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炎城的晨霧還未散盡，"九夭號"醫館內已彌漫著詭異的低氣壓。
    珊瑚縮在藥櫃後，看著自家王姬將一包"笑斷腸"毒粉狠狠砸進藥臼，而另一邊的相柳大人——九個腦袋各自扭向不同方向，正在用妖力同時研磨九種藥材，碾藥聲大得像是跟石臼有仇。
    "這是...吵架了？"珊瑚用口型問正在整理銀針的鮫人醫女。
    對方回了個誇張的抹脖子動作。
    事情的起因是今早的病患分流方案：小夭主張按症狀輕重分級診療，相柳卻堅持用九頭妖的"嗅覺分診法"——結果三號頭把一位普通感冒的老伯分進了"瀕死重症區"，五號頭又把中毒昏迷的姑娘扔到了"輕微皮外傷"隊列。
    "你那套原始妖族的野蠻分診..."小夭"哢嚓"折斷一根百年老參。
    "比某些人把"九幽噬心散"當安神湯開出去強。"相柳的記賬腦袋立刻反擊。
    藥櫃上的瓷瓶開始微微震顫。珊瑚默默往門口挪——上次兩位主子這麽吵架時，整個藥房被凍成了冰雕。
    冷戰升級
    午時，小夭獨自出診。她前腳剛踏出醫館，後腳相柳就派了三個腦袋暗中尾隨——一個負責記錄她開的每個藥方，一個監視是否有塗山氏的人接近，最後一個純粹是迷路了瞎晃悠。
    赤水河邊，小夭正在給漁民診治濕疹，忽聽身後傳來"嘩啦"水聲。相柳的七號頭從河裏冒出來，對著她剛配好的藥膏噴了股水箭。
    "你幹什麽！"小夭跳起來。
    "糾正錯誤。"七號頭理直氣壯，"海藻膏該用陰火熬製，你用的陽火會減弱藥效。"
    漁民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神醫娘子追打一顆會飛的蛇頭，最後氣得把整罐藥膏糊在了那顆腦袋的眼睛上。
    塗山璟的意外助攻
    傍晚時分，塗山氏的馬車"恰好"路過醫館。璟公子親自送來一箱珍稀藥材，其中赫然有株千年鳳凰花——用冰玉匣保存著，花瓣鮮紅如初摘。
    "聽聞王姬近日研究火毒。"璟將花匣推向小夭，"此物或許..."
    話未說完，花匣突然被蛇尾卷走。相柳的醋王腦袋當眾打開匣子，九個鼻孔同時誇張地嗅了嗅："嘖，保存不當，有黴味。"
    小夭剛要發作，卻見相柳突然僵住——那株鳳凰花的花蕊裏，藏著粒微小的相思蠱。
    "塗山氏好手段。"相柳冷笑，"借贈藥下蠱，是想竊取醫案還是..."
    璟麵色驟變："這不是我..."
    "是我放的。"小夭突然開口。在兩人震驚的目光中，她拈起那粒蠱蟲："《毒經》記載的"靈犀蠱"對吧？能讓人感知對方情緒..."她轉向相柳，"本來打算給你某個不懂溝通的腦袋用的。"
    現場死寂。
    相柳的九個腦袋慢慢轉向不同角度，其中兩個甚至互相撞在了一起。珊瑚發誓她聽見了妖王大人的鱗片下傳來"咕嘟咕嘟"的沸騰聲——不是氣的，是羞的。
    賭局定勝負
    深夜，小夭在藥房發現張字條：
    「比一場。你贏聽你的，我贏用我的。——柳」
    筆跡潦草得像是用尾巴尖蘸墨寫的。
    她挑眉研墨，在背麵添了行字：
    「比什麽？別又拿妖力耍賴。——夭」
    字條剛放下就被妖風卷走。片刻後窗外傳來悶響，她推開窗，隻見九盞燈籠懸在院中，每盞上都浮現著考題：
    1. 解"夢魂引"之毒小夭強項）
    2. 辨百種混合藥材相柳特長）
    3. 給螃蟹接生？？？）
    "...第三條是什麽鬼！"
    三號頭從屋簷倒掛下來："前天你抱怨想吃蟹黃包。"
    比試現場
    第一輪，小夭用自創的"以笑攻毒"法破解夢魂引——讓中毒者大笑到流淚，毒素隨汗排出。相柳冷著臉給她打了滿分，卻在備注裏寫："過於折騰患者"。
    第二輪，相柳的九個腦袋同時辨識百味藥材，速度快得驚人。小夭突然往藥堆裏扔了把自己研製的"五味混亂散"，結果四個腦袋嚐到甜味開始傻笑，三個被苦得直吐信子，剩下兩個因為嚐到酸味開始互啄。
    "作弊！"相柳的主頭抗議。
    "規則又沒說不能加料~"小夭晃著剩下半包毒粉。
    第三輪...兩人蹲在水缸前，對著隻難產的母螃蟹大眼瞪小眼。
    "用金針刺激膻中穴..."小夭掏出銀針。
    "直接妖力催產..."相柳伸出尾巴尖。
    螃蟹突然"哢嚓"舉起鉗子，在缸壁上刻下歪歪扭扭的字：「我自己來！」
    和解方式
    最終比分22平。小夭氣鼓鼓地坐在鯨背上，看相柳用妖力把他們的分診方案融合——
    九盞燈籠化作光點重組，變成套立體診療係統：患者先經妖力掃描分類，再由小夭複核調整。係統頂部還飄著個q版九頭妖圖標，點它會彈出相柳的冷臉提醒：「再質疑診斷就讓你嚐醋羹」
    "勉強能用。"小夭憋著笑點評。
    相柳突然遞來卷竹簡。展開竟是套《聯合療法規範》，第一條就用朱砂寫著：
    「爭議處置條例：吵架超三句必須擁抱解毒」
    月光下，九頭妖王最柔軟的那個腦袋輕輕蹭過她發梢："...還生氣嗎？"
    小夭突然把剩下的"五味混亂散"全撒向他："嚐嚐這個再說！"
    九個腦袋同時中招，頓時有的甜到翻滾有的苦到撞牆。小夭大笑著被蛇尾卷進懷裏時，聽見主頭在她耳邊咬牙切齒："...本座認輸。"
    彩蛋
    次日求診的患者們發現：
    1. 門口多了台會說話的九頭妖分診儀三號頭經常打瞌睡）
    2. 藥櫃上貼著「吵架中，毒藥藥效翻倍」的警告
    3. 那隻自己接生的螃蟹被供在神龕裏，殼上刻著「九夭號首席助產士」
    而塗山璟送來的那株鳳凰花，最終被做成了標本掛在醫館正堂，下方題字：
    「感謝友情讚助——醋王認證吃醋專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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