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這麽一想，老師真的沒有吃過醋嗎？」悠仁猛地轉頭看向五條悟。
    「老師，你過去真的從來沒有吃過醋嗎？！」野薔薇也緊盯著他。
    ——全場視線瞬間集中到五條悟身上。
    五條悟本來還靠在沙發上看戲，聽到這個問題後，帶笑的藍眼睛閃爍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麽，但又故意裝沒事的樣子。
    「好吧，我想一下……」五條悟嘴角勾起狡黠的笑意，看起來像是還在故意吊人胃口。
    「不行，你現在就得說。」歌姬不客氣地按住他的肩膀，眼神寫滿『你敢不說就完蛋了』的氣場。
    「沒錯，快說！」悠仁拍桌，「老師你剛剛那個表情就已經泄露一切了！」
    五條悟隨意地抬起手，像是在投降，眼神緩緩地落在離憂身上，嘴角的笑意變得更深了一些，「學姊，你想聽？」
    離憂微微歪頭，看著他：「嗯，這是個新鮮的話題。」
    五條悟忍不住低笑了一聲：「好吧……」
    「其實……我過去，還真的有那麽幾次……等等，不對，好像不隻幾次，而是常常？」
    「？？？」
    「等一下，老師你自己才剛意識到嗎？！」悠仁震驚大喊。
    「等一下等一下，老師你過去常常吃醋？！」野薔薇滿臉難以置信，「這話聽起來怎麽這麽奇怪？！」
    五條悟無視眾人的吐槽，開始慢條斯理地回憶：「嗯……比如說，傑的事情？」
    「你這麽一說，夏油跟離憂確實是挺合拍的。」硝子饒有興致地聽著，「兩人性格上都屬於認真、負責型，夏油確實比你更適合當搭檔吧？」
    「誰說的？！」五條悟立刻反駁，「我才是跟學姊最有默契的人！」
    「……看吧，這就是標準的吃醋。」野薔薇指著他說。
    五條悟：「……」
    「而且以前夏油確實會找學姊一起對練、跑任務，甚至談心吧？」歌姬笑著補充，「說起來，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比你們當時還正常耶？」
    「……」五條悟表情僵了一下，然後語氣酸溜溜地說：「他是很正常沒錯，但學姊也太配合了吧？」
    「這不就是吃醋嗎？！」悠仁再度驚叫。
    「不對不對，老師你回想一下，這隻是一次嗎？」野薔薇露出「已經抓到你的問題」的表情，「學姊平常跟很多人關係都很好吧？你沒有其他吃醋的時候？」
    五條悟：「七海跟學姊，關係也不錯吧？」五條悟語氣淡淡的，「他老是跟學姊搭檔，還會一起處理任務，甚至有時候還會幫學姊弄吃的。」
    「這不就是吃醋嗎？！！！！」
    五條悟：「欸？！」
    「老師，你真的沒有自覺耶！！！！」野薔薇扶額，「怎麽連這種標準的吃醋行為你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老師每次看到學姊跟別人關係好就不爽？」悠仁一副抓到大秘密的表情。
    五條悟：「……這不能怪我吧？！」
    「這不是標準的誰都不能跟學姊太好嗎？！」熊貓一語道破，「你果然是從以前就一直在吃醋，但自己沒發現吧？！」
    五條悟開始沈思。
    這麽一回想，好像真的是這麽回事欸？！他好像從以前就會因為學姐跟別人太親近而不爽？！
    五條悟皺了皺眉，眼神微微複雜。
    然後，他低聲呢喃了一句：「……原來這就是吃醋啊？」
    「廢話！！！！」
    五條悟的『吃醋故事』引來一陣笑鬧，悠仁和野薔薇甚至已經笑倒在沙發上，像是剛剛發現了五條老師最大的黑曆史。
    但這個話題顯然還沒有結束。
    笑聲漸漸平息後，大家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轉向了離憂。
    「學姊，你真的沒有吃過醋嗎？」悠仁忍不住問，「不會吧？真的一次都沒有？」
    「學姊，你是遲鈍，還是真的無所謂？」野薔薇也好奇地問。
    離憂安靜地看著眾人，語氣平靜得像是在陳述某種確定的事實：「如果依照你們對吃醋的定義，那真的沒有。」
    「為什麽？」
    「因為即使有那種會讓人吃醋的場景，我也沒有想取代對方位置的想法。」離憂淡淡地回答，「也不覺得羨慕。」
    「什麽意思？」悠仁困惑地問，「學姊，你難道從來沒想過，老師跟別的女人相處時，會不會喜歡上對方？」
    離憂搖搖頭，語氣依舊淡然：「沒有。」
    「欸？！」悠仁驚訝，「為什麽？」
    「……因為，」離憂停頓了一下，然後視線落在五條悟身上，眸光微微收斂，「沒人配得上五條悟。」
    空氣在那一瞬間，仿佛靜止了。
    所有人都怔住，連五條悟都忍不住直起身子，凝視著離憂，眼神變得複雜。
    「無論是我，還是任何人，都不配站在他身邊。」
    離憂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動搖的篤定，「那時我還不夠強，也不夠資格伸出手。」
    「……」五條悟的眼神微微晃動了一下。
    「沒資格介意，也就不會介意。」離憂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說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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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麵麵相覷，這句話的重量顯然比想象中還要沉重。
    悠仁睜大眼睛，像是無法理解：「學姊……你、你這麽想的嗎？」
    「學姊，你認真的？」野薔薇也有點愣住，「你一直這樣看待五條老師？」
    「嗯。」離憂點點頭，表情絲毫沒有動搖，「以前是這樣的。」
    「……」五條悟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看著她，眼神變得深邃，像是在努力消化這個話題。
    就在這時，硝子緩緩開口了。
    「離憂，你誤解自己了。」
    「……嗯？」
    「你說你不會介意，因為你覺得自己沒資格，對吧？」硝子的視線銳利，「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不介意，你根本就不會察覺到這些『一般人會吃醋』的場景？」
    離憂微微皺起眉頭，這是什麽意思？
    「你之所以認為自己不介意，是因為你看到了這些事情，也意識到它們可能會產生某種情緒，但你的理智直接停在了『不敢也不能擁有』的階段。」硝子的語氣不疾不徐，卻精準地刺中了問題的核心。
    「你沒有考慮到『擁有』的可能，自然就不會產生『羨慕能擁有』的情緒，也就沒有了『吃醋』的感受。」
    「……」離憂愣了一下，微微睜大眼睛。
    「你不是不介意，你隻是不允許自己介意。」硝子語氣淡淡的，「因為在你的心裏，五條悟是遙不可及的存在，你覺得自己無論怎麽努力，都不可能觸及到他，所以就連『想擁有』這個念頭，你都直接封鎖掉了。」
    「……」離憂怔怔地看著硝子——
    她以前的確是這麽想的。
    她不覺得自己有資格去靠近五條悟，甚至連『喜歡』這種情感，在當時都帶著一種不應該存在的壓抑感。
    她一直認為，五條悟是最強的存在，沒有人能真正與他站在同一個位置上，包括她自己，否則那對他隻是束縛。
    但現在……
    離憂的眼神變得柔和了些，她笑了。
    「現在沒關係了。」她語氣淡淡地說：「因為我變強了，可以伸出手……」
    她看向五條悟，目光平靜而堅定：
    「我終於追上你了。」
    「以後就可以介意了。」
    ——這句話落下的瞬間，五條悟的瞳孔微微一震。
    他靜靜地看著離憂，心裏湧起一種極為複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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