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燼界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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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的指尖剛觸及金色大門,刺骨寒意便順著脊椎竄上後腦,仿佛千萬根冰針同時紮入骨髓。納米裝甲表麵瞬間凝結出細密霜花,發出細微的 “劈啪” 脆響,如同死神在叩擊命運之門。大門緩緩開啟,一股混雜著金屬燃燒焦糊味、腐肉腥臭氣,以及若有若無臭氧氣息的濁流撲麵而來。這股氣息如同一把鈍刀,刮擦著他的鼻腔與咽喉,嗆得肺部生疼,胃袋也跟著翻湧。他下意識屏住呼吸,睫毛上很快沾上了灰燼般的細小顆粒,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而扭曲。裝甲內部的溫控係統發出尖銳的警報聲,提醒著他外部環境已突破承受極限。
抬眼望去,燼界早已麵目全非。曾經燈火輝煌的商業區,如今隻剩扭曲變形的鋼筋骨架,像是無數絕望的手臂,徒勞地伸向灰蒙蒙的天空;斷裂的玻璃幕牆如散落的碎鏡,映照著殘垣斷壁,閃爍著冷冽而破碎的光。燃燒的廢墟深處,時不時傳來沉悶的爆炸聲,伴隨著此起彼伏的詭異尖嘯,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喪鍾,為這座城市奏響最後的挽歌。尚未完全熄滅的建築內部,木材燃燒的 “劈裏啪啦” 聲與融化金屬的 “滋滋” 聲交織,赤紅的鐵水順著牆體緩緩流淌,在地麵凝結成奇形怪狀的扭曲物,如同惡魔留下的猙獰印記。街道上堆積的瓦礫下,還隱隱露出半截殘缺的廣告牌,上麵 “燼界美好生活” 的標語,此刻在硝煙中顯得格外刺眼和諷刺。在一片坍塌的大廈陰影裏,一台破損的全息廣告機還在循環播放著往日的宣傳片,甜美的女聲機械地重複著 “燼界,未來之城”,與眼前的慘狀形成強烈反差。
“燼界……” 小柒的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殘葉,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的腳步虛浮,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頸間黯淡的圖騰突然劇烈發燙,仿佛在無聲地回應她內心的悲痛。她的目光死死盯著街邊一個蜷縮的身影 —— 那是個不過七八歲的孩子,懷中還緊緊抱著一個殘破的玩偶,稚嫩的臉上凝固著永恒的驚恐。孩子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破爛爛,幾處傷口還在滲血,幹涸的血跡將布料牢牢黏在皮膚上,與周圍焦黑的土地融為一體。小柒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她想起自己小時候,也曾在這條街道上,追著沈硯手中的糖畫歡笑奔跑。那時街邊的甜品店總會飄出香甜的氣息,老板還會偷偷多給她一顆糖果。而如今,甜品店所在的位置隻剩下一個冒著黑煙的深坑。
沈硯立刻半蹲下來,雙手搭在小柒顫抖的肩膀上,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小柒,看著我。還記得我們在試煉裏戰勝的那些恐懼嗎?現在的燼界需要我們,就像那時的我們需要彼此。” 他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小柒的肩頭,試圖用體溫驅散她的顫抖。他的腦海中閃過試煉中那個鏡淵迷障,那時小柒麵對內心恐懼時的堅強模樣,讓他堅信此刻的她也能振作起來。“父親把你交給我,我不僅要保護你,還要和你一起守護這片土地。”
伊莎貝爾突然舉起脈衝步槍,瞄準遠處,戰術目鏡藍光閃爍:“三點鍾方向,有異動!是小型偵查型掠奪者,數量三隻,正在朝我們移動。它們的移動軌跡呈三角陣型,速度比之前遭遇的更快!” 說著,她已經開始調整射擊角度,手指在步槍的操作麵板上快速滑動,重新校準能量輸出參數。
小柒猛地吸了吸鼻子,伸手胡亂抹了把眼淚,基因鎖鏈在指尖亮起微光:“我沒事了。” 她聲音裏還帶著哭腔,卻毅然站到沈硯身側,“哥哥,我來保護後方。” 她深吸一口氣,回想起在試煉中與黑暗分身戰鬥的場景,那時的她從恐懼中掙脫,此刻的她同樣不會退縮。基因鎖鏈在她身後舒展,銀色的光芒在廢墟的陰影中若隱若現。
沈硯握緊星隕劍,劍身符文隨著他的心跳明滅:“伊莎貝爾先壓製,小柒找準時機纏住它們,我來近身突破。” 他的語氣冷靜得像是在布置日常訓練,可微微發白的指節卻泄露了內心的緊張。他能感覺到星隕劍在手中微微震顫,仿佛在渴望飲血,劍中的能量與他的能量核心產生共鳴,血管中仿佛有滾燙的岩漿在奔湧。
三隻掠奪者怪叫著撲來,它們的皮膚泛著詭異的紫黑色,關節處伸出骨刺,每一次跳躍都在地麵留下深坑。伊莎貝爾扣動扳機,藍色光束精準擊中一隻掠奪者的膝蓋,卻隻讓它微微踉蹌。“它們的外骨骼比之前更堅硬!能量消耗比預計高 30!” 她大喊著翻滾躲避,身後的建築殘骸被能量束轟出大洞。在翻滾的過程中,她的餘光瞥見掠奪者身上的紋路似乎在隨著呼吸而變化,這一發現讓她心中警鈴大作。
小柒的基因鎖鏈如靈蛇般竄出,纏住另一隻掠奪者的脖頸。可那怪物反手一抓,竟生生扯斷了兩根鎖鏈。斷裂的鎖鏈飛回時,在小柒的手臂上劃出兩道血痕。沈硯趁機欺身上前,星隕劍劃出金色弧光,在掠奪者胸前留下一道焦痕。“攻擊關節!” 他大喊著側身避開骨刺,卻被第三隻掠奪者的尾刺擦過手臂,裝甲瞬間冒出青煙。傷口處傳來劇烈的疼痛,沈硯卻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聲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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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 伊莎貝爾和小柒同時驚呼。伊莎貝爾立刻火力壓製,將剩餘兩隻掠奪者逼退;小柒則趁機甩出基因鎖鏈,纏住沈硯的腰將他拽回。“你受傷了!” 小柒的聲音又開始發顫,目光死死盯著他手臂上外翻的傷口。她的手指微微發抖,想要觸碰傷口卻又害怕弄疼沈硯。
沈硯扯下衣角簡單包紮,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老毛病了。” 他舉起星隕劍,劍身突然爆發出強光,“它們的弱點在關節連接處,伊莎貝爾掩護,小柒擾亂,我來終結它們!” 他集中精力,回憶起在虛空之戰中與遠古守護者殘影戰鬥的經驗,試圖尋找這些掠奪者的破綻。星隕劍的符文光芒大盛,照亮了他堅毅的臉龐。
三人重新站位,形成默契的三角陣型。伊莎貝爾的脈衝步槍火力全開,在掠奪者身前織出一道能量網;小柒的基因鎖鏈靈活遊走,時而纏住掠奪者的四肢,時而幹擾它們的視線;沈硯則如鬼魅般穿梭其中,星隕劍每次落下,都能在掠奪者關節處濺起火花。戰鬥中,沈硯發現這些掠奪者在攻擊時,關節處的防護會短暫減弱,他抓住這個時機,一劍刺入一隻掠奪者的肘關節,黑色的血液噴湧而出。
當最後一隻掠奪者倒下時,沈硯單膝跪地,劇烈喘息著。他的能量核心因為過度使用而隱隱作痛,裝甲多處破損,露出滲血的皮膚。小柒立刻蹲下身,用幹淨的布條為他重新包紮傷口,動作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下次不許這麽拚命。” 她小聲嘟囔著,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裏打轉。她的腦海中不斷閃過沈硯受傷的畫麵,心中滿是自責與擔憂。
伊莎貝爾走過來,遞給他一個能量膠囊:“省點體力,遠處的黑色漩渦還在擴張。” 她看向廢墟深處,眼神凝重,戰術目鏡上不斷跳出警告信息,“而且我檢測到,有一股更強大的能量波動正在靠近。波動頻率和之前首領的能量特征不同,更複雜也更危險。”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步槍的握把,顯示出她內心的緊張。
沈硯吞下膠囊,感受著能量在體內流淌,站起身握緊星隕劍:“無論是什麽,我們一起麵對。燼界不會就此消亡,我們也不會。” 他的目光依次掃過伊莎貝爾和小柒,在這滿目瘡痍的廢墟中,三人的眼神卻亮得驚人,仿佛能照亮整個黑暗。他們背靠背站在一起,準備迎接未知的挑戰。此時,一陣狂風刮過,卷起地麵的灰塵與殘骸,在空中形成一個小型的漩渦,仿佛預示著更大的危機即將到來。而在遠處的黑色漩渦中,隱隱有紅色的光芒閃爍,伴隨著低沉的轟鳴聲,像是某種巨獸在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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