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我不管我不管,誇我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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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錦書躺在昏暗的地牢裏,身子癱軟著動彈不得。她那受傷的手臂雖已經被席聖安包紮好了,可在這陰寒的地牢裏,仍是刺骨的痛意陣陣襲來。“水…”葉錦書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眼前一片模糊,喉嚨如同火燒一般灼熱。她被寧王關在了長生殿下方的一個密室地牢裏,隻有一盞昏暗的油燈,除此之外空無一物,沒有水,沒有吃食,也沒有一床被褥包裹她冰冷的身子。
地牢裏除了潮濕發黴的味道外,就是鮮血的腥臭味。葉錦書麵色蒼白的可怕,她掙紮了起來,受傷的手無意間撞上了牆壁,悶哼一聲,臉色更加蒼白了起來,那原本已經不再流血的傷口又被扯開了,血的在白紗布上一點一點蔓延開來,然後再也止不住。葉錦書喘息著死死按住受傷的左手上的穴位,想要止住血,可因失血過多,又餓又渴,手也沒有力氣,隻能眼睜睜的望著血慢慢從自己的指尖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鬼大人,求求您。您就讓我去給楠兒送點水和吃食吧。她手上的傷也該到時候換藥了,您就讓我去見見她吧。”席聖安跪在鬼道麵前,不停的叩首乞求。鬼道閉眼打坐,絲毫不理會那一直在他麵前磕頭的席聖安。
突然,鬼道耳朵一動,抬頭眼睛死死的盯著角落裏的木窗。門窗關的死死的屋子裏,突然吹來了一陣輕風,將屋裏的燭火吹的輕輕擺動了起來。鬼道站起身來,冷哼一聲沉身道:“出來。”從窗邊的布簾處,閃出一個人,一身黑衣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身子,帶著英氣的劍眉下是一雙狹長的丹鳳眼,裏頭正流轉著幾分痞氣,腰間的衣裳上,繡著一枝俏麗栩栩如生的牡丹,來的人正是江湖鼎鼎有名的盜仙江淮兒。
小女子見過鬼道大人。”江淮兒笑吟吟的對著鬼道拱手行禮。“哼,你來做什麽。”鬼道見到江淮兒麵色一沉,背著手眯著眼望著她。鬼道是一個粉嫩的孩童的模樣,一身合體的道袍,看上去倒是可愛的緊,隻那雙眸子裏卻閃著陰冷的光,讓人覺得怪異而恐怖。江淮兒低頭狀似恭敬,其實卻不停的對著地翻著白眼,她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各種漂亮的東西,漂亮的人,不論是小孩還是男人還是女人,隻要是長的漂亮對她的胃口,她都喜愛的緊。可就是這個鬼道,一大把年紀練了邪功,把自己弄成了個孩童的模樣。長著她喜歡的模樣,裏頭卻裝著個討人厭的老頭子。
寧王殿下派小女子前來,請鬼道大人去寧王府邸與殿下一敘,說是有要事相商。”江淮兒眨著眼道。鬼道上下打量了江淮兒幾眼,有些狐疑道:“殿下不是說,你已經報完了恩,要離開京城了嗎,怎麽還在替殿下辦事。”江淮兒挑眉,眼珠咕嚕嚕的轉了一圈,笑吟吟道:“小女子一出宮就盜了個物件,誰知那肥羊不是盞省油的燈,請了幾個高手追殺小女子。小女子思來想去,還是殿下身邊最是安全,便又回來了。”
哼,小賊就是小賊,改不了本性。”鬼道言語間皆是不屑。江淮兒倒也不怒,笑著道:“小女子本就是個小竊賊,隻能偷別人的東西度日有本性也不過是賊性,哪比的上鬼道大人的風骨。”“哼,別把我跟你這種小賊一起比較。”鬼道先是不屑的道了句,然後又皺著眉頭問道:“你可要與我一起去見殿下。”“殿下命小女子在這看守長生道長。”江淮兒眸子閃了閃。
自有暗衛看守,無須你援手。”鬼道很是敏感的眯了眯眼,他始終不相信這個像狐狸一樣貪婪狡猾的女人。江淮兒有些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道:“殿下說,今日晉王被關押天牢。顧家小姐或許會來劫走長生道長,多一人守著,也穩妥一些。若是鬼道大人不要我幫忙,那我便走了。”“也罷,諒你也不敢胡作非為,那我便去尋殿下了,你們給我好好守著他。”鬼道最後這句話也不知是對著誰說的,言罷就拂袖而去了。
江淮兒見鬼道一走,就將目光落在了席聖安身上。席聖安輕顫著身子,目露渴求:“姑娘,我求求你,你讓我救救楠兒吧,若是再不換藥,她的手就要廢了。”江淮兒挑眉,伸手在席聖安身上一點:“囉嗦。”席聖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已然被點住了穴道動彈不得。
傷口的血越流越多,葉錦書腦袋昏昏沉沉,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來,可卻隱約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慢慢的從遠處走了過來。葉錦書一個激靈,眼睛亮了起來,她掙紮的爬了起來,開心的帶著幾分哽咽道:“笙兒,笙兒你來了。”那道白色的身影逆著光走到了葉錦書麵前,正是嘴角帶著溫柔笑意的顧笙。
葉錦書趴在鐵欄上,伸手穿過縫隙想要觸摸顧笙,有些冰涼的手輕輕地握住了葉錦書的手,眼眸中一直不肯落下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她癡癡的望著顧笙,抓著顧笙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地蹭著:“你終於來了。”顧笙一語不發,隻是淺笑著溫柔的望著她。“笙兒,我真的好想你,每天每夜每刻,我都想再見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怕嗎,我多怕,我多怕再也見不到你了。”眼角的淚怎麽也止不住,葉錦書像一隻受傷的小獸,可憐的悲鳴。可顧笙卻仍是不說話,靜靜的看著她。
手中顧笙的手似乎慢慢變得的透明,葉錦書錯愕的伸手去抓顧笙的衣角,卻發現自己的手竟穿過了顧笙的身體。顧笙輕輕地往後退了退,身子越來越透明仿若要消失一般,葉錦書掙紮著想要去抓顧笙,卻被鐵欄困住。葉錦書眼睜睜的看著顧笙慢慢消失,她跪著嘶吼道:“笙兒,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不要離開我,不要走,笙兒。”葉錦書猛地睜開眼,眼前仍是一片昏暗,身體仍是癱軟無力,手臂仍是痛的麻木。她眼角帶淚有些茫然的左右看了看,而後低下身子蜷縮起來抱住自己,原來是夢啊,這些日子一直恐懼而偽裝堅強的屏障終於被擊碎了。低低的哭泣聲在密室中回蕩著,委屈而絕望。
嘖嘖,真是可憐啊。”突然從地牢門口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葉錦書一驚抬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