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公寓客廳，離憂站在術式陣列前，低頭檢查最後的坐標與結界穩定度。
    五條悟靠在旁邊看，一臉無語，難得有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真的要？」他最後問了一句。
    「你已經答應了。」離憂淡淡地回，語氣冷靜得就像是要開一場術式研究報告發表。
    他無奈地笑了笑，「……好啦，再給你一次失憶的我。」
    術式啟動的瞬間，空間微微震蕩。
    ──哢。
    當五條悟的意識重新對焦時，整個人坐在自家客廳的沙發上。
    他愣了一下，眼前的場景讓他無法理解。
    桌上擺著兩人的杯子，沙發上兩人的外套自然交疊著，客廳角落甚至還堆了兩雙並排放好的拖鞋。
    對麵站著的那個人——
    「……學姊？」他的聲音比平常還要低一點，眼神震驚。
    「嗯，我在。」離憂語氣淡淡的，眼神平靜。
    五條悟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這裏是……你家？」
    「我們的家。」她補了一句。
    他的眼角抽了一下，「等等，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你確實錯過了很多。」她語氣輕描淡寫地說。
    他愣愣地坐著，一動不動，眼神來回掃視整個房間，明顯還在努力理清現在的時間點與情境設定。
    「……我失憶了？」他遲疑地問。
    「嗯，三小時後會自然恢複。」離憂走近他，「在那之前，我想把握機會再撲倒你一次。」
    五條悟：「……欸？」
    他瞬間臉紅得幾乎炸開。
    「欸欸欸欸欸！學、學姊等等！你說什麽？！！這是不是太過——」
    話還沒說完，他已經被壓進了沙發。
    離憂毫無征兆地吻了上來，唇齒交纏，讓他的身體瞬間繃緊，雙手還想扶住她的肩膀把人稍微推開，但剛一用力，離憂便輕巧地啟動術式，將四周空間鎖死。
    「……唔……學姊、等……」他幾乎是呻吟著開口，眼角泛紅，心跳快到幾乎聽得見。
    「你再逃一次看看。」離憂貼在他耳邊，聲音低柔卻強硬。
    「……」
    他不敢動了。
    離憂說話的語調溫柔又平靜，像是在述說某段早就篤定的事實。
    「你自己說過，如果我撲倒你，你就不會逃。」
    「……我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他破音地回一句，眼神閃爍不已。
    「說過很多次。」她低頭再度吻上他的頸側，指尖輕柔劃過他的鎖骨，「你還說，我再這樣撩你，你會壓到我下不了床。」
    他的臉紅到爆炸：「那是未來的我吧……我現在沒有記憶啊！！！」
    離憂淡淡地回：「那我收斂一點。」
    「一點？！」他嗓音抖了，「這已經是十八禁了吧？！」
    她隻是俯身，深情地吻住他的唇，心聲同時傳過契約：
    ——你說你愛我很多年了。
    ——再讓我愛你一次，從你還不敢承認的時候開始。
    他整個人紅透地捂著臉躺倒在沙發上：「學姊……你真的瘋了。」
    她輕笑了一下，「你也說過，你喜歡我瘋一點。」
    「那是未來的我！！！」他在沙發上發出絕望哀嚎。
    離憂溫柔地伏在他身上，呼吸與心跳緊貼，吻再次落下：「沒關係，我愛的，就是你所有的樣子。」
    五條悟還在努力思考自己失憶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卻又被離憂的氣息與觸碰一點一滴拉進情欲之中。
    她的唇在他鎖骨邊停了一瞬，然後深深落下，像是在標記，又像是安撫。
    ——咒力共鳴。來自契約深處的情緒流入他心裏。
    這不是單純的情欲波動，而是一種濃烈到灼燙的情感。
    「……你的心聲……」他低喘了一聲，聲音沙啞。
    「聽見了？」離憂吻著他的鎖骨，語氣溫柔。
    「太吵了……」他轉開臉，耳根泛紅，「整個腦子都是『我好喜歡他、想親他、想要他』什麽的……我……」
    他話沒說完，離憂已經抬頭，直視他的眼睛。
    她的掌心貼上他的心口，緩緩地說：「我就是這麽想的。現在也一樣。」
    他的眼睛睜大，像是再次被她的直白戳進心髒。
    即使沒有記憶，即使不知道過去他們經曆了什麽，這樣被一個人瘋狂愛著的感覺，還是讓他整個人不知所措。
    她的心聲像低語一樣持續傳來：
    ——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五條悟。
    ——就算失憶，你還是本能地會回應我。
    他身體僵住，然後低低歎了口氣，像是認命，又像是釋然。
    「……那我是不是也該回應一下，你這個瘋女人的心聲？」
    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手掌扣住她的手腕貼進沙發，額頭輕輕抵著，藍色瞳孔近得能映出她眼底的情緒波動。
    「學姊，雖然我現在記憶缺失——」
    他低聲開口，語氣卻多了一種熟悉的狡猾，「但我好像……記得怎麽欺負你。」
    吻落下時，他的掌心順著她的腰際一路滑過，透過契約感受到她的壓抑、渴望與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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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現在是撲倒我沒錯。」他在她唇邊低笑，「但你等一下就會後悔。」
    離憂沒有回話，隻是抬手扣住他的後頸，吻了回去。
    她的吻極其溫柔，卻又毫不退讓地推進，像是熟練地摧毀他防線的刺客。
    這次，他沒有逃。在她輕柔卻緩慢深入的吻裏主動回應。
    他吻得青澀卻深切，指尖顫抖地觸碰她的背脊，像是試探，又像是祈求。
    ——……我好像真的很愛你。
    ——我是不是早就被你吃得死死的？
    ——……要瘋掉了。這誰受得了啊？！
    他還在害羞，還在緊張，卻無法忍著不去靠近她：「……你、你一直都這樣嗎？這麽……瘋狂？」
    離憂冷靜地凝視他，語氣卻無比溫柔而確信：
    「我愛你的方式，從來都不溫柔。」
    「我想要……讓你記得我是怎麽一點一滴地、把你從世界手裏搶過來的。」
    這句話讓他徹底投降。
    他將她壓進沙發，像是在宣泄、像是在投降，又像是……把她揉進自己靈魂的深處。
    契約共鳴在瞬間點燃。
    她的喘息，她的心聲，她深埋十年的愛意，全都如漣漪般湧進他體內——
    每一次吻落下，都像是無聲的告白，每一次碰觸，都像是灼燒彼此的魂魄。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未來的自己會毫不猶豫簽下契約。
    他笑了一聲，吻一路落下，但還在克製。
    明明整個人早已被點燃，但記憶缺失的自己，還保有著那份「還沒學會放開去愛」的溫柔與遲疑，力道輕得像怕弄痛她，心聲也忍不住脫口確認。
    ——這樣真的……真的沒問題？
    但從離憂那邊傳來的，卻不是任何理性的回應。
    ——不要停。
    ——再靠近一點。
    ——不要那麽溫柔，我想要你整個人……
    這種直白又狂熱的心聲，對他來說幾乎是暴擊。
    他還沒能適應自己與她已經是「戀人」這件事，還沒習慣那種「她願意全心全意愛我」的事實，結果下一秒就被這樣毫無防備地──
    狠狠愛著。
    他試圖後退一點，試圖拉開距離冷靜下來——
    但離憂卻伸手扣住他的後頸，吻再次落下，帶著灼熱的渴望與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不會放你走。
    他被她的愛意拉下來，呼吸越來越混亂，緊緊擁住她，聲音低得像是求饒：
    「……不要再說了，拜托……我真的會忍不住……」
    她的心聲低低傳來，像是最後一根理智的引線被點燃。
    ——那就不要忍。
    他終於失控了。吻變得更深，像是用整個靈魂回應她的渴望。
    她的身體因為被深入而微微顫抖，卻又毫無保留地迎接，像是早已熟悉這一切的節奏。
    ——好喜歡你，……想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
    ——不要停。
    「……你真的會讓我瘋掉……離憂……你……太過分了……」
    他被她馴服了，像是承受不住這份愛，隻能用自己回應她的全部渴望。
    他在失憶裏第一次體會——
    被這樣愛著是一件多麽難以抵擋的事。
    夜已深，隻剩下些微朦朧月光灑落，沙發上一片安靜，隻有尚未完全平複的呼吸聲。
    五條悟靠在沙發一角，耳尖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完全不敢正眼看還窩在他懷裏的離憂。
    他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麽。
    他滿臉崩潰，腦袋還在嚐試重整記憶邏輯：
    ——……等等……這到底是什麽狀況？我不是沒打算回頭接受她的心意嗎？
    ——為什麽……為什麽我現在……
    ——真的忍不住了？
    ——真的就這樣……把學姊吃掉，還做到她動不了……？
    這樣的想法一浮現，他的耳根整個炸裂紅到不行。
    ——……她剛剛還說……做過無數次……？
    ——到底是什麽時候的我，這麽……這麽敢……？
    ——學姊怎麽……怎麽可以那麽直接……
    ——我真的……真的被她撩到沉淪下去了欸……？
    他的內心崩潰碎碎念，像被初戀擊沉的高中生，整個人快蒸發。
    下一秒，他突然感覺到契約顫動，從她靈魂深處傳來心聲：
    ——……好可愛。
    ——好想再來一次。
    五條悟整個人僵住。他的指尖發麻，心跳仿佛被什麽撞了一下，幾乎沒辦法呼吸。
    他發現自己對她的愛意，沒有任何防備。
    即使失去記憶、即使不敢接受這份愛，他還是被她深深吸引、沉淪、無法逃開。
    他看向那個靠在自己懷裏的人。
    離憂睜開眼，輕輕側過臉，望向他，那雙冷靜卻溫柔的眼睛，閃爍著某種能把他整個人吞沒的愛意。
    她伸出手，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側臉，什麽也沒說，隻是微微一笑。
    那個笑容，像是一切都早已被她看穿。
    突然，咒力流轉的頻率變動——
    記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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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間，三小時內的所有細節，如潮水般湧入腦中。
    從自己對契約感到驚愕、一路被學姊撩爆、被她吻得腿軟、再到……自己真的「忍不住」反撲了她的那一刻。
    五條悟：「…………」
    他撐著額頭，臉上是一種罕見到幾乎隻能在宇宙級社死瞬間才會出現的複雜表情——
    害羞、震驚、自我否定、絕望式戀愛腦混亂發作。
    「……我。」他咬牙低聲，「剛剛那個我……真的、就這樣……」
    腦中畫麵不受控製地重播。
    ——那個失憶版本的自己，被她吻得喘不過氣還不敢反擊，忍了半天之後反手把她壓壞？！
    ——還說什麽「學姊太過分了、自己沒有記憶」，然後就、就……就真的忍不住了？！
    ——還被她的心聲一句句炸到整個人塌成戀愛腦？！！！
    「啊啊啊啊啊──！！！！」
    五條悟整個人把臉埋進沙發，發出絕望的慘叫。
    「……這什麽地獄劇情……」他的聲音悶悶地鑽出來，「怎麽會有我、那麽、純情好撩……的版本……」
    「……還被學姊玩到徹底沉淪……」
    離憂手撐著下巴看他，全程沒插話，隻有眼神裏帶著那種「你現在知道以前的你平常多欠撩了吧」的冷靜微笑。
    「離憂……」他轉過身，咬牙看著她，「你太過分了，趁我失憶、還、還這樣……」
    「撲倒你？吻你？還是勾引你來壓我壓到動不了？」
    她平靜反問，語氣一貫無波，卻句句直球。
    五條悟：「………………」
    語言係統崩潰。
    他瞪著她，表情就像當機的機器人，然後又把臉埋進沙發。
    「我受夠了啦離憂你真的太壞了！！！」他整個人崩潰高喊，「我一點勝算都沒有……」
    「以為是什麽戀愛喜劇，結果是修羅場社死地獄！！」
    離憂勾著唇角，無比溫柔地回答他：「沒關係，我願意再撲倒你一次。」
    她甚至偏頭思考了三秒：「可以提案給硝子，看她能不能升級成更方便好用的術式。」
    「你真的……真的要逼死我對吧學姊……」
    高專的醫務室，硝子剛喝完一杯咖啡，還來不及打開病例記錄，就見離憂輕巧地走進來，語氣罕見地輕快：
    「硝子，我跟你說一件事。」
    硝子挑眉，嘴角還咬著牙簽，「什麽？」
    離憂語氣淡淡地說，「我成功逼悟再來一次。」
    「……蛤？」
    「我說，讓他重新啟動一次失憶術式，讓那個剛成為高專教師、不敢愛我、超級害羞的五條悟再出現一次。」
    原本靠在門邊裝死的五條悟，聽到這句話，額角青筋一跳，正要阻止，離憂卻一臉戀愛腦地轉向硝子：
    「真的超級、無敵、誘人。」
    硝子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盯著離憂看了幾秒，忽然「噗」地笑出聲來。
    「……我懂。」硝子說得理所當然，「以前的五條那副模樣，確實非常有破綻感。」
    「嗯。」離憂點頭，一臉認真，「他那個時期的心態是『我知道我喜歡學姊，但我不能回頭去愛她』，所以特別脆弱、也特別容易被擊中……」
    「然後整個人又嘴硬，又臉紅，還不敢說出自己心裏想的。」
    硝子笑得更開心了，「欸欸，他是不是出現那種『不對我怎麽會這樣』的反應？以前他隻要稍微露出感情，就會轉移話題裝傻。」
    「會。他連我親他之後臉都紅到耳朵。」離憂語氣冷靜，「但還是會抱我，然後反過來撲倒我。」
    硝子拍桌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哪，他那時候還是這麽沒骨氣！」
    五條悟抱著頭在角落哀嚎，耳朵紅到像是被咒力高溫灼燒過：「學姊，你這樣……不就跟在公開場合播放我的黑曆史一樣嗎？！」
    離憂側頭看他，語氣一如既往平穩：「這叫研究對象的現場觀察記錄。」
    「研究你個頭啦啊啊啊啊啊啊！」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那麽愛你。」
    硝子一邊笑一邊朝離憂豎起大拇指，「離憂，你真的……不愧是我們的學姐。」
    五條悟：「我真的要搬家了我。」
    硝子拍了拍他的肩，一臉同情：「忍耐一下，你的老婆嘛，愛你愛得連術式都能逼你重來。」
    「……我知道她愛我啦！！但是能不能不要用這種方式表現！！」
    「不能。」離憂冷靜回答。
    「你是惡魔吧！學姊！！」他崩潰地捧著臉，「這就是簽下契約的下場嗎？！」
    離憂想了想，輕聲道：「……如果能重來倒帶十年，我真的會提前去邀請你簽下去。」
    五條悟一愣，被這句話裏的情意與決心砸到，崩潰的情緒與字句卡在喉間。
    他頓了幾秒，轉過頭別開視線，嘴角卻忍不住上揚，說了一句：「……原諒你了。」
    硝子：「？？？」
    離憂：「嗯？」
    五條悟：「……再讓你撩一次那個版本的我也行啦。」
    硝子倒在醫療椅上狂笑：「五條悟你到底是有多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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