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團結與盛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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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靈芸告退後,司馬凝霜並未立刻休息。她心中的憂慮並未完全消散。雖然邵靈芸的聰慧和決心讓她看到了希望,但後宮的穩定,根基在於三部鮮卑的態度。她必須確保拓跋婧瑤、慕容嫣、段雲洛這三位出身三部的夫人,與國公府、與邵明珠,是真正的一條心!
“來人!”司馬凝霜沉聲道,“請拓跋夫人、慕容夫人、段夫人即刻來凝霜閣議事!”
不多時,拓跋婧瑤、慕容嫣、段雲洛三人聯袂而至。她們看到司馬凝霜端坐主位,神情嚴肅,眼神銳利,與平日溫和的模樣截然不同,心中都是一凜,知道必有要事。
“見過姐姐!”三人上前行禮,神情也凝重起來。
“三位妹妹請坐。”司馬凝霜示意她們坐下,目光緩緩掃過三人,聲音低沉而清晰“今日請三位妹妹前來,是有要事相商。此事,關乎國公府安危,關乎夫君前程,更關乎……我們姐妹幾人的身家性命!”
此言一出,拓跋婧瑤、慕容嫣、段雲洛三人臉色皆是一變!她們從未見過司馬凝霜如此鄭重其事!
“姐姐,發生了何事?”拓跋婧瑤性子最急,立刻問道。
司馬凝霜深吸一口氣,將方才與邵靈芸分析的局勢,以及她對於三部鮮卑可能因陛下納妃而產生異心的擔憂,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她沒有隱瞞,也沒有粉飾,言辭犀利,直指要害!
“……陛下納三部貴女為妃,看似恩寵,實則是給了三部鮮卑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一個名正言順倒向皇帝的機會!一旦三部首領心思浮動,被朝中別有用心之人挑撥,轉而支持陛下,聯合其他勢力對付夫君……後果不堪設想!”
司馬凝霜的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寒意“屆時,夫君若失勢,國公府傾覆……你們……作為三部首領的妹妹,作為夫君的夫人……又將如何自處?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凝霜閣內,一片死寂!氣氛凝重得如同鉛塊!
拓跋婧瑤聽完,柳眉倒豎!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她杏眼圓睜,帶著草原兒女的直率和火爆
“姐姐!您多慮了!!”
她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令儀?她不過是我大哥的庶妹!我拓跋婧瑤!才是大哥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拓跋婧瑤指著自己的胸口,眼神灼灼“我大哥拓跋銳與夫君是八拜之交!生死兄弟!!”
“我大哥的王位!拓跋部的大單於之位!是夫君在戰場上,一刀一槍幫他打下來的!是夫君在陛下麵前,力排眾議為他爭取來的!!”
拓跋婧瑤的聲音鏗鏘有力,帶著一股豪邁之氣“姐姐!您放心!我大哥親口跟我說過!拓跋部!永遠是夫君的死忠!永遠站在國公府這邊!絕無二心!!”
她看著司馬凝霜,眼神真摯而熱烈“姐姐!夫君待我如何?待我大哥如何?待我拓跋部如何?我們拓跋部上下,心裏都有一本賬!我們不是忘恩負義之輩!更不會做那背信棄義之事!姐姐!您就把心放回肚子裏!拓跋部!絕不會起旁的心思!!”
慕容嫣聽完拓跋婧瑤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而自信的弧度。她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動作優雅,眼神卻銳利如刀
“凝霜姐姐,嫣兒也覺得您多慮了。”
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份量。
“我父王慕容廆,我兄長慕容皝,早已將寶……全部壓在了夫君身上!”
慕容嫣放下茶杯,目光掃過眾人,帶著一絲傲然“夫君在軍中的威望,無人能及!幽州軍、三大營、乃至我鮮卑各部將士,跟著夫君南征北戰,打了多少勝仗?得了多少賞賜?封了多少爵位?這份威望!這份恩情!豈是陛下那點虛名能比的?!”
她冷笑一聲,直言不諱“姐姐,嫣兒說句不好聽的!您的皇帝侄子司馬鄴……他現在還不值得我慕容部的兒郎們……更換籌碼!!”
慕容嫣的眼神陡然轉厲,帶著一絲淩厲的殺氣“至於雪兒……她是我親妹妹!但我慕容嫣既然嫁進了國公府,便是國公府的人!一切以國公府的利益為先!!”
她一字一句地說道“若雪兒在宮中,敢受人挑唆,敢生出別的心思,敢做出任何有損夫君和國公府的事情……姐姐!您放心!不用您動手!我這個當姐姐的……第一個不饒她!我會親自進宮……清理門戶!!”
段雲洛性子溫婉,但此刻眼神也異常堅定。她看著司馬凝霜,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凝霜姐姐,雲洛明白您的擔憂。但請您放心,段部對太傅的忠心,絕不會改變!”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雲舒是我的親妹妹,她的性子我最了解,溫婉柔順,知書達理。我大哥段疾陸眷早已與她深談過,再三叮囑她,入宮後要安分守己,謹守本分,絕不可節外生枝,更不可受人蠱惑!”
段雲洛抬起頭,目光清澈而堅定“姐姐,我大哥常說,段部能有今日之安穩與發展,全賴太傅扶持!太傅不僅是我們的妹夫,更是我們段部的恩人和依靠!這份情誼,段部上下銘記於心!絕不會因陛下納妃而有絲毫動搖!雲洛在此向姐姐保證!段雲舒在宮中,隻會是夫君和國公府的助力!絕不會成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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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三位夫人擲地有聲、情真意切的表態,司馬凝霜心中那塊懸著的大石,終於轟然落地!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她看著眼前三位出身不同、性格各異,卻同樣對國公府、對邵明珠忠心耿耿的姐妹,眼中充滿了欣慰和感動!
她站起身,走到三人麵前,目光緩緩掃過她們的臉龐,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和力量
“好!好!好!有三位妹妹這番話!姐姐……就放心了!”
司馬凝霜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三位妹妹!今日之言,姐姐銘記於心!也請三位妹妹時刻謹記!”
她的目光變得無比銳利“我們姐妹四人!國公府!夫君!我們……早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夫君興!則國公府興!則我們姐妹興!則三部鮮卑興!!”
“夫君若損!則國公府傾!則我們姐妹……必遭池魚之殃!輕則失寵被棄!重則……身死族滅!!”
司馬凝霜的聲音如同重錘,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拓跋部!慕容部!段部!他們的榮辱興衰!早已與夫君!與國公府!牢牢綁在了一起!!”
“支持夫君!就是支持你們自己!就是支持你們的兄長!就是支持你們的部族!!”
“任何動搖!任何背叛!都是在自毀根基!自掘墳墓!!”
“三位妹妹!”司馬凝霜伸出手,緊緊握住拓跋婧瑤和慕容嫣的手,段雲洛也立刻將手覆上!四雙手緊緊相握!傳遞著彼此的溫度和力量!
“從今往後!我們姐妹同心!其利斷金!!”
“後宮之事!有靈芸坐鎮!有你們三位妹妹在陛下妃嬪身邊!姐姐相信!定能穩住局麵!讓三部之心,永向國公府!!”
“前朝之事!有夫君運籌帷幄!有你們三位妹妹的兄長鼎力支持!姐姐相信!定能掃平一切障礙!開創……屬於我們國公府的……煌煌盛世!!”
“記住!國公府的興衰!就是我們姐妹的興衰!夫君的安危!就是我們姐妹的安危!!”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永不背棄!!”
司馬凝霜的聲音如同誓言,響徹凝霜閣!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和力量!
拓跋婧瑤、慕容嫣、段雲洛三人,感受著司馬凝霜話語中的力量和決心,感受著彼此手心傳來的溫度,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歸屬感和使命感!她們眼神交匯,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堅定和忠誠!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永不背棄!!”三人異口同聲,聲音堅定而響亮!如同最莊重的誓言!
這一刻,國公府內宅最核心的力量,在司馬凝霜的凝聚下,真正擰成了一股繩!她們將以姐妹之情,以共同利益為紐帶,成為邵明珠在波譎雲詭的朝堂和後宮之中,最堅實、最可靠的後盾!
君臣五人開完黃腔,調侃完司馬鄴未來的“後宮征服大業”,殿內氣氛輕鬆而熱烈。邵明珠看著眼前幾位興致高昂的兄弟和徒弟,覺得是時候談點正事了。他清了清嗓子,將話題引向正軌
“好了好了!玩笑話就說到這兒!”邵明珠拍了拍手,臉上帶著笑意,眼神卻恢複了慣有的銳利,“陛下,代王、慕容侯,段侯,說點正經事!眼看秋高氣爽,正是行獵的好時節!陛下……是不是該準備今年的西苑秋狩了?”
司馬鄴一聽“秋狩”,眼睛頓時亮了!他少年心性,最喜歡這種熱鬧場麵,立刻點頭如搗蒜“對對對!老師說得對!是該準備秋狩了!朕早就想去西苑跑馬射獵了!”
拓跋銳、慕容皝、段疾陸眷三人也來了精神!秋狩!那可是草原男兒最愛的活動!既能展示勇武,又能聯絡感情,還能順帶炫耀一下部族的實力! 和坐騎!
邵明珠看著眾人興奮的樣子,微微一笑,拋出了一個更勁爆的消息“今年秋狩,咱們搞點不一樣的!不僅要行獵,更要辦一場盛大的馬球大賽! ”
“馬球大賽?!”拓跋銳第一個跳了起來!他眼睛瞪得溜圓,聲音洪亮如雷!“太傅!你說真的?!打馬球?!!”
慕容皝也猛地坐直身體,眼中精光閃爍“馬球?!好!太好了!這可是我們鮮卑男兒最拿手的玩意兒!”
段疾陸眷雖然沉穩些,但臉上也露出了興奮的笑容“馬球?這主意妙!既能活動筋骨,又能切磋技藝!太傅高見!”
連司馬鄴也激動得直搓手“馬球?!朕在宮裏也看過侍衛們玩過幾次!精彩!太精彩了!老師!這主意好!”
邵明珠看著眾人摩拳擦掌的樣子,心中暗笑。他大手一揮,聲音洪亮“對!就是馬球!咱們這次秋狩,要辦得盛大!辦得熱鬧!辦得讓整個順天府都為之沸騰! ”
他目光掃過眾人,宣布道
“第一!規模要大!三部鮮卑!所有在順天府的部落首領、貴族子弟、軍中將領!全部參加!一個不少!”
“第二!可以帶家眷!夫人、小姐、公子哥兒們,都帶上!讓她們也看看咱們男兒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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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邵明珠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玉山書院!所有在讀的三部鮮卑子弟!必須全部參加!一個都不能少!”
“好!!”拓跋銳第一個拍案叫絕!“太傅!就該這樣!讓那些在書院裏讀傻了的小崽子們,也出來活動活動筋骨!見見世麵!別整天之乎者也!忘了祖宗的本事!!”
慕容皝也連連點頭“太傅英明!玉山書院的子弟,文武雙全才是正道!馬球場上見真章!正好檢驗檢驗他們的騎射功夫!”
段疾陸眷笑道“太傅此舉,深意無窮啊!既能讓子弟們不忘根本,又能增進各部情誼!妙!妙極!”
邵明珠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說道“這馬球大賽!就是這次秋狩的重頭戲!!”
他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咱們以家族為單位組隊! 每隊五人! ”
“拓跋部!慕容部!段部!還有……我邵家!四支隊伍!捉對廝殺!決出魁首!!”
“勝者!陛下親賜金杯!賞賜豐厚!更可揚名立萬! 彰顯家族榮耀! ”
“家族為單位?!五人一隊?!決出魁首?!”拓跋銳一聽,熱血瞬間沸騰!他猛地站起身,拍著胸脯吼道“好!太好了!太傅!這魁首!我拓跋部要定了!!我親自上場!!”
慕容皝也不甘示弱,冷笑一聲“哼!拓跋老弟!話別說得太滿!馬球場上見真章!我慕容部的騎士,可不是吃素的!魁首……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段疾陸眷雖然沒說話,但眼中也燃起了熊熊戰意!段部男兒,豈能落於人後?!
司馬鄴更是聽得熱血沸騰!他激動地站起身,小臉漲得通紅“老師!皇室也要組隊!朕……朕親自選人!朕的皇叔、堂兄弟們,也要上場!為……為皇室爭光!!”
邵明珠哈哈大笑“好!陛下有此雄心壯誌!甚好!皇室子弟,也該習武強身!馬球場上,正是磨礪的好機會!”
拓跋銳搓著手,一臉興奮“太傅!這比賽規則怎麽定?場地呢?馬呢?球呢?什麽時候開始練?!”
慕容皝也急切道“對!太傅!得趕緊定下來!我們好回去選人!練兵!這魁首金杯!我慕容部誌在必得!!”
段疾陸眷穩重些,但也忍不住問道“太傅,可有詳細章程?”
邵明珠看著眾人急切的樣子,心中暢快!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三部鮮卑在競爭中凝聚,在榮耀中認同!讓玉山書院的子弟在運動中激發血性!讓皇室子弟在對抗中磨礪意誌!這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盛會! 一場無聲的力量展示和精神凝聚! ”
“章程好說!”邵明珠大手一揮,豪氣幹雲,“場地就設在西苑獵場!我讓人立刻去平整!劃出最好的馬球場!”
“馬匹!各隊自備!用你們最好的戰馬!讓天下人看看!三部鮮卑和皇室、邵家的神駿!”
“球杆、馬球!工部負責!用最好的材料!打造最精良的器具!”
“規則!參照古製!稍加改良!回頭讓禮部和兵部擬個詳細的章程出來!保證公平公正!”
“至於時間……”邵明珠略一沉吟,“秋狩定在九月二十!馬球大賽就放在秋狩最後三天!壓軸大戲!!”
“在這之前!各隊自行操練!陛下和本公,拭目以待!看看哪家的男兒更勝一籌! ”
“好!!”拓跋銳、慕容皝、段疾陸眷齊聲應諾!眼中充滿了昂揚的鬥誌!
“九月二十!西苑獵場!馬球大賽!魁首金杯!我拓跋部拿定了!!”
“哼!拓跋老弟!咱們馬球場上見!!”
“段部男兒!定不讓諸位失望!!”
司馬鄴也激動地揮舞著小拳頭“皇室子弟!定當全力以赴!為皇家爭光!!”
看著眼前群情激昂、鬥誌滿滿的場麵,邵明珠心中大定!他朗聲笑道“好!那就這麽定了!辛老七!”
“末將在!”一直侍立在殿外的辛老七立刻應聲而入。
“傳令下去!”邵明珠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即刻籌備西苑秋狩及馬球大賽!昭告各部!凡在順天府之三部鮮卑首領、貴族、將領、玉山書院鮮卑子弟,務必參加!皇室宗親,各部官員,皆可攜家眷觀禮!務必辦成一場空前絕後的盛典! ”
“末將遵命!!”辛老七領命而去,腳步帶著雷厲風行的氣勢!
勤政殿內,君臣五人相視而笑!空氣中彌漫著興奮、期待和濃濃的戰意!一場關乎榮耀、彰顯力量的秋狩盛典,即將拉開帷幕!而馬球大賽的魁首之爭,必將成為點燃整個順天府激情的燎原之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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