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頭怕酸，這個頭嗜辣……"
    小夭捧著竹簡瘋狂記錄，眼前是被綁在椅子上的相柳——九個蛇首分別叼著不同顏色的毒藥瓶，表情各異。
    二號頭灌下紫色毒液後立刻淚眼汪汪："酸死了！"
    五號頭卻興奮地卷住辣椒味毒藥："再來一瓶！"
    七號頭高貴冷豔地推開瓶子："本座隻喝薄荷味。"
    "有意思。"小夭眼睛發亮，"原來九個頭味蕾真的獨立。"
    相柳的主腦生無可戀："放開我……"
    "不行~"小夭又調出一鍋五彩斑斕的毒湯，"還沒測完過敏反應呢~"
    九個腦袋同時一抖。
    塗山氏的婚書送到時，相柳正在漱第三十八次口。
    鎏金玉帖上明晃晃寫著："擇吉日迎娶皓翎王姬"，落款處塗山璟的印章鮮紅如血。
    "軍師？軍師您冷靜！"
    在辰榮將士們的驚呼中，相柳捏著婚書的手浮現出鱗片，九個腦袋的妖瞳同時縮成細線。但下一秒，他竟勾起嘴角露出微笑：
    "備船，我去……道賀。"
    將士們嚇得集體後退三步——上次軍師這麽笑，是在凍沉五王十艘戰船的時候。
    深夜軍營，小夭鬼使神差摸進相柳營帳。
    她本想來偷回那本《小夭觀察日記》，卻被案幾上的作戰圖震住——
    《搶親作戰三百種方案》鋪滿整張桌子：
    方案七：化身防風鄴混入送親隊；
    方案二十九：雇傭赤水族製造航道事故；
    方案一百五十五：讓辰榮軍假扮海盜；
    最離譜的是方案二百八十八："當場宣布小夭懷了八胞胎，孩子爹是九頭妖"。
    "八胞胎？！"小夭氣笑了，"你怎麽不幹脆說九個？"
    "因為要留一個頭負責搶親啊。"
    帶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小夭轉身就撞進相柳懷裏。月光從帳縫漏進來，照見他領口未愈的傷痕，和眼底來不及藏起的溫柔。
    "你……"她突然語塞，慌亂中摸出顆藥丸，"解、解藥！"
    相柳苦著臉咽下，卻猛地愣住——
    甜的？
    "新配方。"小夭別過臉，"反正……你那些腦袋都喜歡甜口。"
    九個蛇首突然同時湊近，將她困在方寸之間。
    "不及你甜。"二號頭蹭她發梢。
    "你比蜜糖甜。"五號頭卷住她手腕。
    "甜到我想……"七號頭話沒說完就被毒針紮中。
    小夭紅著臉落荒而逃，沒看見相柳拾起她落下的發帶，珍重地纏在了自己手腕上。
    皓翎王宮深處，年邁的辰榮老兵跪在殿前。
    "陛下明鑒，"老兵顫抖著捧出一枚殘破的軍令符，"洪江軍師臨終前，確實將記憶封存在此物中……"
    皓翎王摩挲著符上刻痕："所以現在的相柳，是得了洪江傳承？"
    "不。"老兵抬頭，眼中閃著淚光，"他說……是"借屍還魂"。"
    夜風驟起，吹熄了半殿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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