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防止最強毀滅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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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個夜晚,窗外濕冷的細雨斜打在窗台,屋內卻暖意安穩。
    五條悟靠在沙發上翻閱資料,離憂坐在書桌前,翻著厚重的術式模型冊。
    直到她將一本灰黑色封麵的筆記本輕輕放在書桌角落,平靜開口:「我寫了一本手劄。」
    五條悟抬眼看她,沒有多問。
    她停頓了一下,然後補了一句:「如果你真的死了,這本就是給其他人的說明。」
    空氣微微凝住。
    「……關於什麽?」
    離憂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向書架旁的封閉抽屜。那裏平常鎖著術式編碼草稿與任務記錄副本。
    她打開抽屜,將那本筆記放入最內層,語氣冷靜:
    「關於怎麽在我來不及自毀時……處理我。」
    五條悟沒說話。
    離憂轉身麵對他,語調依舊像在講作戰計劃:
    「如果你死了,契約無法救回你,我可能在極短時間內失去理智。術式會不穩,精神會崩潰,無意識釋放攻擊。」
    「我知道。」他終於開口,語氣沒有一絲輕浮,「所以你要準備預防機製。」
    「不是預防,是排除。我會盡力在失控前自己解決自己,但若失敗,那就要靠他們處理我。」
    「處理」這兩個字,她說得極冷靜。不是比喻,也不是戲劇性的誇張。
    那是實質上的「封印」或「殺死」。
    五條悟靠在沙發邊緣,手肘撐著額角,默默地看著她。嘴角微微揚起,眼神卻無比認真。
    「你真的是……戀愛腦耶。」他笑著說。
    「你一直都知道啊。」離憂語氣淡如水,「你是唯一的理由。」
    她向來如此,愛得極端,但理性得可怕。
    「所以手劄裏寫了什麽?」他問。
    「術式幹擾因應方式、反應時間分段規劃、五條悟死亡狀態的感知錯誤判別法、緊急封印預備程序,還有……怎麽在我還沒徹底失控時,讓我停下來。」
    「自爆式咒力觸發?」
    「有。寫了三種。最理想的,是我自己引爆;第二種是由硝子配合抑製後協助處置;最壞的狀況……」
    「讓憂太或真希動手?」
    離憂沒有回答,隻是低頭整理抽屜裏的筆記。
    「他們知道你寫了這本嗎?」
    「還沒。會挑時間跟他們說明……但不會讓其他學生知道。」她抬起眼,「太沉重了,他們不該知道。」
    五條悟輕笑一聲,「結果我們兩人搞出『萬一有一人死掉的毀滅級危機預案』……?」
    離憂卻隻說:「這是保險。」
    他站起身,走向她身邊,「……我知道你有多愛我,知道得很清楚。」
    「所以我會寫下這種東西。」
    「嗯,我知道。」五條悟溫柔笑著看她,「所以我隻會陪你,把筆記收好、標注清楚,然後希望一輩子都用不到。」
    離憂靜靜地看著他。
    兩人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有一種沉默的理解。
    她不能沒有他,而她也清楚自己失去他的那一刻,會變成什麽樣子。
    所以她記錄、計算、預測,準備好讓自己在最後一刻「被處理」。
    不是因為懦弱,而是因為她的愛太深、太瘋狂,不能讓這份愛變成毀滅的火種。
    這本筆記不是「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怎麽辦」,而是「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不想讓你的世界也跟著毀掉。」
    上次支援伏黑惠的任務,遭遇領域效果是「激發內心恐懼」的咒靈。
    那次之後,沒有人需要去問離憂「什麽是她的極限反應」。
    因為他們都看見了。
    從來以冷靜精準著稱的特級術師,在看見「摯愛死亡」的幻覺後,如何在數秒內把一座任務鎮壓區夷為平地。
    這也是為什麽,幾個月後,離憂會寫下這本術式手劄。
    五條悟一頁頁翻閱,直到最後一頁翻完,輕輕合上書,伸手從桌角拿來便利貼,刷刷寫了幾個字。
    然後把那張貼紙黏在封麵正中。
    「希望永遠都用不到的戀愛腦成果。」
    離憂沒有多說,隻是安靜地點了頭。
    隔天晚上,他們約了三個人:硝子、真希、憂太。
    沒通知其他人,這件事不該讓學生知道,也不屬於「常規任務會議」的範疇。
    這是一份防止「世界毀滅」的「最後防線」。
    硝子翻開那本手劄,從目錄看到「離憂暴走時咒力壓縮曲線預測」、「術式轉變為攻擊型連鎖邏輯的時間斷點」、「心率異常與殺意波動連動時之對應處置」等等條目時,她一邊皺眉,一邊無奈地吐氣。
    「……所以你們是來通知我,如果五條死了,離憂就會拆掉半個日本?」
    「我們隻是希望有一個最終備案。」離憂淡淡地說。
    「請硝子負責在我失控前阻止我,或者協助其他人殺掉我。」
    硝子翻到書後頁,看見那張貼紙,沉默了一秒,然後抬頭說:「這對戀愛腦……誰都給我活著。拜托。」
    憂太沒說話,伸手拿起那本手劄,看著封麵低聲說:「……我懂這種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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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能夠理解那樣的想法——
    如果真希死了,這個世界還值不值得留下來?
    「我會記住怎麽應對。」他說。
    「你是我們最信任的人之一。」離憂看著他,語氣平靜。
    然後是——真希。
    她接過手劄時,沒有太大反應,隻翻了幾頁,確認了一下架構與內容邏輯。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寫的?」
    「那次任務後。」離憂如實回答。
    「想了多久?」
    「一個月內構想完畢,三個月內完成初稿,現在是第五稿。」
    真希點點頭,沒有多說。
    她懂離憂:絕不允許自己的力量脫序,也絕不會讓任何人為自己收拾爛攤子。
    離憂寫這本手劄不是因為軟弱,而是因為太過清醒。
    「……好,我記住了。」
    「如果真的有那天,請你們不要猶豫。」離憂語氣堅定,「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負擔,更不容許我愛的人死去後,我還變成了世界的災難。」
    沒有人說話。
    五條悟這時才慢悠悠開口:「喂喂~氣氛好沉重耶,你們這樣很像在幫我辦遺囑說明會欸~」
    硝子用筆蓋敲他一下,「就是在辦遺囑說明會,你以為咧?」
    「所以我說嘛~你真的很戀愛腦,學姊。」他伸手揉了揉離憂的頭發,笑得無比理直氣壯,「但我喜歡。」
    「……」離憂沒有避開,隻是看了他一眼。
    硝子將手劄收起,輕輕敲了桌麵一下:「希望一輩子都不會用到它。」
    她搖了搖頭,自嘲似地歎氣:「講了這麽多離憂暴走的對應機製,那我也想問……如果今天反過來呢?」
    「……如果離憂死了,五條會怎麽樣?」
    她的語氣不重,但落下的瞬間,整個空間像是突然結冰。
    五條悟原本還笑著晃著椅子,聽見這句話後,卻意外地沒再接話,隻是靜靜地望向桌麵。
    離憂沒有回避,反而先開口:「我不會死。」
    「如果麵臨重傷,我會用契約把傷勢轉移一半給悟。」
    「他有無下限,還有術式反轉,應該撐得住我那一半。」
    「……我會活下來。」
    她語速平穩、邏輯清晰,一如往常。
    但憂太低聲說:「那隻是理論吧。」
    硝子抬頭直視兩人:「但如果真的發生了呢?如果連契約也撐不住?如果——你真的死了?」
    五條悟輕輕歪頭,像是在認真思考:「……那我大概也會瘋掉吧。」
    他的語氣極端平靜,「而且跟她不一樣,我是最強。」
    「沒有人能『處理』我。」
    真希皺眉:「你講得太輕鬆了。」
    五條悟笑了笑,眼神沒有一點笑意。
    「我隻是陳述現實。學姊留下了手劄、留下了交代,有能力在瘋狂之前設限。」
    「但我......沒辦法被處理。可能......會直接毀掉一切。」
    憂太的臉色變得難看:「……老師,那真的很危險。」
    「嗯,所以——」五條悟忽然語氣一變,「看來,得讓惠知道這件事。」
    離憂安靜地看著他,沒有插話。
    「不是能戰勝我,而是……」五條悟停頓一下,目光低垂,「他是我跟離憂的『家人』。」
    「是我們養大的孩子,看透我們所有瘋癲、冷血、與軟弱。」
    「如果有誰能在我腦袋斷線時,狠狠打醒我——那應該是惠。」
    憂太低聲道:「他……應該會理解,也會記得你們說過的話。」
    離憂終於開口:「我會寫一份備忘通知,交給惠。讓他知道,一旦發現契約斷裂、你失控,要毫不猶豫地阻止你。」
    「阻止我?你是指什麽等級的『阻止』?」
    「……什麽等級都好。」
    五條悟直接掏出手機,毫不猶豫地撥通電話。
    「老師?」對麵傳來伏黑惠一貫沉穩的聲音。
    「過來高專底下最裏麵那間會議室,就現在。」語氣平淡,但語尾有著不容拒絕的力度。
    「……我馬上到。」
    不到十分鍾,伏黑惠便出現在門口。
    他環視房內,掃過五條悟、離憂、硝子、憂太與真希,神情有些意外:「發生什麽事了?」
    「沒有發生什麽事,」五條悟朝他擺了擺手,「隻是需要你提前知道一些事。保險性質,最好用不到。」
    離憂將那本手劄收起來,轉過身麵向惠,聲音溫柔:「惠,這件事……很沉重,但我們相信你能夠處理。」
    惠靜靜點頭,並沒有多問。
    離憂看著這個從少年成長為一級術師的弟弟,語氣比平常柔軟許多:「這是我們……希望永遠不會發生的備案。」
    「如果哪天,悟死了,而我失去理智……」
    她頓了頓,眼神沒有回避,「這本筆記會交給你以外的三人,去阻止我。」
    「但如果換作是我死了——那就是你要阻止他。」
    惠怔了一下,視線移向五條悟。
    五條悟正一臉無所謂地靠在椅背上,雙手交疊於腦後,但那雙藍色眼眸無比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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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能『打敗我』,」他說,「而是我相信,如果我瘋了,還能......被你叫醒。」
    惠沒有立刻回答,隻是安靜站著,仿佛在思考那份可能遠遠超出自己能力極限的責任。
    離憂語調低了下來,眼神柔和:「惠,對不起。」
    「讓你知道這些,讓你背負這些……我們不是為了推卸責任,隻是想有一個可能,在萬一真的發生最壞的事情時——還有人能留下來。」
    「……你們是我的家人。」惠終於開口,語氣仍冷靜沉著,「我做好準備了。」
    「我會記住的。」
    五條悟咧嘴一笑:「不愧是我們家惠啊~」
    「……老師你不要用這種語氣講這種事。」
    「好啦好啦,反正說完就當沒發生過啦~」他看向離憂,「學姊,筆記我們得再備份一份放硝子那邊。」
    「嗯,我知道。」
    離憂走向惠,輕輕把一個信封交到他手上,裏麵隻是幾行簡單的備忘與一張關鍵頁數的編碼條列。
    「不用急著看,希望你永遠都不會需要打開它。」
    惠低頭看著信封,然後緩緩點頭:「……我明白了。」
    伏黑惠將信封收好時,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點頭致意然後離開。
    那是一個沉重到他幾乎不敢打開的信封。
    但他知道,既然五條悟跟離憂將它交給他,就代表那不是「如果有一天」的假設,而是她早就盤算好、有可能未來會麵對的現實。
    他走進圖書館頂樓的備用資料室——
    那是他一直以來習慣思考任務與調整咒式的地方,安靜、封閉,沒有人會來打擾。
    他坐下,打開那封信。
    裏麵沒有太多文字,簡單的兩頁備忘,以及一張特殊的術式架構圖,上麵以離憂一貫的筆跡標注:
    「此頁僅當契約斷裂、共生術式無法修複、五條悟狀態異常確認後,啟用。」
    伏黑將紙張重新折回信封,收進夾層,但那段文字卻已深深烙進腦海。
    離憂姊沒有加上情緒字眼,也沒有請求。
    她隻是冷靜地說明——
    當她死去時,五條悟可能會毀滅世界。而在那個時候,她希望他,伏黑惠,能夠是那個阻止他的人。
    「……真是的。」他低聲喃喃,卻像是苦笑。
    從一開始,他就是被卷進這場命運中的人。父母、家族、高專、繼承……
    一切似乎都不是他選的。
    直到遇見五條悟,遇見離憂,他才真正學會「選擇」。
    而現在,他被他們選中了——
    成為最後一道防線。
    伏黑沒有太多遲疑。
    他不會說「不想」,也不會說「辦不到」。
    那是他真正視為家人的兩人,親手交托下來的東西。
    如果真的有一天……五條老師跟離憂姊......世界開始崩塌……
    他會站在那個位置,毫不猶豫地行動。
    他打開筆記本,在某一頁的下方寫下一行字:
    備忘:共生契約失效、六眼異常波動、大範圍術式崩解跡象出現時,進入幹預程序。
    他收起筆記,走出圖書室。
    高專的走廊依舊靜謐無聲,陽光灑落在木地板上,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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