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家?五條家例行聚會，這次已經成為社死聯盟一員的伏黑惠終於不用回避，可以一同加入晚餐派對。
    ......雖然他本人可能並不想經曆讓自己不用回避的過程。
    離憂的公寓客廳，茶幾上擺滿了今天的聚會點心。
    憂太與真希坐在沙發上，一進門就被五條悟搶走外套、隨手丟到掛鉤上。
    「憂太、真希，今晚順便幫小鬼開慶功會喔～」五條悟一邊笑一邊往真希手裏塞飲料。
    伏黑坐在一旁，看著熟悉的前輩與家人都到齊了，難得主動開口說話。
    「……我升上一級了。」
    「喔喔喔——！」憂太第一個舉起手掌跟他擊掌，「恭喜你，惠！這可是大事啊！」
    真希也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終於往上爬了。」
    「這不是重點。」伏黑放下茶杯，語氣低低地補了一句：「我……前陣子出任務的時候，遇到情報錯誤……快撐不住了，但我沒有試著展開領域。」
    「我選擇打給老師。」
    憂太微微一愣，然後笑了。
    「……你做得很好。選擇相信別人，比單靠自己撐下來更難。」
    伏黑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接著又說：「悠仁跟野薔薇也升上二級了。考核我有去偷看。」
    「唷～」真希挑眉，「你也會做這種事啊，惠？」
    「……離憂姊也去看了。」
    眾人轉頭，看向一臉若無其事喝茶的離憂。
    五條悟笑得一臉欠揍：「欸欸欸～不要裝無辜，學姊還是我一手抱著、另一手拖著惠躲在死角偷看的欸～」
    「是你想偷看。」離憂冷淡反駁。
    「我隻是配合老婆的心意，怎麽能說是我呢～」
    離憂語氣平靜地回收話題，「他們三個進步得很快。真的撐起來了。」
    「嗯，我看得出來。」憂太點頭，「我上次來幫忙領域教學的時候，他們其實才剛開始碰觸。」
    他話一出，場麵突然陷入奇妙的安靜。
    真希斜眼看他，嘴角慢慢翹起：「喔——你說的是那次你社死現場演講的事？」
    憂太當場表情一僵：「……可以不要提嗎……」
    「不行啊，那可是我人生第一次看到你臉紅得像番茄一樣還得講關於『對裏香的愛如何成為術式核心』這種羞恥內容的場合。」
    五條悟笑到快從沙發滑下去：「啊哈哈哈～我記得你那時候手都在抖欸！」
    「因為我在現場！契約還開著！」憂太哀嚎，「我感受到真希的心聲同步進來，我差點當場斷氣！」
    真希一臉「誰叫你活該」的表情，「誰叫你平常都那麽正經，這種戀愛腦暴露瞬間怎麽能不記住。」
    她語氣一轉，望向離憂，語氣一貫地帶點嘲諷又藏不住笑意：「說到底，最戀愛腦的是你吧，離憂。」
    離憂：「……」
    「你那個領域的構造，不就是『隻要我沒倒下，誰都不能碰他』嗎？哇哦，這不就是『別想動我男人』的魔王係女主角劇本？」
    「還有什麽暗戀不敢靠近、距離壓製型空間封鎖——搞半天就是戀愛版的咒術公式喔。」
    五條悟笑得要命：「我老婆超有愛的吧～她用全世界的距離來守我一人！感動死我了！」
    離憂喝了口茶，語氣平靜：「……你們可以閉嘴了。」
    憂太苦笑著：「這段話要是傳出去，學生們大概會當場倒地。」
    伏黑一臉無奈地轉開視線：「……已經聽得夠多了。」
    五條悟啃著串燒，笑得像個沒大沒小的大學生，悠哉地靠在離憂旁邊。
    離憂睨了他一眼，剛想開口叫他閉嘴，忽然看向對麵正在喝茶的真希，話題一轉。
    「真希，」她忽然語氣平淡地問，「你不會因為憂太的領域是裏香而吃醋嗎？」
    這話一出，桌上一瞬間靜了半秒，連伏黑手中正剝開的秋刀魚都停了一拍。
    憂太：「咳——」
    真希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放下茶杯，「我才沒那麽小氣。過去有感情經曆很正常吧？而且裏香又不是那種『還沒放下』的對象，那是……很特殊的一段。」
    她語氣平淡又理性：「我喜歡現在的憂太，他也不是因為忘了裏香才和我在一起。」
    離憂點點頭，「嗯，你比我想得還成熟。」
    真希：「這什麽語氣？」但下一秒她眉頭一皺，忽然像是察覺到什麽不對勁。
    「欸不對，這樣講起來——你跟悟……難道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其他喜歡過的人？」
    五條悟：「哈？」
    憂太：「欸？」
    離憂抬眼，語氣平靜到像是在回答數據報告。
    「沒有。」
    真希瞪著她：「等一下，你的意思是這麽多年來，沒有對誰動過心，沒有對其他人有過好感？」
    「我身邊的異性就那幾個人。」離憂語氣極為合理，「平常接觸的不是任務現場的咒術師，就是高專前後輩，真正關係比較近的……隻有七海和夏油。」
    「而我當時的想法隻有一個——守護最強。沒什麽心力去想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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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憂太輕聲：「這聽起來……很像學姊的作風。」
    五條悟一邊啃雞翅一邊小聲抱怨：「可是你以前對七海很好欸，還老是提醒他按時吃飯、照顧身體，對我都沒那麽溫柔。」
    離憂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語氣冷靜：「那是因為你老是闖禍，夜蛾校長每次都私下拜托我幫忙看住你，別讓你把高專拆了。」
    五條悟：「……」
    真希大笑出聲：「原來你是特級保姆啊！」
    離憂忽然轉頭反問：「真希你也差不多吧？不也沒喜歡過憂太以外的任何人？」
    真希愣了一下，然後大方點頭：「當然啊。我沒那麽多時間浪費在感情波動上，我喜歡誰就直接到底，不喜歡就根本不在考慮範圍裏。」
    憂太低頭抿著茶，小小地笑了一下，耳根有些紅。
    這時，沉默觀戰許久的伏黑終於出聲：「……在場四個特級術師，怎麽全部都是戀愛腦啊。」
    全場一靜，然後——
    「欸欸欸，惠你這是什麽發言？！」五條悟驚呼，「你現在是嫉妒我們戀愛美滿嗎？」
    伏黑放下筷子，語氣極為平穩地說出最致命的一句：「我沒辦法成為特級，是不是因為我沒有戀愛腦？」
    五條悟笑倒在桌上，連離憂都忍不住輕聲咳了一下。
    「……這理論不具參考價值。」離憂淡淡道。
    「但也不能完全否認。」真希補刀。
    伏黑默默抬眼：「……還是我先申請單人修行一段時間好了。」
    五條悟拍了拍他肩膀：「不急，小鬼，等你找到自己的戀愛靈感時，或許就會直接衝破瓶頸成為特級也說不定～」
    離憂低頭喝茶，語氣平靜：「請不要用戀愛腦推進修行理論。」
    ————————————
    聚餐漸入尾聲，茶水倒了第三輪，話題也從任務與升階考核，悄然滑向了永恒的八卦主題。
    五條悟將茶杯往桌上一放，眼神發亮：「說起來啊，小惠、小釘、小虎三個人——真的沒有喜歡的人嗎？」
    伏黑頓了一下：「……你問得有點太突然。」
    真希眯起眼：「是說現在還沒喜歡的人，還是說從以前開始都沒有？」
    惠語氣平平，「都沒有，請放過東京高專，如果想八卦後輩可以去關心京都高專的學弟妹。」
    真希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我跟京都那邊沒那麽熟，但我知道幾個人的事。」
    「三輪霞，一直以來好像都喜歡五條悟——」
    「蛤？？？？」憂太當場震驚出聲，「三輪學姊喜歡老師？？是那個三輪霞嗎？持刀、走認真劍道係的那位？」
    「她眼光也太偏了吧。」惠的嘴角抽了抽，「該不會……是因為那張臉？」
    五條悟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其實我知道她對我有點特殊感情。」
    「但那並不是喜歡我這個人。」他語氣忽然沉穩下來，不再調笑，「她隻是崇拜『最強』這個存在而已。」
    「她對自己沒自信，一直以為隻要變強就能變得重要，所以當她看到"最強"時，那是她理想中最遙不可及的存在。」
    「她崇拜的不是五條悟這個人，而是"成為那樣的存在"這個願望。」
    離憂看著他，低聲接話：「……那不是喜歡，而是寄托。」
    「嗯。」五條悟點頭，神情難得顯得平靜。
    真希想了想補充：「機械丸……以前喜歡三輪霞，但他死了，三輪後來變得很沉默，也不太跟別人說話了。」
    伏黑難得也點頭：「她的訓練也中斷了，到現在還沒恢複。」
    大家安靜了片刻，氣氛不再隻是單純的玩笑八卦。
    然後，離憂出聲：「悟。」
    五條悟抬眼：「嗯？」
    「你有空的話，可以去找她聊聊嗎？如果能從最強的口中得到理解與鼓勵，對她來說……也許是重新站起來的機會。」
    「不是以老師的身份，不是以指導者的角度。」她語氣放得極輕，「而是以，她曾經仰望的『最強』的身份。」
    五條悟望著她，收起眼裏那點玩世不恭的笑意，隻剩下低沉的溫柔。
    「……好，我去。」
    「但我會去，是因為你這麽說了。」
    離憂看著他，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把茶壺往他那邊推了推。
    五條悟笑了，「收到，這是"任務完成後請自覺回家"的意思對吧？」
    真希：「……你們這樣心有靈犀我真的快受不了。」
    伏黑低聲補刀：「果然我還是不加入這個組織好了。」
    憂太輕笑：「但，我們在守護的，是那些還沒辦法自己站穩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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