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一代賢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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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月金秋,夜風習習,永州的風光再好,也終究不如楊淮河上花船錦繡啊。”
    “父皇,兒臣就藩十餘載,終究還是要回去的。”
    蕭靜仁獨坐在涼亭中感慨,手中隨意地撒下魚食,數尾錦鯉劃破月光,爭相搶奪。
    “齊王殿下,您這是望月思歸?”
    一道充滿譏諷的聲音傳來。
    齊王簫靜仁立刻尋聲抬頭。
    莫安坐在湖中心的假山上,翹著二郎腿。
    “有……額。”
    簫靜仁剛想開口呼救,就被莫安一手刀敲暈過去。
    “簫靜仁,你不是想楊淮河上花船錦繡嘛,老子滿足你!”
    五日之後,墨鱗馱著莫安日夜兼程,終於到了京城腳下。
    “呼,趕上了!”
    “明天就是見分曉的時候了!”
    莫安將墨鱗放在城外一處農莊,兵器扔給駐守的錦衣衛,自己稍作喬裝,就扛著一個大包裹進了城。
    莫安一路晃晃悠悠,腳踏著夕陽餘暉登上了一艘烏棚小船。
    船家是個滿臉褶皺,皮膚曬得黢黑的精瘦老漢。
    老漢朝著莫安問道。
    “這位爺,今個要上哪條花船啊?”
    莫安隨手掏出幾粒碎銀放進老漢手裏。
    “今天我特意招待朋友,當然是最大最好的!”
    老漢捧著碎銀喜笑顏開。
    “爺大氣!”
    “老漢在這楊淮河上跑了四十年船,哪家劃船最好,老漢門清!”
    “大爺坐穩了,這就送您去嘞!”
    沒一會兒,老漢就將莫安送到了一艘五層樓船之下。
    莫安抬頭一看,滿船係滿了紅花,雕紋宮燈美輪美奐,一個個身著紗裙的妙齡少女倚在欄杆上笑顏如花。
    “嗬,怪不得人在永州還惦記著楊淮風月呢。”
    莫安上了船,要了樓頂最大的包間,隨手將包袱放在地上,就點了一群歌姬樂師撫琴唱曲。
    這一番鶯歌燕舞就到了明月高懸。
    莫安打了兩個哈欠,揮手屏退眾人,鎖好房門,打開了包袱。
    “齊王殿下,這楊淮河上的宛轉悠揚,是否一如昨日啊?”
    包袱裏,是已經被卸下全身關節,捆成肉球的齊王,簫靜仁!
    往日裏風流倜儻的一品親王,如今已經成了口水都兜不住的軟爛肉球,隻剩下一雙丹鳳眼還在怨毒地盯著莫安。
    莫安微微一笑。
    “齊王殿下,您這般看著我,怪嚇人的。”
    “我一個泥腿子出身的武夫,可頂不住您這天潢貴胄的怨氣。”
    “這樣吧,我幫你把眼睛剜掉,我也好受,您也落個清靜,如何?”
    莫安話音剛落,便伸出兩根手指直逼簫靜仁雙目,嚇得簫靜仁緊閉雙眼,滿臉驚恐。
    莫安冷笑一聲,裝模作樣的說道。
    “哦,想起來了,齊王殿下還想看看這京都風光啊。”
    “也罷,我就幫你把關節裝上,您也好好享受享受,咱身為大梁侯爵,也是個懂禮之人。”
    莫安一把將簫靜仁提出來扔在地上,隨後便是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哢哢聲。
    “齊王殿下,多擔待,我一介武夫,粗鄙了些,要是弄疼了您,也是沒辦法的事。”
    隨著莫安將下巴裝好,簫靜仁頓時慘叫出聲。
    “啊!”
    “救命!”
    “本王乃是當今齊王,先皇嫡長子!”
    “誰來救救本王!”
    簫靜仁連滾帶爬地衝到門口,打開門栓就嚎叫著衝出包房。
    莫安冷笑一聲,起身走到門口,淡淡說道。
    “誰幫老子把他送回來,賞銀百兩!”
    說完,莫安就閑庭信步地走回床邊,翹著二郎腿等著。
    沒一會兒,三個精壯雜役就將簫靜仁押了回來。
    “爺!”
    “人帶回來了!”
    莫安哈哈一笑,直接甩出幾張銀票。
    簫靜仁滿臉絕望,不斷高喊。
    “本王乃是當朝親王,你們這是誅九族的大罪!”
    “快放開!”
    誰知道剛喊兩聲,一個雜役就一耳光扇在他臉上。
    “閉嘴!”
    “你就一個賣屁股的貨,還當朝親王?”
    “要是惹得大爺不高興,老子就把你丟進河裏喂魚!”
    這三個雜役還以為簫靜仁是莫安帶來的男寵,根本沒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
    一巴掌把簫靜仁抽得滿嘴鮮血,雜役又朝著莫安拱手說道。
    “大爺,小的不知道您好這口。”
    “咱們船上也有上好的兔兒,個頂個的唇紅齒白,不如,小的給大爺帶幾個上來?”
    莫安笑著擺擺手。
    “罷了,老子就喜歡這種性子烈的,你們出去吧,把門關好,老子好好陪他玩玩。”
    三名雜役領了銀票,千恩萬謝的退出門外,最後一個關門時還不忘說道。
    “大爺,要是這賤骨頭還不聽話,隻需喚一聲,小的就進來幫大爺您按住手腳,保準大爺玩得盡興!”
    莫安嘴角一勾,眼神陰冷。
    “行,待會老子乏了,就叫你。”
    “現在給老子滾遠點,要是擾了老子的興致,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雜役低眉順眼地笑了笑。
    “的嘞,小的明白!”
    “祝大爺玩得開心!”
    雜役離開後,莫安一臉壞笑地盯著簫靜仁。
    “殿下,被別人當做兔爺,感覺如何?”
    簫靜仁擦去嘴角血跡,惡狠狠地罵道。
    “有眼無珠的狗東西!”
    莫安冷笑一聲,輕聲問道。
    “永州那些替您歌功頌德的百姓,何嚐不是有眼無珠?”
    蕭靜仁被噎的說不出話來,莫安繼續說道。
    “殿下心念京都繁華,我特意安排了一場歌舞給殿下助興,不知殿下是否滿意?”
    莫安一臉玩味,簫靜仁眉頭一皺,挺了挺脖子。
    “士可殺不可辱!”
    “成王敗寇之理,本王清楚的很!”
    “這次小皇帝棋高一著,居然不惜在宮城之中切下殺局,演了一出苦肉計!”
    “本王認栽!”
    莫安聞言,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
    “殿下說錯了。”
    “宮城中那次,小皇帝確實想殺我,並非什麽苦肉計。”
    此言一出,簫靜仁眼中閃過一絲精芒。
    “既然如此,冠軍侯何故將本王綁到京都?”
    “小皇帝毫無心胸,居然連你這等英才都容不下,毫無明君之相!”
    “侯爺不如相助本王,孤保證,待孤登臨九五,必然不計前嫌,重用於你!”
    莫安笑了笑,給簫靜仁添了一杯茶。
    “殿下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卻非小皇帝能比。”
    “可正因如此,我便更不能助你奪位!”
    簫靜仁雙眼一眯,苦笑道。
    “哼,真不愧是雷宵教出來的忠臣孝子,那小皇帝都要將你置於死地了,你居然還如此忠心。”
    “豈不知,你這乃是愚忠!”
    簫靜仁說完,莫安仰頭大笑。
    “哈哈哈哈!”
    “你們蕭家的是不是腦子裏都缺根筋啊!”
    “誰說老子要做忠臣了?”
    “老子不幫你,是因為你比那小皇帝更陰狠,更難對付!”
    “老子忠的,是天下百姓,和你們蕭家可沒有半分關係!”
    簫靜仁手中茶杯一晃,瞪大了雙眼看向莫安。
    “你想謀朝篡位?”
    “你想顛覆大梁!”
    “這天下,乃是蕭家的天下!”
    “你這卑賤之人也敢妄圖染指?”
    莫安並未在意簫靜仁的狺狺狂吠,隻是冷笑道。
    “殿下,你還是好好看看這京都盛景吧,明天一早,你估計就看不了了。”
    簫靜仁眉頭一皺。
    “你要殺本王?”
    “本王並未起兵,就算刺殺皇帝也不會有什麽罪證,若是本王死在京都,各地藩王恐怕都會人人自危。”
    “到時候,大梁必亂!”
    “你口口聲聲說忠於天下百姓,難不成隻是欺世盜名之言?”
    莫安將一片橘子塞進嘴裏,用看白癡的眼神看向簫靜仁。
    “齊王殿下,你說的有道理,但我可從來沒說過要殺你啊。”
    莫安起身走到簫靜仁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齊王殿下素有賢名,就算我把你在永州的所作所為公諸於世,恐怕也沒幾個人會相信。”
    “所以,我想了個辦法,成全殿下的賢名。”
    莫安的聲音如同惑人心神的惡鬼,簫靜仁聽著,渾身止不住的冒冷汗。
    “你是什麽意思?”
    “到底想幹什麽!”
    莫安輕笑一聲,繼續說道。
    “也沒什麽,就是殿下就藩以來,永州瘟疫頻發,乃是上天示警!”
    “先帝嫡長子,齊王簫靜仁宅心仁厚,體悟天心,自願舍棄一生榮華,入祖廟之中為永州萬民祈福。”
    “過不了多久,永州的百姓就會發現,自從殿下入京之後,永州居然真的再無瘟疫。”
    “到時候,殿下的賢名,必能名留青史!”
    簫靜仁徹底慌了,顧不得關節處隱隱作痛,直接起身道。
    “莫安!”
    “你若真敢如此,本王必定將你心中所想告知小皇帝,到時候,大梁絕對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啪!”
    莫安一耳光將簫靜仁扇倒在地。
    “簫靜仁,你是不是傻?”
    “你覺得,我會給你說話的機會?”
    “你就沒發現你杯中茶水香料很熟悉嗎?”
    “這可是你特製熏肉的配方啊!”
    “待會,我會用《素問經》將你的五髒之氣徹底打亂,你也能好好嚐嚐瘟疫的滋味!”
    “齊王入祖廟祈福,以自身承擔天降瘟疫,多麽完美的故事!”
    “多麽完美的一代賢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