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來小臉微微鼓起。
    她蹭一下從被子裏探出頭，和降穀零平視著：“這封信撕掉，我可以給你寫一百封真正的情書。“
    “一百封？”降穀零眉尾一挑，有些不敢相信：“不會是去網上謄抄的吧？”
    “嘁……”江未來傲嬌地瞪著這家夥：“少瞧不起人了，以後每年情人節，你生日，各種紀念日，我都寫，總能湊夠一百封。”
    “哦……”
    降穀零微微眯著眸，語氣幽深：“你的意思是，要分很多很多年，來兌現你這個承諾？”
    “昂！”江未來無比確定地點點頭，神色真切。
    “笨蛋。”降穀零將信紙疊好放回了信封中：“不撕掉，也不裱起來，我想……留個紀念。”
    “不……”江未來想去搶信封，奈何體力不夠，在他懷裏掙紮了幾下，就氣喘籲籲，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把信封放了回去。
    她絕望地倒在枕頭上。
    小臉被輕輕捏了捏，降穀零關掉床頭燈：“早點睡吧，下午宮野小姐說，明天要給你做個詳細的檢查，如果身體允許，可以直接出院回家休養。”
    “真的？”
    江未來十分驚喜。
    她不喜歡醫院的消毒水氣息。
    巴不得早點出院。
    “嗯，真的。”
    降穀零緊貼著她的腦袋，嗅著她發間的香氣，含糊地應了一句後，很快就睡著了。
    睡了三個月的江未來沒什麽困意。
    她聽著耳邊的呼吸聲，隻覺得心裏十分寧靜。
    不過……
    得忽略掉腰上摟得越來越緊的手。
    降穀零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麽，抱著她的手臂越收越緊，嘴裏一直在含糊地呢喃什麽。
    忽然，江未來的手臂被他緊握住——
    “未來……”
    一聲驚呼後，身邊人猛地坐起身。
    他呼吸急促，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江未來沒顧得上自己被捏疼的手臂，伸手摸到他的額頭上。
    一腦門冷汗。
    “你夢到什麽了？”她握住他還在顫抖著的手，冰涼的手心讓她心驚。
    她撐著手臂坐起身，伸手捧著他還在驚懼中的麵頰轉向自己。
    驚魂未定的模樣讓江未來意識到，他今天在自己麵前所有的情緒都是在強撐。
    “零，你是不是被困在那一天了……”
    降穀零沒說話，霧氣滿滿的眼眸中，滿是委屈。
    他將臉埋在她的手心裏，像是剛找到主人的流浪狗，靠著嗚咽聲乞求主人的愛憐。
    江未來連忙將他抱在懷裏。
    心疼地安慰道：“都過去了，我現在好好地在你身邊，我答應你……再也不放開你了，我真的答應你……”
    ”光說不算。”
    頸窩處，降穀零悶悶地開口。
    “怎麽才算？”
    江未來疑惑：“寫保證書？簽協議？”
    降穀零抬起頭，無語地看著這直女。
    他忽然扶著她的腰，微微直起身仰頭吻住了她的唇瓣。
    這個吻不算溫柔。
    他的手臂將她的身體往懷裏壓，或輕或重地碾著她的唇瓣時，病房內漸漸響起江未來有些不太妙的哼唧聲。
    唇被他咬得很痛。
    而且，病床本來就不夠寬，黑暗中，她沒有足夠的安全感。
    隻能靠在他懷裏，軟綿綿的小身體由他支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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