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清君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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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王對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鬼道很是詫異,他皺著眉頭道:“鬼道,你來見本王,可是有何事。”鬼道臉色一變,瞬間就明白了,他咬著牙道:“我被江淮兒那賤人騙了,她說殿下喚我前來有事相商。”“你說淮兒,她已與本王撇清關係,離開京城了,難道她還在這皇宮中。”寧王有些不解,低吟道:“她騙你離開長生殿,莫非,她已與顧家小姐串通。”“不好,那賤人使一招調虎離山之計,定是要將席老頭擄走。殿下,我先行告退。”鬼道躍起,小小的身子在庭宇之間如同閃電般,疾馳而去。

    待鬼道回到長生殿時,已不見了江淮兒身影,但大殿中席聖安正一動不動的站著。鬼道見席聖安還在,心中舒了一口氣,上前解了席聖安的穴道。“我且問你,剛剛那女子可有說什麽,或是做什麽怪異之事。”鬼道問道。席聖安輕咳兩聲,低頭道:“大人一走她就點了我的穴道,我並不知她做了何事。”鬼道眼睛一眯,在屋子裏打量了起來,而後腦中閃過一道亮光,他急忙打開暗道,然後匆匆下去一看,那葉錦書果然不見蹤跡,地上隻餘下了一灘鮮紅色的血跡。“該死的賤人。”鬼道神色陰恨的一掌拍在那鐵門上,待他離開時,那鐵門上赫然留下了一個半指深的掌印。

    夜色之中,一道幾乎看不到影子的身影,抱著什麽東西正在樓宇間穿梭,輕鬆而快速的避開了所有的守衛。葉錦書靠在江淮兒胸口,臉色蒼白眉頭緊皺,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很是難過的樣子。葉錦書也曾被顧笙提著使輕功在天上飛,可卻從未像今天這般胸悶喘不上氣。速度太過快,而使得風狠狠刮在臉上留下如同刀割一般的微痛,就算她張開嘴大口的喘氣,卻還是覺得腦袋有些暈眩身子有些發麻。

    若是要論江淮兒的武功,其實並未算的上有多出眾。但她所習的輕功卻是極其厲害,是她師父獨創的飄渺步,毫不托大,自她師父去世後,這天下間她若是說自己輕功天下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就算是功力比她高深數倍的江湖老前輩,麵對她的輕功,也是望塵莫及。所以,江淮兒憑借著一身了得的輕功,在江湖上,得了個盜仙的稱號。

    葉錦書躺在江淮兒懷裏,強忍著自己身體的不適,抓住江淮兒的衣襟斷斷續續的道:“放…我下去,我爹…還在,我不能…不能一人離開。” “小姑娘,你若是再說話,我就把你從半空中丟下去,變成一灘肉泥。”江淮兒沒好氣的在葉錦書耳邊咬牙故作凶狠道。那聲音飄進了葉錦書的耳朵裏,卻讓她好生氣悶,這人明明是寧王的手下,卻說要來救她,二話不說就抱著她往外飛,她怎知這是不是寧王的陰謀詭計。

    葉錦書頭腦昏漲,心中又是驚恐又是氣憤,轉頭張嘴就咬了江淮兒一口。在屋頂上急急掠過的人身子一歪,險些掉進了院子中。江淮兒漲紅了臉,伸手往葉錦書腦袋上猛的一推,把本就暈乎乎的人給推暈了過去。

    錦繡宮,李寸泱正坐在大殿中喝茶,突然一直關著的大門砰的被踹開了,一個人影瞬間就飄到了她的麵前。還沒等她看清是什麽人,就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半空中向自己壓來。小宮女阿綠身手很是敏捷,一個閃身擋在李寸泱身前,紮著馬步接住了那龐大的暗器。李寸泱定睛看去,阿綠接住的是一個長相白淨俊俏的小公子,穿著一身寬大的道袍,麵色蒼白閉著眼睛不省人事。而幾步遠外,那將人丟過來的正是那站著,滿臉漲紅美目怒瞪,雙手抱著胸口的江淮兒。

    人我給你帶來了,從此之後你我兩不相欠。”江淮兒咬著牙,怒氣衝衝的對著李寸泱吼了一句,然後狠狠的瞪了一眼昏迷的葉錦書。“好,既然江姑娘履行了承諾,那本宮與你之間的恩怨,也就兩清了。”李寸泱望著江淮兒,嘴角的笑顯得有幾分意味深長。江淮兒輕哼一聲,頭一昂,道了句:“告辭。”就抱著胸往外走去。她慢悠悠的走了兩步,耳朵動了動豎的直直的,可卻不見身後有人喚住她,江淮兒忍著想要回頭的欲望,繼續往前走。

    再走就要出院子了,江淮兒幾乎是挪著步子,走出了從未有過的淑女範。可是她左等右等也等不來有人挽留,咬咬牙,她終於回了頭。卻見李寸泱正唇角含笑,帶著幾分戲謔的望著她:“不曾想,一向不拘小節步履如飛的江姑娘,也有走的這般淑女的時候。”“哼,我腰疼不行嗎。告辭,不送。”江淮兒一見李寸泱那眼神幽幽,笑裏藏刀的樣子,就想到自己被她裝傻,騙的像一個傻瓜一樣去做那些丟臉事。一想到這,江淮兒心裏就很不是滋味,她瞪了李寸泱一眼飛身離去了。

    李寸泱見江淮兒的身影消失了,才斂了嘴角的笑意轉身望著阿綠抱著的葉錦書。“殿下,顧四小姐要我們找的人,我們找到了,可要立刻派人去通知四小姐嗎。”阿綠問道。“不用,先不要告知笙兒,把她安置在後殿。”李寸泱望著昏迷著的葉錦書,眸子暗了暗,裏頭是讓人猜不透的幽深。她揮揮手,阿綠就將葉錦書抱走了。

    這次殿下魯莽闖了長生殿,皇上當場下旨處斬。在寧王的帶領下,文武百官在乾坤殿門口跪了整整一天,才讓皇上免了殿下的死罪,但仗罰了寧王,殿下也被剝了兵權鎖在天牢改日處置。自從那道士進宮之後,皇上的舉動太過詭異。而寧王又趁此機會,又在百官麵前百姓麵前落了個,為了護弟不惜惹怒皇上的好名聲。今日,皇上又在早朝上宣了旨意,十四州全部加重賦稅,還要在益州修建一棟行宮。”公孫先生眉頭輕鎖,對著麵前幾人輕聲說明近日宮中的情勢。“又加重賦稅,今年十四州中有七州遇了天災,顆粒無收,百姓原本就怨聲載道,還加賦稅,這不是要逼死那些窮苦百姓嗎。”一個麵目清朗的書生怒聲道。“沒錯。”另一個拿著劍的壯士漢子接過話道:“百姓受苦,他還要修建行宮尋歡作樂,這個昏君,根本就沒有把百姓的生死放在眼裏。”

    一個頭發雪白的老頭也輕歎一口氣道:“近日寧王一直帶著那些支持他的官員,上奏反對加重賦稅修建行宮,雖被皇上當眾怒斥了好幾回。可在民間朝堂的呼聲越發的高起來,若是再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這天下順理成章的成了寧王的了。寧王這個老狐狸,心思縝密用計深沉又實力雄厚,若是這次沒有阻止他,日後殿下定沒有翻身之日。”“所以我們必須想到法子,揭穿寧王的真麵目解救殿下,時間越來越緊迫了。”公孫先生輕搖羽扇,低頭沉思著。接著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地,皺著眉頭轉身道:“顧四小姐,你可有何辦法救殿下。”

    一直站在門口沉默的顧笙抬眼看了眼公孫:“公孫先生,你真的想聽我的意見嗎。”“自然,顧四小姐請講。”公孫拱手,很是謙遜。顧笙尋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眼眸微斂低聲道:“此次已然失了先機,若想反敗為勝,對抗寧王,唯一的辦法就是,逼宮,清君側。”在場所有人眼睛瞪大,目瞪口呆的望著顧笙,就連公孫也瞳孔微張,失聲道:“顧四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