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樂回到座位上。
    啪，刑天戈把一枚玉簡摔到桌子上麵，“這次來看看大家，就是要給大家緊緊弦，軍隊是什麽地方，講製度講規矩的地方，要是大家都各行其是，那就是一盤散沙，那還叫軍隊嗎？那是烏合之眾。”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前幾天剛說要給你們嘉獎，轉過頭來就給我捅了簍子。各位要牢牢記住仙朝的規矩，沒有上級審核同意的仙法，隻言片語不得傳播。”
    “這次的事情，經核查，內容基本沒什麽問題。但是流程不對，不論是先斬後奏，又或者隱瞞不報。這都是不講規矩，不講製度的表現。此風絕不可長，發現一例就要打擊一例，絕不姑息半分。”
    “牛指揮同知，暫行指揮使職責，以觀後效，把鷹揚衛給老子帶好嘍。就這樣吧！散會。”刑天戈起身，命令裏沒有暫行指揮使職責，不加上這一句，這小子又別整出什麽幺蛾子。
    牛樂和參謀長汪錦繡，指揮使同知石河，起身跟著司法參軍郝豐，一起往外走。這會大將軍一通發作，大家都不願近身找黴頭，到了吃飯的點，請大將軍吃頓工作餐。
    “郝參軍，中午大將軍留下來吃點工作餐再走吧，來到鷹揚衛連口水都沒喝，傳出去容易讓人笑話。”參謀長汪錦繡滿臉笑容，言辭懇切。
    “哎呀，汪參謀長，牛大人，石大人，大將軍能在百忙之中抽出這點時間，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後麵的行程非常緊張，我就不和各位大人多說了，等有機會吧。啊!”
    左右相互看了一眼，“那我等送送大將軍。”牛樂握住郝豐的手，邊走邊說，“郝參軍辛苦了，您這來一趟不容易，一點小小的心意。”
    郝參軍麵帶微笑，“牛大人這是何意啊？”
    “大將軍這不連口水都沒喝就要走，我等實在過意不去，就是億點點土特產，聊表心意，聊表心意。”牛樂小心翼翼的說。
    “哦？別人送的，我不一定收，牛大人送的，那我就不客氣了。”心意一動，戒指就收了起來。
    來到停機坪，大家把大將軍送上仙舟。待仙舟不見蹤影，牛樂看了眼黑皮，誰也沒招呼，轉身就回了自己的小院。
    黑皮哪管其他的，牛樂走到哪，他跟到哪。
    校場上，這會演武布陣的戰士，訓練了一上午，累的腰膝酸軟，在涼陰地兒休息，過一會還要學習《軍隊管理條例》。考核不滿分降職處理，通知是剛剛下的。
    “黑皮，你去把關於軍隊裏現行的所有規章製度，都找出來拿一份。另外去軍史館裏，關於鼎一星野戰部隊的軍史也找一份。”牛樂在院子裏泡上一杯茶，坐在躺椅上，半眯著眼。
    鷹揚衛裏，你多聽著點，下麵有什麽消息事無巨細的報給我。
    “是。”黑皮應答一聲，轉身去找資料。
    牛樂這會把今天聽到的每一句話，都掰開揉碎了琢磨。先說有人告狀，說我們的下發的獎勵豐厚。這話是誰傳出去的？大將軍府裏的人？還是我這鷹揚衛裏的人？要是我的人傳出去的，說的事情哪有那麽快傳到大將軍耳朵裏。說這個事情的目的是什麽？
    要是大將軍府的人，是把我拿來當作堵別人的人樣子，還是說想找個機會敲打一下，讓我送點孝敬？
    大將軍說這件事的目的，也是因為沒提前匯報，被人拿來說事？敲打敲打我！敲打是一定的，告誡的意思也有，規規矩矩的，別老給我找麻煩。還有你現在被人盯著了，都等著你犯錯誤，看你的笑話呢，說不準等著打土豪分田地呢。
    下午士兵們，三三兩兩的在埋頭苦讀。
    都成仙了，還要背誦管理條例，許多人一時間有點恍惚，上次看書還是啥時候的事？太久遠了，都記不太清了。
    也不拘在哪個地方，有選擇在樹蔭下，有選在操場旁，還有在小湖邊支個小涼棚，甩下了魚鉤。
    “聽說了嗎？”幾個茶友，在小涼棚裏邊喝茶，邊聊起了閑話！
    這位茶友掏出一把瓜子，正宗的仙界特產，碧玉麒麟香瓜子。瓜子上麵的紋路特別像麒麟身上的花紋，這要是拿一粒放到凡人界，那都是了不得的仙緣。
    “我嚐嚐你這瓜子味道怎麽樣！”另一位伸手就去劃拉幾粒。
    哢，呸，“有點潮了，味道挺正。”
    “我說老三啊，別隨地大小便，你這條例沒入心那。”
    “喝你的茶吧，這河邊也沒青草啊，你多什麽嘴。”
    “嗨，白瞎我這一片心意，你個操蛋的玩意兒，當老子沒說。”
    “剛才你說聽說啥？”後麵怎麽還留半句。
    “我給你們說啊，別告訴別人，今天大將軍不是來視察了嗎！”
    “對啊，這有什麽事兒在裏麵？”
    “不僅來視察來了，還帶來了一張軍令，”這位茶友說話，不緊不慢的，還賣個關子，
    “聽你說話就是費勁，一句話半天放不出來個屁來。”
    “別著急啊，咱們指揮使被降職了，從指揮使降為了指揮使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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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這位爆料的茶友，搖搖手中的《軍人管理條例》。
    “知道為什麽安排大家學習了嗎？呐，這就是原因。”
    “咱們學習的《牛兵法》是好東西吧，結果因為沒提前報備，所以指揮使大人被罰了。”
    “哎呦，我的天爺爺，原來指揮使大人代我們受過啊！”
    “你要是這麽說，想想根源還真是這麽回事。”
    “得嘞，這茶還是別喝了，咱們好好去背條例吧。”
    “是呀，三天之後的考核，要是真不合格，那才丟臉丟大發了，要是在被選為典型，也被降一級。哎呦，那畫麵根本就不敢想。”
    幾人說著手下也不慢。茶杯收了，瓜子裝了，一個個刻苦用功起來。
    牛財主被降職的消息，在很短的時間內傳遍了整個鷹揚衛。
    乘涼的，端正了身子，釣魚佬收起魚竿，這回空軍一次。
    接下來三天，空氣中都有一股卷起來的焦糊味，生怕不及格被選為典型標兵。
    這幾個月以來，牛財主獎勵人的時候大家見過，這懲罰人的時候，大家還沒經曆過。
    大家都是仙人，這點人情世故還是懂得的，哪能迎難而上，那不成笑話了。
    三天後，開考，演武場上，一人一個小方桌，小馬紮。一刀白紙，統一仙鼎星仙文，一支筆。
    參謀長親至。今天天氣不錯，今天考題就一道，默寫整部《軍人管理條例》開始吧。強調一點，你可以不會，但不能作弊，不會，可以是態度問題，可以是能力問題。
    但是作弊，對於軍人來說，是誠信問題，是忠誠與尊嚴的問題。
    各位開始吧。
    我操，一萬多人心裏大操。這幾天指揮使大人沒有露麵，大家心裏既慶幸又期待。慶幸不會撞上黴頭，期待著看看咱們這認真學習的樣子。
    結果，這件事做得很牛財主，做什麽事情都是那麽大氣，考試考什麽？一本全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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