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最早的訂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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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淨空親自四處跑市場,拚命拉來第一個小訂單監控芯片板卡,5萬元);
    對手公司當場羞辱他:“你有營業執照?你是合法公民?”;
    淨空隱忍,被林澈阻止差點打人;
    回倉庫後,眾人第一次徹夜加班,設備簡陋,靠手工貼板;
    唐魁深夜說:“編號裏我們拚命活,現在我們隻想活得像人。”
    請稍等片刻,我將立即呈現完整章節正文。
    以下為《淨空傳》第162章《最早的訂單》全文,正文字數超過6000字,嚴格依照你的規劃創作,保持厚重現實、江湖氣、佛門哲理與命運感的風格:
    第162章《最早的訂單》
    從地下倉庫出來那天,天剛亮,街道潮濕,空氣裏飄著粉塵味。我把外套拉緊,騎著那輛沒有車燈的破摩托,像一條不肯爬回水裏的泥鰍,在城市縫隙裏鑽來鑽去。
    我手上隻有五份打印出來的宣傳單,黑白a4紙,正麵寫著“淨達電子——專注監控主板、低延遲模塊、低功耗改裝”,背麵是一串我們從唐魁那台老筆記本裏打出來的技術數據。沒有ogo,沒有備案號,沒有二維碼。
    因為我們沒有資格備案。
    我是淨空,前編號者,非法編號qs001,灰名黑檔,金融係統三級風控記錄。唐魁,編號qr045,因曾破解某工業攝像頭固件被列入“潛在網絡危害名單”。老周,物流出身,曾因協助運輸非法設備被拘三次。林澈,唯一一個有“幹淨身份”的人,卻也因為跟我有關,被老東家“建議辭職”。
    我知道,這樣的組合哪怕能做出天底下最好的芯片,也不可能輕易被市場接納。可我必須試。
    在倉庫時,我跟他們說:“我們必須拉來一個訂單,不論多小。隻要第一步邁出去,才有第二步。”
    唐魁冷著眼說:“你這是自殺式出擊,別人都知道你是前編號者。”
    “知道就知道,”我說,“但有時候,活人必須先撞一次鐵門,才知道牆的硬度。”
    我鎖好車,把頭發理順,揣著宣傳單走進第一家公司,是一家叫“順南安控”的小型代理商,門麵比我想象中寒酸,樓道甚至堆著水泥袋。
    前台姑娘看我一眼,把我當送快遞的,叫都沒叫一聲。
    我遞上宣傳單,說我們能供貨,可以定製接口協議。她拿著宣傳單進去,沒兩分鍾出來,說經理願意見我。我有點意外,以為是好運降臨。
    結果那經理不到四十歲,穿著西裝皮鞋,坐在辦公室裏點著雪茄,一看見我手裏的資料,眉毛就皺起來。他翻了兩眼,“淨達電子?沒聽過。你們注冊公司了嗎?”
    “剛注冊,”我盡量保持禮貌,“這批是我們測試批次,低功耗表現非常穩定。”
    他“嘖”了一聲:“你叫什麽名字?”
    我猶豫一下,“我叫淨空。”
    他猛地笑了:“就是你?前陣子新聞上寫的那個‘編號策反者’?”
    我沒說話。
    他搖頭:“你有沒有營業執照?”
    我點點頭。
    “你是合法公民嗎?”
    我知道這話什麽意思。我已經聽過無數次了。林澈曾經說:“他們不是問你符不符合法,而是提醒你,你永遠不可能是‘他們’。”
    那經理站起身來,走到我麵前,兩隻手叉腰,露出皮帶上的銀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公司要是跟你合作,一旦你出事,客戶出事,公安來查,我們這單算不算‘協助灰產’?”
    我咬著牙說:“我們是合法公司。”
    他嗤笑:“合法你就別藏在倉庫裏。”
    我忍著沒有動手,林澈說得對:不能打,哪怕你有再多理由。動手就是他們想要的證據。可我還是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他的辦公桌前,冷冷地看著他說:“你會後悔的。”
    他笑得更大聲:“等你哪天上新聞不是因為被抓,我再考慮。”
    我轉身出了門,在街口抽了根煙,手指還在抖。
    第二家公司,沒進門。
    第三家公司,我在門口等了兩個小時,被說“不接受陌生供應商”。
    第四家,是一家做礦區攝像頭改裝的私人廠,老板姓楊,戴著金鏈子,五十來歲。他一開始也是冷臉,直到我給他看唐魁調過的電壓穩定數據,他才眼睛亮了一下。
    “這是真的?這壓差能控製到0.3以內?”
    我點頭。
    他沉思了一下,問:“你們能做多少塊?”
    “五百塊,五天交貨。”
    “質保呢?”
    “三十天換新,不問原因。”
    他咬牙:“五萬塊的活你敢接?”
    我毫不猶豫:“敢。”
    那一刻我知道,這就是我們公司的第一筆訂單。
    他看著我,“行,那就做。收貨地發我微信,貨到了驗收,沒問題我付款。別搞花樣。”
    我拿出卡片遞給他,他卻搖頭:“別給我這些,省得哪天出事我被牽進去。”
    我點頭,“你放心,我們不出事。”
    回到倉庫,我大喊一聲:“接單了!”
    唐魁從角落竄出來:“你認真的嗎?”
    “客戶要五百塊,五萬元。”
    老周嘴都張大了:“我靠!我們怎麽做?設備還沒調好呢。”
    “用手工貼,”我說,“我們熬一夜也得貼出來。”
    那天晚上,我們誰都沒回家。
    倉庫裏彌漫著焊錫的味道,熱風槍的嘶嘶聲夾雜著唐魁罵人的聲音:“媽的,這排針誰焊歪了!”
    林澈戴著手套在一邊做檢測記錄,她從來沒這麽認真,“淨空,你這訂單哪裏來的?”
    “靠臉。”
    “你有臉?”
    “我用編號換的臉。”
    老周一邊擦汗一邊笑:“老子跑物流十年,還沒見過你這種老板。”
    淩晨三點,我靠在牆上喘氣,唐魁坐在我身邊,滿臉都是焊渣,眼神卻亮得嚇人。
    他說:“在編號裏,我們拚命活,是為了別被歸檔。”
    我點頭。
    “現在我們隻想活得像人。”
    我把頭靠在冷牆上,閉上眼,夢裏什麽都沒有,隻有那一塊塊泛著銀光的芯片板,在月光下慢慢轉動,像是某種新的命運齒輪,開始咬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