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的妖力......比毒藥還難吃......"
    小夭又吐出一口黑血，指尖仍死死抵在相柳眉心，為他疏導紊亂的妖力。七日絕的毒性在她體內橫衝直撞，每寸經脈都像被岩漿灼燒，卻比不上眼前光景讓她心痛——
    相柳的九個腦袋無力地耷拉著，原本銀亮的鱗片灰敗如枯葉。最嚴重的主腦甚至現出原形，蛇首軟綿綿垂在她膝頭，連信子都吐不利索。
    "別......浪費靈力......"五號頭虛弱地蹭她手腕。
    小夭直接掰開他嘴塞了顆毒丸："閉嘴，吃藥。"
    帳外突然傳來騷動。皓翎王的龍紋靴踏進醫帳時，所有辰榮軍醫齊刷刷跪地發抖。
    帝王的考驗來得猝不及防。
    "九大凶獸內丹。"皓翎王負手而立，"換我女兒。"
    小夭猛地抬頭："父王！"
    "窮奇、饕餮、夔牛......"帝王每報一個名字，相柳的鱗片就炸開一分，"最後一隻，在歸墟。"
    帳內死寂。歸墟之獸，觸之即亡。
    "我去。"相柳的主腦突然昂起，"但我要先看她解毒。"
    皓翎王意味深長地笑了，袖中滑出玉瓶："這是解藥，隻夠一人份。"
    小夭的瞳孔驟縮——又是同樣的選擇題！
    夜半時分，小夭在劇痛中驚醒。
    相柳不見了。
    她踉蹌著循血腥味找去，在礁石後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
    相柳剖開了自己的心口，指尖捏著半顆金燦燦的妖丹。月光下，那妖丹還連著血脈，每剝離一寸都讓他渾身痙攣。
    "住手！"小夭撲上去搶。
    兩人在沙灘上扭打成一團，一個渾身是毒，一個滿手是血。最後相柳用尾巴纏住她，固執地將妖丹往她唇邊送：
    "你活著......才能救我。"
    小夭狠狠咬他手腕："放屁！九頭妖沒了妖丹會......"
    "會變成普通海蛇。"相柳突然笑了，"正好配你這個毒婦。"
    浪花拍岸，蓋住了小夭的哽咽。她突然扯開衣領，露出心口封印："知道我為什麽能重生嗎？"
    相柳的妖瞳猛地收縮——那裏跳動的，分明是他前世戰死時，偷偷喂給玟小六的半顆妖丹！
    晨光熹微時，皓翎王站在礁石上俯瞰相擁的兩人。
    暗衛低聲問："陛下，真要讓他去殺凶獸？"
    "不必。"帝王拋著手中玉瓶，"昨夜給的本就是假毒藥。"
    他望向海平線，那裏有辰榮軍的船隊正破浪而來。甲板上，老兵們捧著九個玉盒——裏麵早已備齊八顆內丹。
    "總得讓年輕人知道，"皓翎王輕笑，"娶王姬要付出什麽代價。"
    "第七次，軍師把情書刻在赤水族長的龜殼上......"
    老趙頭醉醺醺的爆料，讓整個辰榮軍營鴉雀無聲。小夭的毒針"叮當"掉在地上，相柳的主腦已經鑽進沙堆，隻剩八個蛇首在外麵僵成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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