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割人臉皮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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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怎麽做到的?”
我湊近屏幕,呼吸在玻璃上凝成白霧。
劉三刀從西裝內袋掏出個隨身酒壺,仰頭灌了一大口。
酒水順著下巴滴在皺巴巴的襯衫上。
“‘駐顏散’混著我的心頭血,再加上祖傳的‘逆生咒’,能鎖住你十年前的精氣。”
他突然壓低聲音,“不過嘛……這藥效隻能撐三天。”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機差點摔在地上。
“三天?你耍我!”
劉三刀慌忙扶住我肩膀,金鏈子撞在我胸口叮當作響。
“別急啊!聽我說,那專割臉皮的女鬼,外號‘千麵修羅’,《幽冥異誌?卷七》有載:‘滇南有女,因妒成魘,大婚之日遭夫婿毀容棄婚,怨氣入體,化形為祟,專取新郎麵皮,以補己身之缺。’”
“說白了,意思就是這女鬼本是官家小姐,成親當夜發現新郎早有外室。”
“那負心漢竟用滾燙的蠟油澆在她臉上,活生生毀了容,她含恨而死,執念化作妖物,專挑喜慶日子出沒,把新郎的臉皮剝下來拚湊自己的臉。”
我倒吸一口涼氣,仿佛看見無數張扭曲的人皮在月光下拚湊蠕動。
劉三刀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收集的臉皮裏藏著極強的陰氣,隻要收服她,用那些麵皮煉製成‘還顏丹’......”
他故意停頓,挑眉看著我:“別說恢複年輕,保你一輩子都是這副模樣!”
我摩挲著光滑的臉頰,指尖傳來的觸感真實得可怕。
我在腦子裏反複思考了幾遍,最終咬牙說:“要是你敢騙我……”
“騙你我是狗!”
劉三刀急得直跺腳,金鏈子晃得叮當作響:“隻要拿到她收集的麵皮,裏頭蘊含的陰氣能重塑肉身!”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竹竿敲擊地麵的聲響。
一個拄著棗木拐杖的老頭從霧中踱來,佝僂的脊背彎成蝦米,臉上皺紋能夾死蒼蠅,嘴裏還咕噥著聽不懂的方言。
劉三刀立刻迎上去,兩人嘰裏咕嚕說了一通,末了轉頭用普通話介紹。
“這是我遠房表哥,別看他模樣顯老,實際才五十八。”
我瞪大眼睛。
眼前這位白發蒼蒼、滿臉老年斑的大爺,說比劉三刀大不了十幾歲?
像是看出我的疑惑,劉三刀在我耳邊低語:“村子挨著陰氣重的亂葬崗,人受地脈影響老得快。”
老頭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僅剩的兩顆門牙,操著蹩腳的普通話。
“後生崽,去屋頭恰碗油茶咯!”
……
去村子的路上,劉三刀也和我說起他表哥兒子的事。
“我表哥那兒子,打小就是個實誠人,好不容易考上大學,畢業後非要回村搞什麽生態養殖。”
劉三刀給我們挨個發了支煙。
煙圈混著山霧散開,他的聲音突然壓低:“三年前娶了鄰村的姑娘,那姑娘叫阿秀,長得水靈,幹活也麻利,十裏八鄉都誇表哥家有福氣。”
我踢開腳邊滾落的石子,聽著遠處傳來的烏鴉叫聲:“然後呢?”
“然後?”
劉三刀狠狠吸了口煙:“新婚第二日天還沒亮,院裏就傳來阿秀的尖叫,等表哥踹開新房門。”
他重重的歎了口氣:“滿地都是血,他兒子直挺挺躺在床上,整張臉皮像被剝羊皮似的撕下來,就剩個血肉模糊的骷髏頭。”
山風卷著細沙灌進領口,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劉三刀繼續說:“當時誰都不信邪,非說是阿秀下的毒手,表哥抄起趕牛的鞭子,把人打得遍體鱗傷,關在牛棚裏三天三夜。”
他摸出酒壺灌了口酒:“可後來,隔壁村的,後山坳的,接連七個新郎都遭了毒手,死狀一模一樣,連床上的紅綢都整整齊齊,半點打鬥痕跡都沒有。”
“等表哥想起放阿秀出來,人已經瘋了,整日縮在角落裏,抱著團紅布念叨‘還我臉皮’。”
他突然掐滅煙頭:“找了七八個道士,要麽是騙錢的江湖術士,要麽剛進村就被嚇得尿褲子,上個月,表哥家的祠堂梁柱突然滲血,供著的祖宗牌位全裂成兩半。”
我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村莊,幾盞昏黃的燈火在霧氣裏明明滅滅,像極了鬼火。
劉三刀從西裝內袋掏出個泛黃的符紙,邊緣還沾著暗紅汙漬。
“這是第七個道士留下的,上麵寫著‘千麵索皮,血祭新郎’。”
“後來我翻了《幽冥異誌》才知道,這女鬼每隔七七四十九日就要換張新臉皮,專挑陽氣最盛的新郎下手。”
“所以我想著讓你把她引出來,一方麵是能解決你的事,另一個方麵也是幫我表哥他們,算是積累陰德了!”
...
在說話的功夫,我們也來到了劉三刀的表哥家。
“刀娃子!可算把你盼來了!”一個佝僂著背的老婦人從堂屋竄出來。
正是劉三刀表哥,陳大山的老婆周桂蘭。
周桂蘭跌跌撞撞衝出來,膝蓋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粗糙的手掌死死攥住劉三刀的褲腳:“刀娃子,你可得救救我們陳家!再這樣下去,整個村子都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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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嫂快起來!”
劉三刀手忙腳亂地去扶:“我劉三刀辦事,您還不放心?這次帶了我師弟來,他可是祖傳的捉鬼本事!”
說著把我往前一拽,我踉蹌兩步,差點沒摔倒。
周桂蘭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我,布滿裂口的嘴唇動了動:“這後生看著麵生…… 莫不是城裏來的?”
“哎喲表嫂,您可別小瞧人!”
劉三刀掏出皺巴巴的煙盒,抽出兩根給陳大山遞過去:“他爺爺當年可是給咱鎮祠堂開過光的!這次專門請他來降伏女鬼,對了,小柱的事後來咋樣了?”
我:“……”
我知道他在吹牛逼,可我能怎麽樣?
配合著裝唄!
陳大山吧嗒著煙,煙灰簌簌落在洗得發白的衣服上。
“還能咋樣?縣醫院的大夫都說沒見過這種傷……”
他突然壓低聲音:“上回隔壁村的王瞎子來看,說小柱的魂被勾走一半,得拿活人麵皮補……”
周桂蘭突然嚎啕大哭。
話音未落,西廂房突然傳來刺耳的尖叫,混著女人癲狂的大笑,驚得屋簷下的燕子窩簌簌落土。
周桂蘭渾身一顫,眼圈瞬間紅透:“老陳,你陪客人說話,我去看看阿秀……”
陳大山摸出包皺巴巴的 “紅塔山”,煙盒在指間捏得簌簌響。
“不瞞你們說,自從那事之後,阿秀就成了這副模樣,白天還算安靜,一到夜裏……”
他猛地吸了口煙:“前幾天半夜,我聽見她在唱喜歌,推開房門,發現她正抱著個娃娃在梳頭……”
我後背瞬間滲出冷汗。
劉三刀卻鎮定地彈了彈煙灰:“表哥放心,我們既然來了,就不會讓悲劇重演。”
...
又閑聊了會兒,劉三刀帶著我去我這幾天要住的房間。
我剛邁過門檻就僵在原地。
大紅綢緞裹滿四壁,龍鳳喜燭在銅台上滋滋燃燒,梁間垂落的紅綢被穿堂風掀起。
供桌上擺著盤染血的花生,正中央鑲在紅檀木相框裏的,赫然是我的證件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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