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海波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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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石,北關,羊腸阪,天井關,黎陽,這些地方,皆是戰雲密布,戰爭的規模,越來越大,整個北方,所有的藩鎮,幾乎全都參與進來。
而在景福元年,九月二十一日,陳從進已經抵達棣州,即將渡過黃河。
而就在剛剛抵達時候,一個好消息就傳過來了,這個好消息,其實也不能算好消息。
那就是禍害渤海,平盧,義昌等海疆的水賊李紹興,跑了。
當然了,按渤海水師大將高新福給陳從進的上書是:“末將奉命討賊,率水師精銳,揚帆直擊賊巢,數戰之下,將士效命,賊眾潰不成軍,李紹興棄甲丟盔,狼狽逃竄,惶惶如喪家之犬。”
而陳從進接到的具體情報,是由劉鄩,劉小乙等人上報的,大意是,在緝事都的全力查抄下,在四個月的時間內,破獲李紹興埋在登州一帶的走私商鋪六十二家,徹底斷絕了李紹興從登州獲得糧食的渠道。
劉鄩則在牟平一帶,設下伏兵,圍殺了李紹興一支四百餘人上岸劫掠的賊軍。
而李紹興眼看陳從進拒絕和自己談條件,便是連放低要求,隻求繼續當登州刺史的條件都不答應。
李紹興硬挺了幾個月後,實在是頂不住了,因此,在無奈之下,揚帆起航,帶著殘餘之眾,準備南下揚州,投靠擊敗孫儒,聲勢正旺的楊行密。
當然了,這也確實不能說高新福一點功勞都沒有,至少在這段時間裏,高新福還是打贏了幾次小海戰,奪了李紹興共計二十餘條船,共斬首七百餘級。
隻是這些勝利,隻能算是小規模的,而且還是積少成多,累積而來的。
折騰半天,沿海之地被李紹興禍禍了一通後,最後竟然還是被李紹興給跑了,這讓陳從進對於渤海國的水師,徹底沒了興致。
這群廢物,步軍爛的陳從進連調都不想調,沒想到,一個國家的水師,居然連一群水賊都打不過。
而且這個高新福,失敗的時候說是小敗,等李紹興自己撐不住跑路的時候,又把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攬。
這樣的貨色,居然還能混到這般地位,由此可見,渤海的製度,是全麵性的坍塌,這也難怪後來契丹打渤海,就跟大人打小孩一樣。
不過,這個高新福雖然不咋樣,但至少護衛糧船,還是夠用的,畢竟,大軍眼下在平盧,從渤海國支援而來的軍糧,從海上而來,那速度,損耗,肯定要比陸地運輸強的太多了。
即便是海上行船有風險,但隻要不是刮大風暴,來個全軍覆沒的話,那麽損耗比起陸地運輸,還是要少的多。
一渡過黃河後,陳從進步軍還未前出,而騎兵已經開始衝向鄆州。
陳從進下令,以羈從,踏漠二軍,先行出擊,過齊州,鄆州,殺進中原。
至於助陣的一萬五千契丹輕騎,陳從進沒放出去,這些年了,陳從進也知道自己的名聲不算特別好,但是,如果把契丹人撒出去,那自己的名聲在中原之地可就臭了。
而踏漠,羈從兩軍,雖說主要構成也是奚人和契丹人,但至少這麽多年下來,底層軍士基本上都會官話,而中層軍將更是被同化的差不多了。
對於騎兵的使用,陳從進授意趙克武,楊匡二人,將騎兵撒出去,四處截殺朱溫信使,運糧民夫,搜刮軍糧等。
不過,陳從進在占據優勢的情況下,還是拒絕了李籍的建議。
李籍的建議很好,而且肉眼可見必然會有成果,但是陳從進依然拒絕了這個提議。
而李籍的建議是,騎兵攻入中原後,四處遊擊,破壞農田水渠,殺戮牲畜,農人,給水井下毒,焚燒鄉村,甚至可以掘開水庫,淹沒農田等等。
這要是按李籍的建議去辦,那肯定能把朱溫治下搞的一團糟,隻是眼下還沒到那般地步,也沒必要做出這般惡劣的事來。
在陳從進騎兵前出時,朱瑄早就知道朱全忠跑到河北去了,他是心癢難耐,不過,為了讓陳從進出點力,朱瑄是硬挺著,等陳從進大軍過河。
而在羈從,踏漠兩軍一到鄆州後,朱瑄是再也等不及了,當即率軍兩萬眾,兵出鄆州,準備奪回濮州。
同時,朱瑄又令其弟朱瑾,從兗州出兵,攻打宋州,他要趁著朱溫主力不在的時候,大占便宜。
在朱瑄的心中,他已經在暢想著,待奪取宣武後,全據中原的美好前景。
……………
而此時的朱溫,已經臉黑如土,在出兵時,他就曾想過,幽州兵可能挺難纏的,但萬萬沒想到,竟然如此難纏。
在十一天的時間裏,前六天,朱溫破了四寨,在這之後,朱溫發了狠,大軍齊出,龐師古,氏叔琮,李唐賓,霍存,牛存節,張歸厚,張歸霸等軍中悍將,悉數上陣。
在短短五天的時間裏,汴軍連破高文集設下的大寨十七座,最巔峰的一天,汴軍一日破六寨。
不過,打到現在,汴軍還沒摸到黎陽城下,在高文集鐵了心死守的情況下,朱溫就像秦宗權碰到趙犨一樣,心裏膈應的十分難受。
雖然每一天都在取得進展,但是後路傳來的消息,讓朱溫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要在短時間內,擊敗高文集。
否則的話,自己就會陷入兩麵受敵的情況,
而高文集所部,死傷頗眾,其中,義武軍使劉宗林多處受創,雖不致命,但也隻能被部下送回黎陽城中休養。
雄武軍夾道被汴軍張歸厚夜襲所得,以至整整兩營之眾,被汴軍團團包圍,戰死六百餘人,而馳援的選銳軍遲遲不能奪回夾道,以至餘者悉降。
至於效命,義武,及成德三軍,基本上皆是各有損失,不過,此時史敬存率五千踏漠軍已經疾馳而至。
高文集在得了五千精騎,又得知大王又增李旋化六千驍騎軍而來,那是十分高興,大王沒有怪罪,反而是十分信任自己,一股士為知己而死之感,油然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