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霧與冰刃交織成死亡之網。
    小夭旋身甩袖，緋色毒煙如紗幔展開，所過之處五王死士的鎧甲"滋滋"腐蝕冒煙。相柳的蛇尾在同一時刻掃過地麵，冰晶順著毒霧蔓延，將慘叫的敵人凍成猙獰冰雕。
    "左三！"小夭頭也不回地後仰。
    相柳的冰錐精準越過她肩頭，貫穿三名弓箭手的咽喉。兩人配合得宛如一體，就像......
    "就像上輩子那樣。"相柳的五號頭喘息著說漏嘴。
    小夭怔忡一瞬，身體卻先於意識做出反應——她反手擲出三枚毒針，手法竟是辰榮軍特有的"三星連珠"。
    記憶的閘門轟然洞開。
    前世戰場畫麵如閃電劈入腦海——
    玟小六與相柳背靠背守在隘口；
    她學著他的手勢指揮伏兵；
    血色夕陽下，他親手為她係上辰榮軍護腕......
    "小心！"
    相柳的暴喝將她拉回現實。五王親臨戰場，手中噬魂釘泛著幽綠寒光——正是前世奪她性命的凶器！
    "轟！"
    九個蛇首同時迎上，卻在接觸瞬間血花四濺。三號頭被硬生生貫穿，七號頭的角折斷，最嚴重的主腦挨了透心涼一擊。
    "相柳！"
    小夭的尖叫中，九頭妖用最後妖力凝出冰盾將她推開，自己卻被衝擊力撞入熊熊燃燒的殿宇。
    五王踩著焦骨逼近。
    "多感人。"他踢了踢小夭手邊藥瓶，"靈藥隻夠救一個，選誰？"
    小夭看向火海，又摸摸頸間毒貝殼。突然笑了。
    "我選......"她猛地暴起，藥瓶狠狠砸在五王眼窩，"讓你死！"
    琉璃瓶炸裂的瞬間，濃縮的解毒靈藥濺入五王瞳孔——這本就是最烈的腐蝕毒！趁他捂眼慘叫，小夭縱身躍入火海，毒針開路，嫁衣在烈焰中翻飛如蝶。
    相柳躺在梁柱廢墟下，九個腦袋隻剩四個還能動。
    "傻子......"他看著衝來的小夭，想罵卻咳出血沫，"藥沒了......你怎麽突圍......"
    小夭撕開嫁衣給他包紮，聞言挑眉："誰說要突圍？"
    她掏出隨身毒囊，倒出七顆猩紅丸藥："知道這是什麽？"
    相柳的瞳孔驟縮——"七日絕"，服下後功力暴漲七倍，但七日後必死無疑。前世玟小六就是靠這個為他殺出血路。
    "你敢！"他掙紮著想搶。
    小夭卻全部吞下，俯身將半數藥效渡入他口中："要死一起死，要活......"
    她望向殿外驚惶的五王殘部，毒血從唇角滑落：
    "就殺光他們。"
    當瑲玹率援軍趕到時，看到了地獄般的景象。
    燃燒的宮殿前，小夭拖著相柳的尾巴緩緩前行。她身後是堆積如山的屍體，每具都麵色紫黑——被活活毒死的。
    最恐怖的是五王，他被自己的噬魂釘釘在軍旗上，雙眼化成血洞，嘴巴卻詭異地笑著——因為小夭給他喂了"笑斷腸"。
    "表妹......"瑲玹聲音發顫。
    小夭抬頭，瞳孔已變成相柳般的豎瞳："晚了，都殺完了。"
    說完便栽倒在相柳盤起的蛇尾中。九頭妖用最後力氣將她圈緊，四個完好的腦袋同時抬頭，對瑲玹露出森然冷笑：
    "聘禮......改日再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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