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然】：ok，沒問題，等我的好消息。
    [狐狸叼煙.jpg]
    綏肆盯著那個賤兮兮的表情包，嘴角不自覺上揚。
    對話框頂上立刻又變成“正在輸入”，這次持續了十幾秒。
    【林昭然】：救命！剛被夢裏的惡犬追著跑，睜開眼就看到你的消息！
    說！你是不是在我腦子裏裝監控了？還是偷偷養了會跨洋傳信的信鴿？
    綏肆：【建議你接著睡，夢裏好歹能跟狗拚個你死我活，現實裏你連我一根手指頭都掰不過】
    對話框瞬間彈出新消息，還附了個齜牙咧嘴的狗狗怒吼表情包：
    【嘴硬！
    上個月那箱威士忌你還供在玄關當傳家寶呢吧？
    海關扣我兩萬塊的時候，我都以為自己在交智商稅！】
    綏肆瞥了眼牆角積灰的紙箱，故意慢悠悠打字：
    【酒是打算留著給你辦慶功宴的，不過現在看來，倒馬桶都嫌浪費】
    秒回的消息還帶著語音條，點開就是林昭然誇張的哀嚎：
    “沒天理啊！我在啃著冷三明治給你搞情報，你就拿‘馬桶水’招待救命恩人？
    事成之後必須給我整頓帝王蟹，不夠十斤都不算兄弟！”
    綏肆剛要懟回去，又一條消息彈出來：
    【算了算了，知道你不喜歡剝，火鍋總行吧？
    毛肚黃喉必須無限續！
    天亮了我去會會姓陳的，要是敢讓我空手而歸...
    哼哼，就把你當年風靡學校的“每天一個拒絕表白小技巧”做成ppt！】
    綏肆：【…………】<國此刻應該是淩晨三點。
    這家夥，還是老樣子，為了任務不要命。
    他想再多叮囑幾句，手指卻懸在屏幕上，最終隻是默默熄了屏。
    “笑什麽呢？”
    帶著暖意的聲音突然從耳畔炸開，君隨整個人黏上來，下巴重重壓在綏肆肩頭，呼吸裹著薄荷糖的清涼氣息。
    “又在背著我偷偷樂？”
    綏肆反手把手機屏幕側過來，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邊緣的弧度：    “就是總穿著骷髏頭衛衣，喝多了能把路燈當對象的林昭然。
    他手裏有王大行去年在國際動漫展的‘精彩發言’。”
    君隨挑眉，修長手指繞住綏肆垂落的發絲，輕輕打了個結：
    “那個在國際動漫展上大放厥詞，說‘華國動畫就該學習r國’的視頻？”
    尾音帶著明顯的嫌惡，指甲無意識掐進對方肩頭。
    “遠不止這些。”
    綏肆突然湊近，說話時呼出的熱氣撲在君隨耳後，驚得人微微一顫。
    他壓低聲音，每個字都像是淬了冰。
    “他手裏還有王大行上個月慶功宴的錄音——喝多了摟著r國製片人的肩膀，說國內觀眾都是‘審美窪地的韭菜’。”
    兩人對視的瞬間，辦公室的冷氣突然變得溫柔許多。
    君隨眼裏翻湧的戰意和綏肆如出一轍。
    “你說，要是這些材料突然出現在國內動漫論壇...”
    君隨突然提高聲音：“染蒼！”
    渾厚的喊聲刺破凝滯的空氣，“把公關方案第七頁全刪了，我們有更猛的料！”
    隔間裏傳來劇烈的桌椅碰撞聲，染蒼踢開轉椅的瞬間，黑色馬丁靴在地板上劃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這個總頂著低馬尾的漂亮姑娘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鏡片後的眼睛亮得驚人：
    “什麽猛料？能直接把王大行那老混蛋釘死在恥辱柱上的那種？”
    她扯鬆脖子上的絲巾，露出鎖骨處的吻痕。
    “快說快說，我電腦裏的黑詞條庫都快發黴了！”
    兩個縮在工位的助理同時僵住，劈裏啪啦的鍵盤聲瞬間弱下去。
    綏肆看著染蒼炸毛的樣子，想起三天前她熬夜整理材料時，把紅牛罐子捏得變形的模樣。
    “小李！”
    染蒼突然轉身，發絲掃過綏肆的電腦屏幕。
    “去把我抽屜裏那個貼著‘核彈’標簽的u盤拿來！
    小張，把王大行超話裏所有控評文案都扒出來，重點找那些‘跪著賺錢才有出路’的洗地言論！”
    她抓起馬克杯猛灌一口冷咖啡，喉結滾動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格外清晰。
    “這次，要讓他知道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辦公室裏鍵盤敲擊聲此起彼伏，小李踮著腳翻找抽屜，小張的鼠標滾輪瘋狂滾動，兩人像被上了發條的玩偶。
    君離闕不知何時出現在染蒼身後，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銀色u盤，輕輕放在她發燙的電腦機箱旁：
    “證據鏈要完整，別留把柄。”
    他的聲音裹著某種讓人安定的力量，就像暴雨前的風突然變得輕柔。
    染蒼劈裏啪啦敲鍵盤的手頓了頓，指甲在鍵帽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知道啦！”
    染蒼扯了扯皺巴巴的領帶，卻悄悄挺直了彎了兩小時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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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猛地拍了下鼠標，加密文件夾應聲彈開，密密麻麻的文件像炸開的煙花：
    “你們看這個！
    王大行這半年幹的醃臢事全在這兒！”
    她快速滑動著屏幕，“挪用製作經費買豪車、逼迫畫師三天畫完十二集分鏡，還有——”
    染蒼突然壓低聲音，調出一個命名為“夜鶯”的文件夾。
    “他潛規則聲優的聊天記錄，時間地點轉賬記錄全有。”
    綏肆的眉頭擰成死結，手機在掌心攥出細密的汗：
    “這些哪來的？”
    “你忘了？”
    染蒼推了推下滑的眼鏡，鏡片後的眼睛閃著獵食者的光。
    “我上個月在漫展認識的新朋友，人家在聲優經紀公司當助理。”    按下播放鍵的瞬間，揚聲器裏傳出讓人作嘔的笑聲：
    “小妹妹，晚上來我房間討論角色嘛...哥哥保證讓你紅...”
    “夠了！不用再惡心我們了！”
    君隨“啪”地合上筆記本，金屬搭扣撞在桌麵發出悶響。
    “這些足夠提起刑事案件了。”
    “刑事案件？！”
    染蒼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站起來，椅子撞在文件櫃上發出巨響。
    幾個堆疊的文件夾嘩啦啦散落，a4紙像雪片般飄了一地：
    “我要讓他牢底坐穿！這個畜生上次——”
    她的聲音突然卡在喉嚨裏，憋住一些不可言說的故事，氣的牙都快咬碎了。
    “阿玉。”
    君離闕上前一步，修長的手掌覆在她劇烈起伏的背上。
    “深呼吸。”
    他的聲音像塊浸了溫水的毛巾，輕輕擦拭著她炸起的毛。
    染蒼大口喘氣，眼鏡片蒙著層薄薄的水霧，連睫毛都在微微發顫。
    君離闕從口袋裏掏出顆荔枝糖，糖紙在空調風裏發出沙沙的聲響。
    他小心翼翼剝開糖紙，把圓滾滾的糖果遞到她嘴邊：
    “你上周說忙起來可能會有低血糖。”
    染蒼咬下糖果的瞬間，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開，眼眶突然不受控地發燙。
    她別過臉去，悶聲悶氣地：“還挺賢惠的...”
    可手裏的鼠標已經穩穩停下，開始仔細標注證據的時間軸。
    她嘴裏咬著荔枝糖，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腮幫子鼓得像隻護食的倉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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