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水晶宮的穹頂透出七彩霞光。相柳盤踞在療傷陣中央，九道妖力光柱從天靈蓋灌入。原本透明的主腦開始重新凝實，但新生的魂魄卻出現了詭異的錯位——
    "我要吃蜂蜜！"向來沉穩的主腦突然奶聲奶氣地撒嬌。
    "成何體統！"素來活潑的三號頭卻板著臉訓斥。
    最離譜的是無辣不歡的五號頭，嚐了口辣椒後哭得打嗝："太可怕了嗚嗚..."
    小夭抱著九靈站在陣外，孩子突然拍手："爹爹的腦袋在玩搶椅子遊戲！"
    九靈展示出驚人天賦：
    伸手就指出老趙頭私藏酒壇的位置
    對著操練的辰榮軍喊"洪江爺爺說你們步伐錯了"
    最要命的是某天清晨，小家夥把主腦最在意的戰功勳章熔成了撥浪鼓
    "這絕對是左副將轉世。"老趙頭看著被改寫的陣法圖老淚縱橫，"連罵人的口氣都一樣！"
    九靈拉著小夭穿過珊瑚走廊。孩子的小手按在暗門上，機關竟自動解除——這裏連相柳都未曾告知。
    密室裏的景象令人窒息：
    牆上掛著九百九十九幅小夭的畫像，從孩童到少女
    水晶櫃裏陳列著她用過的每根毒針，標注著日期
    最中央的玉盒中，靜靜躺著片風幹的桃花瓣，標簽寫著【她扔給我的，舍不得吃】
    "爹爹數魚的時候，"九靈指著牆角的小刻痕，"每想娘親一次就劃一道。"
    小夭數過去，整整十萬零七道。
    相柳開始秘密安排：
    1. 將改良版海天決傳授給辰榮軍
    2. 在海底埋下九處應急信標
    3. 最隱秘的舉動是寫了千封信，藏在水晶宮每塊磚石下
    "又寫遺書？"小夭的毒針抵著他咽喉。
    九個腦袋齊齊搖頭，主腦小聲解釋："是...情書。每年一封，寫到我們重逢。"
    臨行前夜，九靈突然高燒。相柳的九個腦袋急得互相纏繞打結，直到孩子的小手按住他心口。
    純淨的妖力反哺回來，竟讓相柳舊傷痊愈。更神奇的是九靈額間蓮印大亮，在穹頂投射出洪江的虛影：
    "此子承雙魂之能，可通陰陽。"老者微笑，"好生教養，莫要再蹈覆轍。"
    晨光中，一家三口站在離岸的礁石上。
    "第一站去哪兒？"小夭整理著毒藥包。
    九靈搶答："去找會跳舞的珊瑚！"
    相柳的主腦卻道："先去赤水，砸了塗山璟的商船。"
    三號頭立刻補充："順便吃海鮮！"
    海浪輕撫過相柳新生的鱗片，九個頭第一次和諧統一地望向遠方。在他們身後，水晶宮緩緩沉入海底，等待主人歸來。
    紅燭高燒，喜帳低垂。相柳的九個腦袋在婚床上方圍成一圈，十八隻眼睛死死盯著那對鎏金交杯酒。
    "按長幼順序！"主腦嚴肅宣布。
    "放屁！按貢獻度！"三號頭一尾巴掃翻酒杯。
    五號頭趁機偷喝，卻被辣得噴出火焰："誰往酒裏加辣椒汁了？！"
    小夭的蓋頭還沒掀，手中的毒針已經嗡嗡作響："再吵就都別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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