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禦夫術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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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炎城的晨光透過窗欞,在醫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正往阿念的藥裏加蜂蜜,突然聽見外間傳來"啪嗒"一聲——是相柳又在偷看我的《禦夫三十六計》筆記!
"看夠沒?"我倚在門框上,看那九個腦袋慌慌張張地把小冊子藏到背後。
最機靈的那個頭立刻轉移話題:"阿念的燒退了嗎?"
"淩晨退了。"我搶回筆記,"怎麽,九命相柳也對禦夫術感興趣?"
九個腦袋同時露出不屑的表情,但最老實那個頭的眼神明顯飄向我的筆記。我忽然起了玩心,清清嗓子道:"既然你這麽好學,為師今日就傳授你幾招。"
相柳的本體裝作漠不關心地整理藥材,但九個腦袋的耳朵全都豎了起來。我忍著笑翻開筆記:"第一計,"蜜裏調油"——丈夫做對事時要往死裏誇。"
"比如?"最細心的那個頭問。
我舉例:"假如你把"九夭號"修好了,我就該說——"相公好厲害!這手藝全大荒獨一份!""
相柳的九個腦袋同時眨眨眼。下一秒,最溫柔的那個頭突然蹭過來:"娘子,我把後院的藥圃整理好了。"
我狐疑地看向後院——原本雜草叢生的藥圃確實變得井井有條,連土都鬆得恰到好處。
"呃...相公好厲害?"我試探著按自己教的回應。
誰知相柳立刻接話:"這手藝全大荒獨一份!"
我噎住了。這混蛋在用我教的招數套路我!
"第二計!"我惱羞成怒地翻頁,""欲擒故縱"——想要丈夫做什麽,就假裝不想要。"
最精明的那個頭立刻學以致用:"娘子,我今晚想幫你試新毒藥..."
"不行!"我條件反射地拒絕,隨即反應過來,"等等,你故意的!"
九個腦袋露出得逞的壞笑。我氣得直接翻到筆記最後一頁:"那就別怪我出絕招了——"三日醉"加"吐真劑",保證你連三歲尿床的事都交代清楚!"
相柳終於繃不住了,九個腦袋笑成一團。最毒舌的那個頭邊笑邊說:"這就是你的禦夫術?下毒逼供?"
"管用就行!"我揚起下巴,"上次給你下"吐真劑",你不就承認偷偷用我的胭脂畫陣法圖了嗎?"
笑聲戛然而止。相柳的八個腦袋齊刷刷轉向最老實的那個——顯然是被出賣的。
正當我得意時,相柳突然用尾巴卷起我放在膝上,九個腦袋從不同角度湊近:"想知道我為什麽看你的筆記嗎?"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我不爭氣地臉紅了:"為...為什麽?"
"因為你記錄的其他夫妻案例。"最沉穩的那個頭輕聲道,"赤水豐隆給夫人梳頭,塗山璟陪夫人賞月...我以為你在羨慕這些。"
我愣住了。那本是我為了研究夫妻相處之道隨手記的素材,沒想到相柳竟誤會了...
"傻瓜。"我捧住最近的一個腦袋,"我記錄這些是為了寫《毒醫夫婦相處指南》,好賣給那些模仿我們的江湖騙子。"
相柳的瞳孔微微擴大:"不是羨慕?"
"有什麽好羨慕的?"我掰著手指數,"赤水豐隆隻會梳一種發髻,塗山璟賞月時滿嘴生意經...哪像我家相公,九個腦袋可以同時按摩、講笑話、警戒放哨..."
話沒說完,我就被九個毛茸茸的腦袋淹沒了。相柳用前所未有的方式"擁抱"了我——每個腦袋都輕輕蹭著不同部位,從發頂到指尖,像被九團雲朵同時包裹。
最溫柔的那個頭在我耳邊低語:"其實我也有禦妻術。"
"哦?"我挑眉,"說來聽聽。"
"第一計,"以毒攻毒"。"最狡黠的頭開始解釋,"妻子生氣時就讓她試新毒藥。"
我噗嗤笑出聲:"這算什麽..."
"第二計,"九心合一"。"最老實的頭接著說,"她難過時九個腦袋一起哄。"
最細心的那個頭補充:"第三計,"蛻皮之計"——每年換季時送她新蛇蛻做藥引。"
我笑得直不起腰,但心底最柔軟處被輕輕觸動。這些哪是什麽禦妻術,分明是相柳愛我的方式啊...
"還有最後一計。"本體突然開口,"妖力共鳴。"
還沒等我問清楚,相柳就吻住了我。但與往常不同,這次我竟然同時"聽"到了九個腦袋裏的想法!
「她今天配藥時哼的歌真好聽」
「昨晚偷吃的辣椒醬藏哪去了」
「阿念再敢使喚她就下瀉藥」
「尾巴上的鱗片該打磨了」
「下個月是她生日要準備驚喜」
「她笑起來左臉酒窩更深」
「那本筆記第三頁折角了要看」
「新毒方需要火山灰」
「好愛她」
最後這個念頭是九個腦袋同時發出的,震得我心髒狂跳。分開時,我兩頰發燙,相柳的銀發也泛著淡淡的粉——這是九頭妖害羞時的特征。
"作弊..."我小聲抗議,"哪有人用妖術表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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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變回人形,手指輕撫我剛被"共鳴"過的唇:"你往我湯裏下吐真劑就不作弊了?"
我們額頭相抵,正要更進一步,門外突然傳來阿念的尖叫:"王姐!救命啊!"
我慌忙推開相柳衝出去,隻見阿念在院中跳腳,身後追著隻巴掌大的火紅色蜥蜴——是我養的"赤焰",專門用來試高溫毒藥的!
"別怕,它不咬人..."我話音未落,赤焰就竄上阿念的肩膀,在她昂貴的絲綢衣服上燒出三個洞。
相柳的尾巴及時卷走闖禍的小家夥。阿念驚魂未定地拍著胸口:"嚇死我了!這東西哪來的?"
"極北之地帶回來的。"我檢查赤焰有沒有受傷,"它平時很溫順,除非..."
我猛地想起什麽,翻開《禦夫三十六計》最後一頁——那裏夾著一片赤焰最愛吃的火山藤葉子!相柳這混蛋,不僅偷看筆記,還用葉子當書簽!
九個腦袋心虛地轉向不同方向。我正想發難,院門突然被敲響。開門一看,是個滿臉褶子的老婆婆,挎著個蓋藍布的籃子。
"姑娘要買蘑菇嗎?"她沙啞地問,"新鮮的"鬼見愁"..."
籃子裏確實是解毒聖品鬼見愁,但老婆婆手腕上隱約露出的鎏金紋身出賣了她——姒氏餘孽!
我假裝挑選蘑菇,實則將計就計:"正好需要。婆婆知道西炎城哪有賣火山灰的嗎?"
"火山灰?"她眼中閃過精光,"姑娘要那個做什麽?"
"入藥啊。"我麵不改色地胡謅,"我家相公腸胃不適,需用火山灰中和..."
相柳最貪吃的那個頭立刻配合地捂住肚子呻吟。老婆婆信以為真,壓低聲音道:"老身倒知道個地方。今夜子時,去城西廢塔..."
她留下這句話就匆匆離去。我關上門,把蘑菇全倒進相柳剛捂肚子的手裏:"演技不錯嘛。"
"彼此彼此。"相柳把蘑菇扔進藥簍,"你真信她?"
"當然不。"我摸出片粘在籃底的葉子——是塗山氏特製的追蹤符,"但這是個機會。"
阿念不安地拽我袖子:"王姐,你們又要去冒險?"
"放心。"我揉揉她頭發,"這次我有秘密武器。"
入夜後,我們按約定來到城西廢塔。相柳提前在周圍布下冰霧結界,我則準備了雙重份量的"三日醉"。
老婆婆——現在該稱她姒瑤了——果然現出真身,帶著五個鎏金麵具人從塔後轉出。
"軍師印帶來了嗎?"她開門見山。
我拍拍腰間鼓囊囊的包袱:"先告訴我火山灰在哪。"
姒瑤冷笑:"死到臨頭還想著治病?"她突然拍手,麵具人亮出兵器,"殺了他們!"
我早有所料,甩手撒出"三日醉"。誰知麵具人不但沒笑,反而攻勢更猛——他們提前服了解藥!
"跑!"相柳卷起我騰空而起。姒瑤早有準備,祭出張金色大網——是塗山氏的"天羅地網",專克飛行法術!
千鈞一發之際,我掏出秘密武器——阿念偷拿的"紅顏悴"!藥粉遇到金網立刻腐蝕出個大洞,我們險險鑽出。姒瑤氣急敗壞地祭出飛劍,眼看就要追上...
"現在!"我大喊。
相柳突然轉身,九個腦袋同時噴出不同屬性的吐息——冰、火、毒、雷...最絕的是中間那個頭,居然噴出我特製的"笑春風"!姒瑤猝不及防吸了一口,頓時在空中狂笑起來,飛劍失控栽進了護城河。
回到醫館,阿念正焦急地等著。見我們安然無恙,她鬆了口氣:"成功了嗎?"
"當然。"我得意地展示戰利品——從姒瑤身上順來的玉佩,上麵詳細標注了姒氏在各地的據點。
相柳卻若有所思:"她提到火山灰時的反應很奇怪..."
我猛然想起:"她說"死到臨頭還想著治病"...難道火山灰是什麽關鍵?"
最博學的那個頭突然說:"軍師密庫設計圖上提到過,激活核心需要"地火之塵"。"
我和相柳同時跳起來翻找從水下帶回的資料。果然,在一張角落皺巴巴的圖紙上,標注著軍師印最終激活需要"地火之塵,即火山灰"!
"姒瑤知道下一步。"相柳的眼中閃過寒光,"我們必須先找到火山灰。"
阿念突然舉手:"我知道哪有!赤水氏去年進貢過一批..."
她的話被急促的敲門聲打斷。開門一看,是渾身是血的塗山璟!他踉蹌著撲進來,手裏緊攥著個燒焦的紙卷:
"快走...姒氏集結了所有餘孽...要血洗西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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