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暗淵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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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沉的轟鳴聲從不斷擴張的黑色漩渦中傳來,聲波裹挾著令人牙酸的震顫,每一下都像是重錘敲擊在沈硯的心髒上。他的納米裝甲因聲波共振而發出 “嗡嗡” 的哀鳴,脖頸後的汗毛根根直立,仿佛感受到某種超自然的威脅。伊莎貝爾的戰術目鏡閃爍著刺眼的紅光,上麵不斷跳出警告信息:“能量波動強度已達臨界值,建議立即撤離!” 她卻隻是緊了緊手中的脈衝步槍,虎口處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眼神堅定地望著漩渦,那眼神裏既有警惕,又燃燒著不屈的鬥誌。小柒的基因鎖鏈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如同受驚的蛇,頸間圖騰發出詭異的暗紅色光芒,隨著心跳明滅,仿佛在預警即將到來的災難,光芒映在她蒼白的臉上,更添幾分恐懼與不安。
    “這次的氣息…… 和之前完全不同。” 沈硯的聲音沙啞,喉嚨裏像是卡著灰燼,每說一個字都伴隨著輕微的刺痛。他握緊星隕劍,劍身的符文卻不再像之前那樣明亮,反而蒙上了一層黯淡的陰影。他能感覺到劍中的力量在躁動,卻又像是被某種更強大的存在壓製著,仿佛一頭被困的猛獸,在劍體內徒勞地衝撞。他的腦海中不禁回想起父親曾說過的話:“真正的危險,不是看得見的敵人,而是那些讓你感到恐懼,卻又摸不著的未知。” 此刻,這未知的威脅正從漩渦中緩緩逼近。
    漩渦中突然射出一道黑色的光柱,直衝天際。光柱所到之處,空氣扭曲變形,發出刺耳的尖嘯聲,仿佛空間正在被生生撕裂。沈硯的耳膜傳來尖銳的刺痛,他本能地捂住耳朵,卻無法阻擋那令人心悸的聲音。待光柱消散,一個身影緩緩降落。那是一個身披黑色長袍的生物,袍子上繡滿了金色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在散發著邪惡的光芒,符文流轉間,隱隱有黑色的霧氣滲出。它沒有麵孔,隻有一團不斷翻湧的黑霧,從黑霧中伸出一隻巨大的手掌,掌心有一隻血紅色的眼睛,眼球表麵布滿血絲,正死死盯著三人,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們的身體,直視靈魂深處。
    “渺小的螻蟻,竟敢挑戰虛空的威嚴。” 黑袍生物的聲音如同無數尖銳的指甲同時刮擦金屬,又像是來自深淵的低語,帶著令人作嘔的粘稠感,“我是暗淵使者,將在此終結你們可笑的反抗。” 話音未落,它揮動手掌,血紅色的眼睛射出一道黑色的光線。光線所過之處,地麵瞬間被腐蝕出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滾燙,仿佛要將一切都燃燒殆盡。溝壑中冒出黑色的煙霧,散發著刺鼻的硫磺味,熏得人眼睛生疼。
    沈硯大喝一聲,揮舞星隕劍迎擊。金色的光芒與黑色光線相撞,爆發出強烈的衝擊波。沈硯隻覺得手臂發麻,仿佛被巨錘擊中,星隕劍差點脫手而出。他的雙腳在地麵上犁出兩道深溝,身體被震得連連後退,每後退一步,都能感覺到地麵在顫抖。伊莎貝爾趁機朝著黑袍生物射擊,藍色光束打在它的長袍上,卻隻濺起一串火星,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子彈撞擊的瞬間,長袍上的金色符文亮起,將能量吸收殆盡。
    小柒操控基因鎖鏈,試圖纏住黑袍生物的手臂。然而,鎖鏈剛一接觸到黑霧,就發出 “滋滋” 的腐蝕聲,迅速消融。小柒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踉蹌著後退,險些摔倒。她的手臂上出現了幾道細小的傷口,鮮血滴落,在地麵上留下黑色的痕跡。沈硯心急如焚,大喊道:“小柒,退到我身後!伊莎貝爾,集中火力攻擊它的眼睛!”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急與擔憂,眼神緊緊盯著小柒的安危。
    伊莎貝爾連續射擊,可每次光束接近血紅色的眼睛時,都會被一層無形的屏障彈開。屏障泛起漣漪,將能量折射到周圍的建築上,引發一連串爆炸。黑袍生物發出一陣怪笑,那笑聲如同夜梟的啼叫,令人毛骨悚然。另一隻手也從黑霧中伸出,掌心同樣出現一隻血紅色的眼睛。兩隻眼睛同時射出光線,交叉形成一張黑色的大網,朝著三人籠罩過來。大網所到之處,空氣發出 “劈裏啪啦” 的爆裂聲,仿佛空間正在被壓縮。
    沈硯將全身能量注入星隕劍,劍身光芒暴漲。他奮力揮劍,試圖劈開大網,卻發現自己的能量在不斷被黑色光線吸收。他的能量核心傳來尖銳的刺痛,這是過度使用力量的警告。他的額頭布滿汗水,視線因為汗水的刺激而變得模糊,心跳如擂鼓般劇烈。伊莎貝爾的步槍能量即將耗盡,每射擊一次,都會發出 “哢哢” 的空響,她的手臂因為長時間射擊而顫抖不已,肌肉酸痛到幾乎失去知覺。小柒的基因鎖鏈已經所剩無幾,她的身體因為能量透支而搖搖欲墜,雙腿發軟,隻能依靠在一旁的殘牆上支撐身體。
    “這樣下去不行!” 沈硯咬緊牙關,汗水順著額頭滴落,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燼界的慘狀:燃燒的城市、絕望的人們、倒在血泊中的無辜生命,還有父親臨終前的囑托。“我們不能輸!” 他的怒吼聲中充滿了不甘與堅定,聲音在廢墟中回蕩,震落了建築殘骸上的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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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沈硯突然想起在試煉中獲得星隕劍時,神秘人說過的話:“星隕劍,蘊含著遠古守護者們的力量,但隻有真正理解守護的意義,才能發揮它的全部威力。” 他閉上眼睛,回憶起與伊莎貝爾、小柒並肩作戰的點點滴滴:在鏡像迷障中,他們互相扶持,戰勝內心的恐懼;在虛空之戰裏,他們齊心協力,突破重重難關。還有燼界人民對和平的渴望,那些孩子們天真的笑容,老人們期待的眼神。一股溫暖而強大的力量在他心中升起,星隕劍的符文重新亮起,光芒比之前更加耀眼,仿佛太陽從他手中升起。
    “伊莎貝爾,小柒,相信我!” 沈硯大喊。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與堅定,仿佛變身為一位無所畏懼的戰神。他將星隕劍高舉過頭頂,金色的光芒形成一個巨大的護盾,將黑色光線擋在外麵。護盾表麵泛起漣漪,與黑色大網激烈碰撞,發出耀眼的光芒和震耳欲聾的轟鳴。伊莎貝爾和小柒對視一眼,同時點頭,將剩餘的能量全部注入沈硯體內。伊莎貝爾的雙手按在沈硯的後背上,能量順著指尖傳遞,她的臉色因為能量的過度消耗而變得更加蒼白,但眼神卻無比堅定。小柒則伸出雙手,基因鎖鏈纏繞在沈硯的手臂上,將最後的力量傳輸過去,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卻強忍著不適,全力支持著沈硯。
    三人的能量在星隕劍中匯聚,形成一道巨大的金色光柱,朝著黑袍生物射去。光柱所到之處,空氣被點燃,發出 “呼呼” 的燃燒聲。黑袍生物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那聲音充滿了恐懼與不甘,它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黑霧不斷消散。兩隻血紅色的眼睛也在光柱的衝擊下破裂,黑色的血液如雨點般落下,血液滴在地麵上,腐蝕出一個個深坑。最終,黑袍生物徹底消散,隻留下一團黑色的霧氣。然而,黑色漩渦並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加巨大,更加恐怖。漩渦中傳來陣陣低沉的咆哮,仿佛有一隻沉睡的巨獸正在蘇醒。
    “這不可能……” 沈硯跪倒在地,星隕劍插在身旁的地麵上。他的身體因為能量透支而劇痛,每呼吸一下都像是在撕扯傷口,胸腔仿佛被撕裂般疼痛。他的手臂和腿部肌肉痙攣,不受控製地抽搐著。伊莎貝爾和小柒也癱倒在地,她們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充滿了絕望。伊莎貝爾的嘴唇幹裂,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她的視線模糊,隻能勉強看清沈硯的身影。小柒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她的眼前不斷閃過各種畫麵,有過去的美好回憶,也有現在的慘烈場景。
    就在這時,漩渦中傳來一個更加低沉、更加恐怖的聲音:“愚蠢的螻蟻,暗淵使者不過是我的一縷分身。你們的反抗,隻會讓燼界的滅亡更加迅速。準備好迎接真正的黑暗吧……” 那聲音仿佛來自宇宙的盡頭,帶著無盡的威壓和惡意,震得三人耳膜生疼。沈硯握緊星隕劍,掙紮著站起身,他的身體搖搖晃晃,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但他的眼神卻無比堅定。“不管你是誰,我們都不會放棄。燼界不會滅亡,我們會戰鬥到最後一刻!” 他的聲音雖然虛弱,卻充滿了堅定,如同誓言一般回蕩在燼界的上空。伊莎貝爾和小柒也強撐著站起來,站到他的身邊。伊莎貝爾用手扶著沈硯的肩膀,小柒則緊緊握住他的衣角,三人握緊武器,眼神堅定地望著黑色漩渦,準備迎接更強大的敵人。而此時,燼界的天空徹底被黑暗籠罩,隻有三人手中的武器,還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那是燼界最後的希望之光,在黑暗中搖曳,卻永不熄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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