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玲玲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嚎叫，身體劇烈抽搐起來。她的四肢扭曲成不可思議的角度，嘴裏吐出白沫。屋內的油燈忽明忽暗，一陣陰冷的風不知從何處吹來，卷起地上的塵土。
    楊天冰繼續禱告，聲音越來越堅定。她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力量從內心深處湧出，驅散了所有恐懼。汗水順著她的額頭流下，但她沒有停下。
    突然，餘玲玲的身體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癱軟下來，重重摔在地上，不再動彈。屋內恢複了寂靜，隻有油燈的火苗輕輕搖曳。
    楊天冰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她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做了什麽——第一次嚐試驅邪，居然成功了？她的心髒仍在狂跳，但內心卻出奇地平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夢。
    李翠花顫抖著爬過來："天...天冰妹子，結束了嗎？"
    三丫頭仍然捂著嘴，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地上不省人事的餘玲玲。
    楊天冰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我想是的...至少暫時是。"她看著躺在地上的餘玲玲，女孩的臉色已經恢複正常，隻是蒼白得可怕，胸口微弱地起伏著。
    "來，我們一起唱首歌。"楊天冰突然說道，聲音輕柔卻堅定，"拍起手來。"
    李翠花和三丫頭困惑地看著她，但楊天冰已經開始輕輕拍手，唱起了一首簡單的讚美詩："禱告主能加力量，禱告主能使教會興旺..."
    起初，李翠花隻是機械地跟著拍手，三丫頭則小聲地跟著哼唱。但隨著歌聲繼續，屋內的氣氛漸漸變得溫暖而明亮。油燈的火苗穩定下來，月光透過窗戶，溫柔地籠罩著四個女人。
    "禱告能斷鬼繩索，禱告能使人釋放..."楊天冰的聲音越來越有力，眼中閃爍著淚光，"你若開口先禱告，五旬靈恩從天降..."
    就在這時，餘玲玲的手指動了動。她的眼皮顫抖著，慢慢睜開了眼睛。她困惑地看著圍在自己身邊拍手唱歌的三個人，緩緩坐起身來。
    "我...我怎麽了？"餘玲玲的聲音虛弱但清晰，眼神恢複了往日的清澈，"為什麽我躺在地上？你是青溪村的楊天冰，我從前聽說過你的神，您怎麽在這裏？"
    楊天冰停下歌聲，仔細觀察餘玲玲的眼睛——那裏不再有之前的瘋狂和扭曲，隻有困惑和疲憊。她輕輕握住餘玲玲的手："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餘玲玲搖搖頭，眉頭微皺："就是有點頭暈...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噩夢，但記不清內容了。"她環顧四周，"為什麽你們都在我家？發生什麽事了嗎？"
    李翠花和三丫頭交換了一個眼神，李翠花開口想說些什麽，被楊天冰輕輕搖頭製止了。
    "沒什麽，你突然暈倒了，我們很擔心。"楊天冰微笑著說，幫餘玲玲整理散亂的頭發，"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餘玲玲點點頭，目光卻停留在楊天冰手中的《聖經》上。她伸手輕輕觸摸書皮，眼中閃過一絲楊天冰無法解讀的情緒。
    "天冰妹妹.."餘玲玲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我好像...夢見了光。很溫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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