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友情與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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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宮偏殿內,燭火通明,卻隻有邵明珠與拓跋銳兩人相對而坐。殿門緊閉,侍衛遠遠守候。邵明珠屏退了所有侍從,隻留下這位結義大哥,他最信任的心腹,代王拓跋銳。
拓跋銳身材魁梧,麵容粗獷,虯髯如戟,此刻卻收起了平日的豪邁,神情肅穆。他知道,太傅深夜單獨召見,必有極其重要之事相托。
邵明珠沒有繞彎子,他親自為拓跋銳斟滿一杯酒,目光深邃地看著他:“大哥,坐。”
拓跋銳依言坐下,端起酒杯,卻沒有立刻喝,隻是靜靜地看著邵明珠。
邵明珠端起自己的酒杯,輕輕晃動著,聲音低沉而清晰:“大哥,你我結義於琢縣,情同手足。這天下間,本公最信任的人,除了趙翔、張韜、謝玄微等寥寥數人,便是大哥你了。”
拓跋銳心中一熱,沉聲道:“兄弟!你我之間,何須此言!我拓跋銳這條命!拓跋部這十萬鐵騎!都是兄弟你給的!沒有你,我拓跋銳早已死在代北草原!拓跋部也早已分崩離析!更別說這代王的爵位!兄弟之恩!拓跋銳永世不忘!”
邵明珠眼中閃過一絲動容,他拍了拍拓跋銳的手臂:“大哥言重了。你我兄弟,榮辱與共!本公今日召大哥前來,是要與大哥推心置腹!說些不足為外人道的話!”
他放下酒杯,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大哥可知,慕容廆、段疾陸眷,他們在謀劃什麽?”
拓跋銳眉頭一皺:“慕容王叔?段疾陸眷?他們不是在準備出征嗎?”
邵明珠冷笑一聲,將神闕衛密報中關於慕容廆扶持外孫爭儲、段疾陸眷狂熱擁立甚至揚言要做擁立第一功臣的內容,簡略而清晰地告訴了拓跋銳。他沒有隱瞞,也沒有添油加醋,隻是陳述事實。
拓跋銳聽著聽著,臉色越來越沉!濃密的虯髯都似乎根根豎起!眼中爆發出憤怒的火焰!
“混賬!”拓跋銳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酒杯都跳了起來!“天下未定!石勒未除!洛陽未複!他們就開始琢磨這些?!慕容王叔……他……他竟敢覬覦儲位?!段疾陸眷……更是……更是狂妄!擁立第一功臣?!他以為他是誰?!”
拓跋銳氣得胸膛起伏,怒聲道:“兄弟!你放心,需要大哥怎麽做?!你一句話!我拓跋銳絕不含糊!誰敢動歪心思!我第一個不答應!”
邵明珠看著拓跋銳那發自內心的憤怒和毫不作偽的維護,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按住拓跋銳的手,聲音帶著一絲懇切:“大哥!兄弟信你,所以才將這些告訴你!”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拓跋銳的眼睛:“大哥!兄弟今日要你立誓!”
“立誓?”拓跋銳毫不猶豫,“兄弟你說!要我立什麽誓?!”
邵明珠的聲音斬釘截鐵:“兄弟要你立誓!拓跋部,絕不參與儲君之爭!絕不覬覦那九五之位!無論將來是誰繼承大統!拓跋部都將誓死效忠,絕無二心!”
拓跋銳聞言,沒有絲毫猶豫,猛地站起身,單膝跪地!右手握拳,重重捶在左胸!聲音如同洪鍾大呂,響徹殿宇:
“我!拓跋銳!以長生天之名!以拓跋部曆代先祖之靈起誓!”
“拓跋部!世世代代!絕不參與儲君之爭!絕不覬覦帝位!”
“無論將來誰繼承太傅基業!拓跋部都將誓死效忠!擁戴新君!護其周全!助其穩固江山!”
“若違此誓!天誅地滅!我拓跋部永世沉淪!不得超生!”
邵明珠看著拓跋銳那莊重而決絕的神情,聽著那擲地有聲的誓言,心中激蕩!他連忙起身,用力扶起拓跋銳:“大哥!快起來!兄弟信你!”
他拉著拓跋銳的手,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和承諾:“大哥!本公也向你承諾!將來,婧瑤為本公所生之子,本公必封其為王!封地富庶,尊榮無限!他將是未來世子的左膀右臂!是世子最信任的兄弟!拓跋部也將成為世子最忠誠的臣屬!世世代代!榮華富貴!與國同休!”
拓跋銳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和激動!他用力反握住邵明珠的手,聲音帶著草原漢子的豪邁和真誠:“兄弟!有你這句話,大哥就放心了!什麽王不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拓跋銳的兒子跟你邵明珠的兒子是兄弟!一輩子的兄弟!我追隨你!我兒子以後也一定會追隨世子!這是我拓跋銳對你邵明珠,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承諾!絕不更改!”
邵明珠眼眶微熱,用力點頭:“好!好大哥!兄弟我記下了!”
拓跋銳拍了拍邵明珠的肩膀,咧嘴一笑,露出白牙:“兄弟!別婆婆媽媽的了!咱們兄弟之間,不需要這些!說吧!這次出征,慕容王叔是主帥,你讓我怎麽做?怎麽對付他那點小心思?”
邵明珠也笑了,心中最後一絲顧慮煙消雲散。他拉著拓跋銳坐下,聲音恢複了冷靜和睿智:“大哥,慕容廆是主帥,這是大局!他的指揮才能,本公是信得過的!河東、河西之戰,事關重大!你必須全力配合,聽從他的軍令,絕不能因私廢公,影響大局!”
拓跋銳重重點頭:“兄弟放心!打仗!我拓跋銳從不含糊!該衝的時候!我拓跋部的兒郎絕不會落在慕容部後麵!”
“但是!”邵明珠話鋒一轉,眼神銳利,“功勞,不能讓慕容部一家獨大!更不能讓慕容廆借此機會,過分膨脹其威望和實力!這對未來不利!”
拓跋銳眼中精光一閃,他並非外表看起來那般粗豪,心思實則細膩。他立刻明白了邵明珠的擔憂:“兄弟的意思是……既要讓他打勝仗!又不能讓他把功勞全占了?還不能讓大軍內亂?影響軍心士氣?”
“正是!”邵明珠點頭,“這個度……很難把握!本公思來想去,唯有大哥你能擔此重任!你勇猛善戰!威望卓著!更難得的是……心思縝密!懂得進退!”
拓跋銳摸著下巴的虯髯,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沉吟片刻,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絲狡黠:“兄弟!這事其實不難!”
“哦?大哥有何妙計?”邵明珠問道。
拓跋銳壓低聲音,眼中閃爍著精明的算計:“慕容王叔想立功?想當主帥?沒問題!我讓他當!而且我全力配合!但是……”
他伸出兩根手指:“第一,先鋒!不能總是他慕容部的人!我拓跋部的鐵騎也要當先鋒,而且要輪著當!關鍵戰役,硬骨頭!我拓跋部搶著啃!功勞自然不能讓他慕容部獨吞!”
“第二!”拓跋銳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戰利品!繳獲!尤其是石勒的精銳裝備!戰馬!糧草!這些東西!不能全讓他慕容部占了!要按照各部出力大小!公平分配!我會聯合其他依附我們的部落首領!一起向慕容王叔施壓!讓他吃相不能太難看!”
“第三!”拓跋銳的聲音帶著一絲老謀深算,“情報!石勒那老小子,狡猾得很!他肯定會在河西布下陷阱!誘敵深入!圍點打援!這些我拓跋部在草原上見得多了!我會‘適時’地發現一些‘蛛絲馬跡’!提醒慕容王叔!讓他不至於冒進中伏!但也不能讓他輕易就識破所有陷阱!得讓他打幾場硬仗!消耗消耗!”
拓跋銳嘿嘿一笑:“兄弟!你放心!我拓跋銳打仗,從不耍滑頭。該出力的時候絕不含糊,但該爭的功勞,該分的戰利品,該讓慕容王叔吃點苦頭的時候……我也絕不會手軟!而且!我會做得天衣無縫!讓慕容王叔有苦說不出!讓其他部落心服口服!絕不會影響大軍團結!更不會動搖軍心士氣!”
邵明珠聽完拓跋銳這環環相扣、既狠辣又巧妙的計劃,眼中爆發出驚喜的光芒!他用力一拍拓跋銳的肩膀:“好!好大哥!真乃智勇雙全!本公果然沒有看錯人!”
拓跋銳哈哈大笑,端起酒杯:“兄弟!你就等著好消息吧!河西!石勒!交給我和慕容王叔!保證給你踏平了!至於慕容王叔那點小心思……嘿嘿!大哥我心裏有數!”
邵明珠也端起酒杯,與拓跋銳重重一碰:“大哥!一切……拜托了!本公在平陽!等你的捷報!”
“幹了!”拓跋銳豪氣幹雲,一飲而盡!
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夜色漸深,長樂宮的燈火依舊通明,但邵明珠的心緒卻已飄向了別處。拓跋銳離去後,殿內重歸寂靜,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兄弟間推心置腹的熱烈氣息。然而,一份新的“邀請”,卻悄然送到了邵明珠的案頭。
內侍小心翼翼地呈上一張灑金花箋,帶著淡淡的脂粉香氣。邵明珠展開一看,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
“妾身月光、月華,恭請太傅移駕長春宮。宮室已備,香湯已暖,妾等姐妹恭候太傅,共度良宵。”
落款處,是兩枚小巧的唇印,一枚豔紅如朱砂,一枚淡粉如桃花。
邵明珠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靳月光、靳月華……這對匈奴漢國的寵妃、大司空靳準的侄女,如今成了他宮中的侍妾。她們年輕、嬌媚,帶著異域風情,更難得的是姐妹同心,知情識趣。
“姐妹蓋飯……”邵明珠腦中莫名閃過這個念頭,心頭一陣燥熱。國公府裏也有姐妹——司馬凝霜和司馬凝雪。凝霜端莊大氣,是正妻;凝雪溫婉柔順,是如夫人。但讓她們姐妹二人一起伺候自己?邵明珠想都不用想,凝霜那清冷高傲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那是司馬家的金枝玉葉,自有其矜持和驕傲。
但靳氏姐妹不同。她們是敵國俘虜,是依附於他的藤蔓。她們需要他的寵愛來鞏固地位,需要他的歡心來換取平安。她們可以放下身段,可以曲意逢迎,可以滿足他一些不那麽“君子”的念想。
“長春宮……”邵明珠低聲念著這個名字。那是劉聰呼延皇後的居所,如今被靳氏姐妹占了去。他記得,自己跟靳氏姐妹曾抱怨過宮中有股淡淡的膻味,那是匈奴人慣用的香料和飲食習慣留下的痕跡。
“宮人把長春宮徹底打掃一遍,用檀香熏了兩天,不會有膻味了……”花箋上的話語在腦中回響。邵明珠啞然失笑。這對姐妹,倒是用心。
他放下花箋,對侍立一旁的內侍道:“擺駕長春宮。”
“是!太傅!”
長春宮果然煥然一新。殿內燈火通明,卻非長樂宮那種莊嚴肅穆的燭火,而是懸掛著精巧的琉璃宮燈,光線柔和而朦朧。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檀香氣息,徹底掩蓋了任何可能的異味。地麵鋪著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柔軟無聲。殿內陳設雅致,擺放著鮮花和果品,一派溫馨旖旎的景象。
靳月光和靳月華早已盛裝等候在殿門口。兩人皆身著輕薄的胡服紗裙,月光一身火紅,熱情似火;月華一身水藍,清麗脫俗。她們精心打扮過,雲鬢高挽,珠翠搖曳,臉上薄施粉黛,眼波流轉間,媚態橫生。
“妾身月光月華),恭迎太傅!”見邵明珠到來,姐妹倆盈盈下拜,聲音嬌媚入骨。
邵明珠伸手虛扶:“起來吧。不必多禮。”
他走進殿內,目光掃過四周,點點頭:“嗯,確實幹淨了許多。這檀香熏得不錯。”
靳月光聞言,臉上綻放出明媚的笑容,上前一步,大膽地挽住邵明珠的手臂,嬌聲道:“太傅喜歡就好!妾身和妹妹可是費了好大功夫呢!生怕還有一絲異味,擾了太傅的興致!”
靳月華也柔柔地靠過來,挽住邵明珠另一隻手臂,聲音帶著一絲羞澀:“太傅……香湯已備好,妾身服侍太傅沐浴更衣可好?”
溫香軟玉在側,邵明珠心情大好。他任由姐妹倆簇擁著向內殿走去。
內殿的浴池熱氣氤氳,水麵上漂浮著玫瑰花瓣,散發著醉人的香氣。池邊早已備好了幹淨的浴巾和柔軟的寢衣。
“太傅,請讓妾身為您寬衣。”靳月光聲音柔媚,纖纖玉手已經搭上了邵明珠的腰帶。靳月華則乖巧地站在一旁,捧起浴巾,臉頰微紅。
邵明珠沒有拒絕。他張開雙臂,任由靳月光為他褪去外袍、中衣。靳月華也上前幫忙,動作輕柔而熟練。很快,邵明珠便隻剩貼身衣物。
靳月光看著邵明珠健碩的身軀,眼中閃過一絲癡迷和渴望。她輕輕推著邵明珠走向浴池:“太傅,請入浴吧。水溫正好呢。”
邵明珠踏入溫暖的池水中,舒適地歎了口氣。靳月光和靳月華也褪去了外衫,隻穿著輕薄的紗衣,赤著玉足,踏入池中,一左一右地跪坐在邵明珠身邊。
靳月光拿起絲瓜瓤,沾上香膏,輕柔地為邵明珠擦拭著後背。她的動作帶著挑逗的意味,指尖若有若無地劃過邵明珠的肌膚。靳月華則捧起溫水,小心地淋在邵明珠的肩膀和胸膛上,她的動作略顯生澀,但眼神卻充滿了崇拜和愛慕。
“太傅……舒服嗎?”靳月光湊到邵明珠耳邊,吐氣如蘭。
“嗯……”邵明珠閉著眼睛,享受著這難得的放鬆和旖旎。
“太傅……”靳月華也鼓起勇氣,聲音細若蚊蠅,“妾身……笨手笨腳的……太傅別嫌棄……”
邵明珠睜開眼,看著靳月華那羞紅的臉頰和清澈的眼眸,心中一動,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無妨。慢慢來就好。”
靳月光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她放下絲瓜瓤,整個人貼了上來,柔軟的身軀緊貼著邵明珠的臂膀,紅唇湊近他的耳垂,輕輕嗬氣:“太傅……讓妾身……好好伺候您吧……”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銷魂蝕骨的魔力,玉手也開始不安分地向下滑去……
池水微瀾,花瓣輕蕩。水汽氤氳中,兩具曼妙的身影如同水中的精靈,纏繞著池中的男子。低吟淺唱,嬌喘微微,交織成一曲令人血脈賁張的樂章。
邵明珠感受著姐妹倆截然不同的風情——靳月光熱情如火,大膽主動,如同盛放的玫瑰;靳月華清麗如水,羞澀婉轉,如同含苞的幽蘭。兩種滋味,同時品嚐,那種新奇而強烈的刺激感,讓他徹底沉溺其中。
他不再是那個運籌帷幄、殺伐決斷的太傅,隻是一個享受著極致溫柔鄉的男人。他放任自己沉淪在這片由靳氏姐妹精心編織的旖旎夢境中,暫時忘卻了朝堂的紛爭,忘卻了天下的重擔。
這一夜,長春宮內,春色無邊。邵明珠終於嚐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姐妹蓋飯”。那滋味……果然妙不可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