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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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前廣場的血腥屠殺仍在繼續,淒厲的慘叫聲隱約可聞,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令人心悸的血腥氣。然而,後宮深處,一座相對僻靜的大殿內,氣氛卻截然不同。
殿內燈火通明,卻籠罩在一片死寂般的壓抑和恐懼之中。以皇後劉娥為首,劉聰的三十多位妃嬪齊聚於此。她們個個花容失色,麵色慘白,身體微微顫抖,如同驚弓之鳥。劉娥端坐在最前方,一身素淨宮裝,臉上雖施了脂粉,卻難掩憔悴和眼底深處的一絲決絕。她身旁是她的妹妹、劉聰的妃子劉英,此刻正緊緊抓著姐姐的衣袖,小臉煞白,眼中滿是驚恐。靳準的兩個侄女,靳月光和靳月華姐妹,也在其中。她們姿容豔麗,此刻卻也是花容失色,眼神中充滿了不安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期待。其他妃嬪,或漢人,或匈奴,或鮮卑,無不戰戰兢兢,等待著未知的命運降臨。
她們知道,城破了,皇帝被擒了,匈奴貴族正在被屠殺。她們這些依附於劉聰的女人,命運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等待她們的,可能是被當作玩物賞賜給將士,可能是被發配為奴,甚至……可能是死亡。
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殿內的死寂。所有妃嬪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們下意識地低下頭,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殿門被推開。邵明珠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依舊一身玄色明光鎧,但已卸去了頭盔,露出了真容。他沒有帶大批侍衛,隻帶了辛老七和趙駿兩名親衛將領守在殿外。
邵明珠邁步走入大殿。他的目光平靜地掃過殿中跪伏在地的妃嬪們。
“都抬起頭來。”邵明珠的聲音響起,出乎意料的溫和,帶著一種奇特的安撫力量,與他身上那身冰冷的鎧甲形成了鮮明對比。
妃嬪們身體一僵,猶豫了片刻,才如同提線木偶般,緩緩抬起頭。
當她們的目光觸及邵明珠臉龐的瞬間——
“嘶——!”
“啊!”
“天哪……”
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氣聲和低低的驚呼聲瞬間在殿內響起!如同平靜的湖麵投入了石子!
所有妃嬪,包括皇後劉娥在內,都瞬間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驚豔!
眼前的男子,真的是那位傳說中殺伐果斷、冷酷無情、率領鐵騎踏平平陽、屠戮匈奴如草芥的大晉太傅邵明珠?!
他太年輕了!看起來不過二十歲!麵容俊美得如同精心雕琢的玉石!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唇形優美。更令人心悸的是他那獨特的氣質!一種近乎妖異的俊美!皮膚白皙細膩,隱隱透著玉質的光澤,眼神深邃如寒潭,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柔和光芒。他站在那裏,身姿挺拔如鬆,玄甲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完美身形,陽剛之氣撲麵而來!但偏偏那精致的五官和眉宇間流轉的一絲若有若無的陰柔,又形成了一種致命的矛盾魅力!如同烈日與寒月的交融!既讓人感到壓迫,又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這……這簡直是天神下凡!不!天神也沒有這般攝人心魄的容貌!
靳月光和靳月華姐妹倆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她們早就從伯父靳準那裏得到了暗示,知道自己的命運將是侍奉這位太傅。原本心中還充滿了忐忑和不安,但此刻……看著眼前這俊美如神隻般的男子,所有的不安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抑製的狂喜和心跳加速!伯父說得對!這簡直是天大的福氣!她們的目光變得大膽而熾熱,毫不掩飾地黏在邵明珠身上,仿佛要將他的模樣刻進心裏。
劉娥更是如同被一道閃電擊中!她呆呆地看著邵明珠,心髒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起來!咚咚咚!如同擂鼓!她從未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更從未想過,這位威震天下、令匈奴人聞風喪膽的太傅,竟會是這般模樣!他看起來如此年輕,如此耀眼!與他那赫赫凶名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看著邵明珠那溫和的眼神,聽著他那輕柔的聲音,劉娥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她不由自主地拿眼前的邵明珠與那個昨夜如同野獸般淩辱她的劉聰做起了比較。
劉聰?那個暴虐、昏聵、沉迷酒色、形容枯槁、如同行屍走肉般的男人?那個昨夜在她身上發泄獸欲的瘋子?那個將匈奴漢國帶入深淵的罪魁禍首?
再看看眼前這位……俊美如神、氣度雍容、眼神溫和至少此刻如此)、掌控著生殺予奪大權的年輕太傅……
一股強烈的惡心感和厭惡感瞬間湧上劉娥心頭!她為自己曾是劉聰的皇後而感到無比的羞恥和反胃!仿佛身上沾染了什麽肮髒不堪的東西!她下意識地攥緊了袖中的金釵,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其他妃嬪也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但目光卻再也無法從邵明珠身上移開。恐懼被驚豔取代,絕望被一種莫名的希望和吸引力所填充。她們看著邵明珠那俊美的臉龐,溫和的眼神,聽著他那輕柔的聲音,心中的戒備和恐懼不知不覺消散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想要靠近,想要被這樣一位強大而俊美的男人注視、甚至擁有的渴望。
邵明珠被這三十多雙灼熱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習慣了戰場上的刀光劍影,習慣了朝堂上的爾虞我詐,習慣了別人敬畏甚至恐懼的眼神,卻很少被如此多充滿驚豔、探究、甚至愛慕的目光如此直接地注視。尤其是那些妃嬪們眼中毫不掩飾的熾熱,讓他感覺臉上微微發燙。
他下意識地輕咳了一聲,臉上罕見地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聲音依舊溫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窘迫:“咳……各位娘娘都起來吧。不必跪著。”
他頓了頓,似乎覺得自己的話有些突兀,又補充了一句,帶著一絲自嘲的意味:“你們這麽看著本公……讓本公……還真有點不好意思。本公臉皮雖厚,也經不住這麽多美人兒盯著看啊。”
這句帶著調侃意味的自嘲,瞬間打破了殿內最後一絲緊張和壓抑的氣氛!
妃嬪們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發出低低的輕笑聲。她們沒想到,這位傳說中冷酷無情的太傅,竟然還有如此隨和甚至有些可愛的一麵!他不僅俊美,還如此平易近人!聲音溫柔,生怕嚇著她們!
這一下,妃嬪們膽子更大了。靳月光和靳月華率先站了起來,她們相視一笑,眼中充滿了喜悅和自信。靳月光更是大膽地向前走了半步,對著邵明珠盈盈一拜,聲音嬌媚:“妾身靳月光靳月華),謝太傅恩典。太傅天人之姿,氣度非凡,妾身等一時失態,還請太傅恕罪。”她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邵明珠,毫不掩飾自己的傾慕。
其他妃嬪也紛紛起身,雖然不敢像靳氏姐妹那樣大膽,但看向邵明珠的目光更加熾熱和柔和了。她們竊竊私語,臉上帶著羞澀的紅暈和興奮的光芒。
劉娥也緩緩站起身。她看著邵明珠那帶著一絲窘迫卻依舊溫和的俊臉,感受著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強大而令人安心的氣息,再對比昨夜劉聰那令人作嘔的嘴臉……她心中那冰封的角落,仿佛被投入了一顆滾燙的石子,瞬間裂開了一道縫隙!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狂跳的心髒,向前一步,對著邵明珠深深一福,聲音清冷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罪婦劉娥,謝太傅不罪之恩。”她沒有像靳氏姐妹那樣表達傾慕,但低垂的眼簾下,那複雜的目光卻泄露了她內心的波瀾。
邵明珠看著眼前這群鶯鶯燕燕,感受著她們目光中的熱情和期待,心中也是哭笑不得。他揮了揮手:“好了,都起來吧。本公今日來,是想看看你們。平陽城破,過往種種,非爾等之過。本公不會牽連無辜。”
他目光掃過眾人,聲音沉穩下來:“靳月光、靳月華。”
“妾身在!”靳氏姐妹連忙應道,眼中充滿期待。
“你們伯父靳準有功於國,本公已答應他,妥善安置你們姐妹。你們就暫時留在宮中吧。”邵明珠說道。
“謝太傅恩典!”靳氏姐妹大喜過望,連忙拜謝,看向邵明珠的眼神更加熾熱了。
邵明珠的目光又轉向劉娥和劉英:“皇後娘娘,劉妃娘娘。”
劉娥和劉英身體一緊,連忙應道:“罪婦在。”
“你們……”邵明珠沉吟片刻,“也暫且留在宮中。待本公處理完平陽事務,再做安排。”
“謝太傅。”劉娥和劉英心中稍安,連忙行禮。
邵明珠又安撫了其他妃嬪幾句,承諾會妥善安置她們,便準備離開。他實在有些招架不住這麽多雙熱情似火的眼睛。
“太傅!”就在邵明珠轉身欲走時,劉娥忽然開口叫住了他。
邵明珠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皇後娘娘還有何事?”
劉娥抬起頭,直視著邵明珠的眼睛。她的眼神不再躲閃,而是帶著一種複雜的情緒——有感激,有決絕,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期盼。她深吸一口氣,聲音清晰地說道:“罪婦願為太傅效犬馬之勞!宮中事務,罪婦尚算熟悉,若太傅不棄,罪婦願協助太傅,穩定後宮,安撫人心!”
她的話,讓殿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妃嬪都驚訝地看著劉娥。靳氏姐妹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和不滿。
邵明珠也有些意外地看著劉娥。他沒想到這位曾經的匈奴皇後,會如此主動地表示效忠。他看著劉娥那清麗卻帶著一絲倔強的臉龐,看著她眼中那複雜卻堅定的光芒,心中微微一動。
“哦?”邵明珠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皇後娘娘有心了。此事容後再議。”
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說完,他不再停留,轉身大步離開了大殿。
劉娥看著邵明珠離去的背影,緊緊攥著袖中的金釵,手心微微出汗。她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冒險,但也是一種試探和投名狀。她必須抓住一切機會,在這個強大的男人麵前展現自己的價值!
邵明珠的俊美、溫和、以及那罕見的窘迫,如同一顆種子,深深種在了她的心裏。而昨夜劉聰的暴行,則如同最強烈的對比劑,讓她對邵明珠的觀感更加複雜和向往。
她厭惡“皇後”這個身份!厭惡與劉聰的一切聯係!她渴望一個新的開始!一個能靠近那個如同天神般俊美強大的男人的機會!
這個念頭,如同毒蛇般纏繞著她的心,讓她既感到羞恥,又充滿了一種病態的興奮和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