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車回來的時候依舊是早晨，而烏丸尋軒則在這個平靜的清晨投下一個大雷，烏丸尋軒被幾小隻用淚汪汪的眼睛看著，上下左右全部圍滿了人。
    幸好諸伏高明還秉持著大哥的矜持，隻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沒有上來湊熱鬧。
    黑澤陣扒拉著一個黑色行李箱，依靠著門框看烏丸尋軒幼稚的哄小孩。
    “我保證，我有空一定回來看你們”
    “狡猾的老師，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有空嘛！才不會相信你呢！”
    “為什麽要走啊？不可以一直住在一起嗎？”
    “我要出去賺錢打工，不然哪來的錢養你們呢？”
    “這種話我三歲就不信了，你在這裏待了這麽久，是怎麽沒賺錢還養活自己的？”
    “不……走……”
    “又不是不會相見了，乖乖，鬧脾氣的小孩是不討人喜歡的哦～”
    ……
    等烏丸尋軒被小孩子們放過，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還好有靠譜的黑澤陣大人，非常有先見之明的把機票定在了下午。
    他一開始的預測是要拉扯一個上午來著。
    四小隻被關在了房門裏，諸伏高明出來送他們一程。
    “平常用那個賬號聯係你的話，會打擾到嗎？”
    烏丸尋軒摸了摸諸伏高明的頭，“就算是你發了，我也不一定能看見，我平常還是挺忙的，有緣再見不也挺好的嗎？”
    “嗯，再見。”
    直到漆黑的車輛消失在街角，兒童房的窗簾才悄悄掀起一角。
    鬆田陣平趴在窗台上抽鼻子，降穀零把臉埋進枕頭裏，萩原研二抱著烏丸尋軒忘帶的圍巾，諸伏景光盯著掌心那顆薄荷糖——是剛才告別時烏丸尋軒偷偷塞給他的。
    黑澤陣在副駕駛瞥了眼後視鏡：“你落了兩把槍在書房抽屜。”
    “我知道。”烏丸尋軒打開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兒童房的實時監控，“給他們留點禮物。”
    ——︵?︵?ヽ(°□° )ノ︵?︵?——
    在回憶中陷入沉眠，紫色的瞳孔離開眼皮的時候已經是第2天清晨了。
    栗秋風自己都沒有想到，幾年之前的記憶，竟然可以通過做夢的方式清晰的回顧一遍。
    以至於讓他想起來了，那些印著烏鴉圖案的老舊東西。
    自從他離開之後，不管是他的周圍還是幾小隻的周圍都不會出現了。
    感覺是靈異事件，調查也調查不出個頭緒，像是個bug。
    問了0301之後，給的回答讓人摸不著頭腦。
    ［可能是因為世界意識沉睡，留下來的殘餘力量，下意識的不希望你改變劇情，所以驅逐你吧。］
    ‘世界意識？
    感覺好久都沒有聽過這個詞了，一開始聽是在哪裏來著？好像是他剛來了一會兒，距離現在都有二三十年了吧。
    時間過得真快啊，感覺自己才剛來沒多久。但話又說回來，世界意識沉睡是什麽鬼？還不希望我改變劇情，下意識驅逐我。’
    栗秋風再次陷入沉思。
    ‘當時自己是怎麽想的來著？’
    自從經曆了穿越這種離譜的事情之後，前世一心報仇，沒什麽娛樂生活的江尋軒水靈靈的沉迷手機又沉迷小說漫畫。
    這讓他成功進化為烏丸·鈕鈷祿·尋軒，對各種套路熟記於心，各種腦洞應有盡有，順便感歎一句，自己上輩子真的是精神世界貧瘠。
    當時的他隻是嘲諷一笑，非常重要的來了一句：‘即使掌控者缺席，其留下的係統性慣性依然束縛個體選擇，即使短暫改變細節，重大事件仍會以其他形式達成原結局。’
    ‘也就是說，既定的軌道不會改變。’
    ‘是這個意思吧？0301。’
    小係統也被他突如其來的深沉弄得一懵，粗心大意的小家夥，第一時間感受到了他言語中的不屑和嘲諷，還有內心深處的生氣，笨嘴拙舌的想安慰，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最後也是吐出來一句：
    ［宿主大大是想改變重要角色的發展路線嗎？］
    烏丸尋軒沒回答他，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淡淡的冷哼一聲，轉而思考世界意識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世界意識，一種沒有實體，無法描述，無法捕捉，虛無縹緲的東西。
    被擬人化為具有維護劇情穩定性的實體，通常通過操控事件、角色命運來確保主線發展。他所能接觸的實在是太少，完全無法具體知道世界意識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每一本書，每一個小說，每個漫畫描述的世界意識都很不同。
    烏丸尋軒覺得就像是三次元的人利用筆，寫下一個又一個的故事，他們的意識留在了書中，形成了這種二次元所謂的世界意識，所以也可以叫做作者的意識。
    不確定為什麽，他現在這個世界的意識陷入了沉睡，其“沉睡”可能是世界本源力量進入休眠狀態，可能因能量耗盡、外力幹預或自我修複機製觸發。
    但就算是他陷入了沉睡，其殘留的不知名能量，暫且叫祂——
    「規則」。
    這類似程序默認設置。
    這些力量按照默認的程序，僅機械執行“維持原劇情”的核心指令，表現為對改變者的排斥。
    「規則」和世界意識一樣，沒有固定形態，像是一串又一串無法捕捉的電流，又或者是肉眼不可見的電子。
    如果把這個小說世界看成是一個巨型的電腦，世界意識可能就是操縱電腦的人，規則則是維持著電腦運行的代碼。
    栗秋風越想越覺得思維發散出了一個新天地，但在某種關鍵地方，就像是一條又白又直的腸粉被人一刀切成兩段，被無形的力量阻止更深的想象下去。
    不知道這種情況進入了這個世界所謂的主線之後，會不會好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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