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就多吃點，千萬別客氣。”秦進業全程都笑嗬嗬的，好像一點都沒因為姚慧賢的事兒生氣。
    姚慧賢也是這樣覺得的。
    “老秦，我跟我爸說我們晚上回去，你看行不行。”
    反正秦嶼深和林小小就隻是來吃個中午飯的，中午沒時間回娘家，晚上總有了吧。
    秦進業看了她一眼，“行啊。”
    這時，秦懷君突然看向林小小，說，“初二不是回娘家嗎，大嫂怎麽不回去？”
    這話一出，飯桌上頓時安靜了下來。
    秦進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
    “哎呀，懷君你還不知道啊，你大嫂她是養父母從垃圾箱旁邊撿到的，如今又跟養父母家斷絕了關係，哪兒還有娘家啊。”
    姚慧賢有些幸災樂禍的說。
    “啪！”
    秦嶼深啪的一下放下筷子，剛要說什麽就被林小小拉了一下。
    “我的確沒娘家，不過......”她臉上依舊帶著笑，但看著姚慧賢的眼神卻有些刺骨。
    “秦懷依以後有沒有媽，我就不能保證了。”
    提起秦懷依，無異於用刀硬戳姚慧賢的心窩子。
    姚慧賢剛要暴起，秦懷君眼疾手快的摁住她。
    “再整些幺蛾子，就別吃了。”秦進業掃了她們母子倆一眼，不容置喙的說。
    秦懷君恨恨咬牙，心道他爸果然狠。
    不久前還把他當成繼承人培養，秦嶼深一回來，就摒棄他了。
    真狠啊。
    林小小啃著鴨腿，評價了他一個詞兒，“小醜。”
    在秦進業的鎮壓下，姚慧賢和秦懷君不敢再鬧騰。
    一頓飯吃得還算是舒心。
    吃飽喝足正要走，林小小突然想到什麽，轉身對秦進業說了句，“爸，新年快樂哈。”
    秦進業愣了下，回過神來，從兜裏掏了三個紅包給她，“你和嶼深一人一個，另外那個是給我孫子的。”
    “孫女。”秦嶼深說了從踏進秦家以來跟秦進業說的第一句話。
    秦進業：“孫子孫女都好。”
    實際上他更希望是孫子，這樣老頭子那邊就不會再搖擺不定了。
    秦嶼深才不管他怎麽想，若老頭兒說的是孩子他都不會這麽計較，偏偏他說的是孫子。
    萬一真是個女寶寶呢，如今她都能動了，肯定也能聽懂大人的話了。
    要是聽到大人隻期盼是個男娃，她肯定會傷心的。
    “那我們走了，爸。”過年當頭，除了某些惡心人，林小小會給其他所有人一個好臉色。
    包括秦進業。
    “路上小心，有空經常回來。”秦進業說。
    秦嶼深扶著林小小往外走，經過秦懷君時，一腳踹到他腿窩，把人踹了個趔趄。
    “秦嶼深！！！”秦懷君差點撞到櫃子的尖角上，看著近在咫尺的尖角，嚇出一身冷汗。
    回頭怒瞪秦嶼深，憤怒到顫抖。
    “小雜種，你......”姚慧賢看兒子被踹，撲上去就要開撕，秦進業攔住她。
    秦嶼深冷冷道，“你媽嘴賤，你就替她受著。”
    說完，不理會姚慧賢的怒吼聲，帶著林小小走了。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姚慧賢，心疼的拉著兒子檢查，“沒事兒吧兒子，那個小雜種怎麽不去死啊。”
    “閉嘴。”秦進業吼了一聲，臉色難看到極致。
    冷冷的看了姚慧賢一眼，“當著我的麵咒我兒子，姚慧賢，你真有種。”
    丟下這麽一句話後，就上樓了。
    “誰讓那個小雜種先踹我兒子的？”姚慧賢理直氣壯。
    秦懷君卻覺得秦進業今天有點太喜歡上綱上線了。
    “爸生氣了，媽你去解釋一下吧，下午還要去姥爺家，爸冷著臉不太好。”
    姚慧賢一拍大腿，“對，不能讓你爸把情緒帶去你姥爺家，我上去看看。”
    秦進業很少會生氣，偶爾生氣，過一會兒就好了。
    所以姚慧賢並不覺得這是什麽大事兒。
    “老秦，開門。”臥室外，姚慧賢敲了好一會兒門，秦進業也沒給她打開，隻能朝裏麵喊。
    喊了三聲後，裏麵才傳來秦進業的聲音。
    “走的時候再喊我，滾。”
    滾？
    秦進業竟然叫她滾。
    姚慧賢炸毛了，一腳踹在門上，聲音尖銳，“老秦，你什麽意思？你叫我滾？我跟你說，這事兒沒完......”
    任由她在門外發瘋，裏麵的秦進業也無動於衷。
    十分鍾後，姚慧賢去找秦懷君，臉色有些慌亂，“怎麽辦，你爸好像真的生氣了。”
    她和秦進業結婚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生氣。
    秦懷君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小聲說，“爸這人最懂分寸，也最要麵子，再生氣也不會鬧到姥爺麵前，他生氣就生氣吧。”
    姚慧賢一想，是這個道理。
    “行，那我也不管了。”
    下樓去把鎖上的櫃子門打開，把裏麵大包小包的東西拿出來擺在桌上，等會兒走的時候就不會忘記。
    想到隔壁鄰居說有親戚給她們從南方帶了很多特產，吃都吃不完。
    姚慧賢心思一動，打算去隔壁買點特產，一起帶回娘家。
    剛走到隔壁鄰居家，就看到院子裏坐了好多個同一個大院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婦人。
    姚慧賢自然地跟她們打招呼，“喲，都在聊什麽呢？”
    幾人麵麵相覷，看著她的眼神帶著異樣。
    這種目光姚慧賢實在是太熟悉了，身體一僵，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有一個年紀稍大的婦人開口說，“慧賢，你這麽做就不對了，不是王姐批評你，秦嶼深好歹也是你家老秦的兒子，你這個做後媽的，怎麽能這麽yu酸小氣呢？”
    有一個人開頭，其他人也陸續加入頻道。
    “是啊，聽說人家兩口子才結婚不到半年，勉強算得上是新媳婦，新媳婦來公公家拜年，做後媽的竟然把吃的都藏起來，這就有點不體麵了啊。”
    “你家老秦都當上市長了，還缺這點吃的？”
    “哎，後媽終究隻是後媽，再賢惠又能有幾分真心？”
    “......”
    姚慧賢想為自己辯解，“......我沒有。”
    其他人：“不用解釋，我們都看到了。”
    姚慧賢：“......”
    你們看到什麽了？啊？
    我家的事兒你們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的？趴牆上偷看偷聽了？
    不用想，肯定是林小小那個小賤人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