，陳默的體溫降到 35c，指尖開始出現輕微麻木。變異體的心髒正在樓下雪地擴散黑色冰毒，遠處傳來冰屍特有的 "哢嚓" 關節活動聲，至少有二十隻冰屍正順著結冰的排水管爬上來。
    "抓住我的腰帶！" 他突然將蘇棠護在身後，電鋸嗡鳴著切開逼近的冰爪，另一隻手卻悄悄摸向戰術腰包 —— 那裏裝著從實驗室順來的金屬膠囊，裏麵是昨天搶到的心髒樣本。彈幕的投票比例已經變成 a 選項 60、b 選項 40，打賞點卻在 b 選項區瘋狂跳動，有土豪觀眾連續刷了 500 個火箭，就為了看血清技術解鎖。
    蘇棠的指甲掐進他的手臂，溫熱的血讓她瞳孔發亮："他們要量產你的克隆體！這次寒潮就是為了... 啊！" 她突然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剛才被冰爪劃傷的傷口正在快速結冰，青紫色紋路順著手臂蔓延，"我被感染了！快用我的血做實驗 ——"
    陳默的視線掃過她腰間的徽章，突然想起培育報告裏的 "清除程序"。電鋸在冰屍群中劃出弧光，他卻在千鈞一發之際做出選擇 —— 反手將蘇棠推上天台邊緣的安全通道，自己則轉身撲向正在凍結的變異體心髒。冷凍的心肌在掌心發燙，係統提示音幾乎是咆哮著響起：
    【檢測到稀有道具獲取！解鎖血清提純技術初級）】
    【道德值  5，獲得成就：末日理性者】
    "抱歉。" 陳默對著安全通道方向輕聲說，同時將心髒塞進防爆冷藏箱，"但我更需要能救命的技術。"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分成兩派，支持 b 選項的觀眾刷起滿屏火箭，反對的則瘋狂刷差評，但打賞點的增長速度卻創造了新紀錄。
    蘇棠的咳嗽聲從安全通道傳來，陳默看見她扶著牆站起，頸側的冰痕已經蔓延到嘴角，卻對著他露出詭異的微笑。她舉起手中的金屬徽章，徽章中心的蝴蝶突然張開翅膀，露出裏麵刻著的 "7" 字 —— 和培育報告上的樣本編號完全一致。
    "你以為搶了心髒就能活下去？" 她的聲音開始變得沙啞，指尖劃過結冰的嘴唇，"t11 病毒的真正作用，是讓人類退化成冰核生物。而你..." 她指著陳默手腕的胎記，背後的安全通道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你的克隆體，正在代替你接受審判。"
    冰爆聲在頭頂炸響，一架塗著黑色塗層的無人機破雲而出，探照燈精準鎖定陳默手中的冷藏箱。他突然想起係統提示的 "基因鎖"，低頭看見掌心的心髒正在滲出金色血液 —— 那是隻有在培育報告照片裏，克隆體才有的特征。
    "家人們，" 陳默突然將鏡頭對準逼近的無人機，冷藏箱的密碼鎖正在他掌心發燙，"接下來咱們要解鎖的，可能是比喪屍更可怕的真相 ——"
    話未說完，蘇棠突然從安全通道衝出，此時她的半邊臉已經完全結冰，青紫色紋路像活物般蠕動。她手中握著把實驗室專用的冷凍手術刀，精準刺向陳默胸口，卻在最後一刻偏了寸許，刀刃劃過他的戰術背心，露出裏麵印著 "第 7 號樣本" 的條形碼。
    "他們來了。" 蘇棠在徹底結冰前的瞬間，將金屬徽章塞進他掌心，蝴蝶翅膀閉合時，裏麵的數字變成 "清除"，"真正的審判，從你選擇搶心髒開始。"
    無人機的轟鳴聲中，陳默看見遠處的寫字樓頂出現數個黑點，是穿著全封閉防寒服的士兵，他們手中的武器泛著冷光，槍口正對準他的眉心。直播間突然彈出紅色警告，係統提示音帶著電流雜音：
    【檢測到清除程序啟動，倒計時 10 分鍾】
    【是否消耗 打賞點開啟基因鎖？】
    雪越下越大，陳默握著手中的心髒和徽章，突然想起蘇棠腰側的蝴蝶紋身 —— 和自己手腕的胎記，和培育報告上的克隆體，和實驗室鑰匙上的標誌，完全一致。他突然笑了，在彈幕的驚呼聲中按下冷藏箱的密碼，那是他被親戚趕出家門的日期：0721。
    箱蓋彈開的瞬間，金色血液混著冰晶飛濺在鏡頭上，陳默對著直播間比出勝利手勢，而在他身後，徹底結冰的蘇棠突然睜開眼睛，瞳孔裏流轉著和心髒相同的金色光芒。
    "老鐵們，" 他的聲音蓋過無人機的轟鳴，"準備好見證，人類進化的第一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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