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有粉海豚！"
    九靈光著小腳丫在沙灘上狂奔，前方淺灘裏確實浮著條通體粉紅的小海豚，正發出悅耳的鳴叫。相柳的主腦瞬間繃緊——東海根本沒有粉海豚！
    "回來！"
    遲了。
    孩子剛觸及海豚，那生物立刻化作粘稠藍霧纏住他腳踝。"嘩啦"巨響中，一道深淵裂縫憑空出現，將九靈瞬間吞沒！
    "九靈——！"
    相柳縱身躍入裂縫的刹那，聽見霧中傳來海妖王的嗤笑："歡迎回家......劊子手。"
    歸墟深處並非海水，而是由怨氣凝結的噩夢空間。
    相柳一落地就陷入記憶幻境：
    百年前那場海戰，辰榮軍戰艦在妖火中四分五裂；
    左副將九靈前世）為護他被海妖王撕成兩半；
    最可怕的是重現他斬殺海妖王那刻——妖血噴濺處，所有戰友瞬間腐爛成白骨！
    "看看你的真麵目。"海妖王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幻境突然映出相柳當年的模樣：九個蛇首沾滿藍血，妖瞳猩紅如魔。
    "不...不是這樣..."主腦痛苦抱頭，其他腦袋卻開始自相殘殺：
    "都怪你逞英雄！"三號頭撕咬五號頭；
    "是你沒保護好他們！"七號頭撞擊主腦；
    最脆弱的九號頭直接蜷縮起來哭泣，鱗片大把脫落。
    小夭趕到時，看到的是被藍霧纏繞的相柳正在自殘。她毫不猶豫割開手腕，毒血灑入霧氣的刹那，整個空間響起腐蝕的"滋滋"聲。
    "相柳！看著我！"
    染血的手掌貼上他眉心，同生契金紋驟亮。幻境出現裂縫，隱約傳來九靈的奶音："乾位三步，坤位毒攻！"
    ——這分明是辰榮軍高級戰陣口訣！
    小夭福至心靈，三根毒針射向聲音指引處。霧氣突然劇烈翻滾，九靈小小的身影從裂縫裏滾出來，額頭蓮印光芒大盛："娘親抱緊我！"
    孩子雙手結印的姿態，與當年左副將啟動禁術時一模一樣。
    脫困後的九靈異常安靜。小夭給他換衣服時，赫然發現孩子後頸浮現出鱗片狀藍紋，正隨著呼吸微微發光。
    "疼嗎？"她輕聲問。
    九靈搖頭，突然說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話："海妖爺爺說...我的身體很暖和。"
    相柳的九個腦袋同時湊近，妖瞳縮成針尖——那藍紋分明在緩慢吸收周圍潰散的怨氣！
    "沒事的。"小夭強作鎮定，將特製香囊掛到孩子脖子上，"隻是小過敏。"
    香囊裏裝著足以毒殺海獸的劇毒，九靈卻舒服地蹭了蹭，很快睡著。
    月光下，夫妻倆凝視孩子頸間藍紋，誰都沒說破那個可怕猜測：
    海妖王選中了最完美的宿主。
    "相柳！你快來看看誰來了！"小夭的聲音從庭院外傳來，帶著掩不住的驚喜。
    我正在書房研究新的海鮮運輸路線，聞言九個腦袋同時從賬本上抬起來。自從結婚後，小夭就特別喜歡看我九個腦袋同時做不同事情的樣子，說這比看街頭雜耍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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