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萱萱剛才噴出來的隻是口水，要是鼻血的話，她在小師妹麵前可就真的百口莫辯，沒臉見人了。
    一陣手忙腳亂的時候，趙亞楠以查看萱萱被燙傷的情況為由，直接把她的下半身扒得隻剩下小內內。
    看得趙亞楠暗笑不已。
    不過一番折騰下來，萱萱心裏那些旖旎的想法倒是消退了不少，眼神也重新恢複了清明。
    恰在這時，林靜和趙洪恩的電話打來了。他們的飛機剛落地，就迫不及待地打電話回來詢問兩人的情況。
    多虧了萱萱之前的提醒，這次趙亞楠和母親在電話裏聊得十分順暢。林靜自然也不願錯過這個能和女兒親近的好機會，母女倆這通電話一聊就是一個小時，比她們放假在家時說話的時間加起來還要多。直到林靜到達住處，兩人才互相叮囑、問候著掛斷了電話。
    趁著小師妹和林靜打電話的功夫，萱萱也給小師妹做完了艾灸。之後，她收拾好艾灸的東西，又去洗了個澡，跟小師妹道了聲晚安，便早早回了房間。
    可躺在床上的萱萱，卻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剛剛內心的悸動，雖然很快就被這場意外給掩飾過去了，但她沒辦法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那些與小師妹相處的過往片段，像放電影一樣在她腦海中不斷回放。
    從最初的相識，到後來彼此了解，一起學習聲樂，再到無奈分開，直至如今的重聚，每一個畫麵都清晰無比。
    尤其是在舞蹈教室裏被小師妹壁咚時，自己第一次心跳加速的場景，還有剛剛看到穿著吊帶睡衣的小師妹時，那種身體燥熱、內心慌張的感覺，更是反複在腦海中出現。
    漸漸地，萱萱意識到，自己對小師妹是有感覺的，是打心底裏喜歡她的。
    可這份感情卻讓萱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她很想遵從自己的內心，正視這份感情，但心裏卻有太多的顧慮和束縛，這些就像沉重的枷鎖，桎梏著她，讓她無法像普通人一樣，坦然地去享受當下的一切。
    於是，她隻能不斷催眠自己，用上一世那些傳統的觀念，以及自己給自己強加的責任，去壓製那顆逐漸躁動的心。
    可越是壓抑，心裏就越像有隻貓在撓，又癢又難受，那種滋味別提多煎熬了。
    就在她內心的兩個聲音不斷爭吵、拉扯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輕輕推開。走廊裏的燈光透了進來，趙亞楠隨著那束光探進了半個身子，聲音輕柔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地問道：“萱萱，你睡了嗎？”
    “沒，沒呢。你也睡不著嗎？”萱萱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下意識地隨口應道。
    “是啊，我也睡不著。我可以在你這兒待一會兒嗎？”趙亞楠的聲音帶著一絲期待。
    “可以呀，那我們聊聊天……”萱萱的話還沒說完，一具散發著少女特有清香的柔軟嬌軀就鑽進了她的懷裏。
    “小師妹，你……”萱萱一下子愣住了，整個人僵在了床上。 趙亞楠可憐兮兮地抬起頭，眼睛裏好像蒙了一層水霧，說道：“我害怕。”
    萱萱心裏一陣無奈，她心裏明鏡似的，知道這隻是小師妹的借口，可看著她這副模樣，卻怎麽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緊張得身體像木頭一樣僵硬，隻能任由小師妹拉過她的胳膊枕在頭下，然後在她懷裏蹭來蹭去，直到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才停下來。
    萱萱看著懷裏背對著自己的小師妹，心裏突然湧起一股不顧一切抱緊她、把她揉進懷裏的衝動。
    但最後，她隻是表情複雜地歎息一聲，問道：“你這樣就不害怕了？”
    “嗯，不害怕了。那我們……睡覺吧。”趙亞楠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慵懶。
    “睡覺？你不走了？”萱萱有些驚訝地問道。
    “不走了，這裏多舒服啊。怎麽，在你這兒睡覺不行嗎？這可是我家。”趙亞楠嘴上說得理直氣壯，可心裏卻七上八下的，生怕萱萱真的會把她攆走。
    “可以。”萱萱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說出拒絕的話，“你要是不嫌擠，在這兒睡也行。”
    “不嫌擠，不嫌擠。”趙亞楠連忙說道，語氣裏帶著一絲竊喜。
    房間裏突然安靜了下來，片刻之後，趙亞楠又開口道：“可你的心跳為什麽這麽快呀？”
    “有嗎？”萱萱才不肯承認是因為抱著小師妹而緊張，她身子往後撤了撤，解釋道：“可能是我們離得太近，有點熱吧。”
    “別動。”趙亞楠也跟著往後挪了挪，又緊緊貼了上去，“這樣舒服。”
    萱萱咬了咬嘴唇，終究還是沒有拒絕。可她身體裏的血液卻像沸騰的開水一樣，翻江倒海，燥熱得厲害，不一會兒就出了一身汗。
    趙亞楠似乎也感覺到了萱萱的緊張，嘴角微微上揚，偷偷笑了笑，但還是向前挪動了一下身子。
    萱萱終於得到了一點喘息的空間，長舒了一口氣，問道：“你這樣能睡著嗎？”
    “能。”趙亞楠輕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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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萱萱無奈地認命了，“晚安，小師妹。”
    “晚安。”趙亞楠美滋滋地閉上了眼睛，心裏還默默加了一句：我的小寶貝。不一會兒，她竟然真的睡著了。
    可萱萱卻毫無睡意。等小師妹徹底睡熟之後，萱萱輕輕抽出被她抱著的手臂，輕手輕腳地起身，離開了房間。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了好一會兒呆，然後拿出手機，找出了一個很久都沒登錄過的qq號。
    猶豫了半天，她還是點了進去。不過她沒有直接登錄qq，而是進入了qq空間。那裏承載著她上輩子所有的美好回憶。
    之前她一直不敢去看，可今天，她想去看一看。一方麵是想回憶一下過去，另一方麵，也是想借此提醒自己，她是誰，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
    第二天早上。
    趙亞楠從睡夢中緩緩醒來，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身邊，卻發現身旁空無一人，而且旁邊的床鋪平整得不像有人睡過的樣子。
    她一下子驚醒過來，喊道：“萱萱，萱萱？你在哪？”
    “我在廚房呢，小師妹你醒啦。”聽到趙亞楠的喊聲，萱萱趕緊在廚房回應道，“快來吃早飯吧。”
    “你在哪？”趙亞楠光著腳，“噔噔噔”地跑到廚房，看到萱萱真的在廚房，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她還是皺著眉頭問道：“你昨晚沒睡在那屋裏？”
    “沒有。”萱萱語氣盡量顯得隨意，說道：“那個床太小了，我怕影響你睡覺，所以就去你的房間睡了，你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趙亞楠本來還想發火，可一聽萱萱昨晚睡在了自己床上，心情一下子又好了不少。
    不過她還是眼神幽怨地看著萱萱，問道：“那你是什麽時候走的呀，我都不知道。”
    “半夜起夜的時候。”萱萱抬起頭，笑著說道：“你還說呢，等我回去的時候，你都把整個床占滿了，我根本沒地方睡，所以才去你的房間的。”
    “哦。”趙亞楠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模樣十分可愛。
    萱萱見她連拖鞋都沒穿就跑出來，趕緊笑著走過去，半擁半推著把她往廚房外送，說道：“你怎麽光著腳就跑出來了，快回去把拖鞋穿上，然後出來吃早餐。我做了你最愛吃的肉夾饃，再不吃可就涼了。”
    “哦。”趙亞楠被萱萱半抱著，按說應該很高興才對。
    可她回頭看著萱萱那張比平時更溫柔的笑臉，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
    此刻的萱萱，給她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這種距離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靈上的，她感覺萱萱的心好像飄到了很遠的地方，根本不在她這兒。
    這讓趙亞楠剛剛升起的那一絲希望，又重新沉回了穀底。
    ……
    兩天後，學校食堂。
    十一放假回來，萱萱的五人小團體又聚在了一起。雖說才七八天沒見，但每個人都有了不小的變化。
    變化最大的當屬大姐郭佳怡，她剪了一個超短的發型，跟男生的發型差不多，身上穿的也是新買的休閑服。
    不仔細看的話，還真有點讓人分不清男女。
    “大姐，你頭發怎麽剪得這麽短啊？”剛一坐下，萱萱就盯著大姐的腦袋問道，“再短點，我是不是都得管你叫大哥，不叫大姐了呀？”
    “哈哈哈。”
    “這個形容還真挺貼切的。”路路和二姐李嘉欣也跟著附和起來。
    而趙亞楠還是像往常一樣，很少說話，隻是微笑著抿著嘴，靜靜地聽她們聊天。
    “我這不是為了洗頭方便嘛，還能省點洗發水。”郭佳怡故意抬起一隻腳，踩在旁邊座位的邊緣，大咧咧的樣子像個男生，
    “小三子，你要是想叫大哥也行，以後在學校這地盤，哥罩著你。”
    “沒個正形。”
    萱萱一把將大姐踩在自己凳子上的腿拍了下去，又習慣性地教育起來，“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把腳拿下去，女生就得有女生的樣子。你看看二姐，多端莊。”
    “我這不是開玩笑嘛。”郭佳怡早就習慣了被萱萱教訓，也不反駁。
    不過她扭頭看了一眼正低頭跟麵前飯盆“較勁”的李嘉欣，說道：“嗯，二妹是挺端莊的。她這是端著飯盆使勁往裏裝啊。”
    “噗。”
    “哈哈哈。”眾人都被逗笑了。
    “大姐，我招你惹你了，你被老三說，拉我當墊背的幹嘛。”李嘉欣難得在吃飯的時候回了一句。
    “我這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郭佳怡笑嘻嘻地說道，“二妹，你這個假期是不是又胖了，我看你這臉好像又圓了些呢。”
    “沒有。”李嘉欣嘴裏塞著食物，含糊不清地說道：“我隻是把頭發紮起來了，把原來被頭發擋住的臉露出來了而已。”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就是又胖了。”郭佳怡鐵了心要找個人當墊背的，可李嘉欣根本不理會她，隻顧埋頭吃飯。
    見李嘉欣不理自己，郭佳怡又把目光投向了路路。
    見狀，萱萱趕緊出言製止，轉移話題道：“大姐，你們班足球隊組建了嗎？你參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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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郭佳怡搖了搖頭，“那幫男生長得太快了，我這身高和速度都跟不上，上場也發揮不了什麽作用。所以我不打算跟他們摻和了。倒是你，肯定加入了吧。”
    “我也沒有。”萱萱一邊吃飯，一邊若無其事地說道：“我跟你的想法差不多，男生上了高中，身體發育太快，我們女生已經沒什麽優勢了。所以我也沒參加，不過作為體委，我掛了個教練的名頭。”
    “教練，你還要教他們踢球？”郭佳怡驚訝地看著萱萱。
    “我這個教練就是掛個名而已，其實什麽都不用管。就算他們比賽，如果我沒時間，都不會去看的。”
    “哦，原來是個甩手掌櫃的啊。”
    “你們在聊什麽呢？”快速吃完飯的路路，一邊用筷子扒拉著飯盤裏剩下的飯粒，一邊問道，“什麽足球比賽？女生也能參加嗎？”
    “當然可以。”萱萱解釋道：“學校組織的足球比賽又沒規定是男子足球比賽，女生當然能參加了。而且我問過體育老師，之前也有女生參加比賽的先例。如果你想參加，問問你們班體育委員就行。不過你要是參加的話，可千萬要小心，別受傷哦，我們的籃球比賽沒兩個月也要開始了。”
    “我知道。”路路點了點頭，“我肯定是以籃球為主，我就是好奇你還會踢足球？”
    聽到這話，一直沒說話的趙亞楠也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萱萱。
    “嗯，初中的時候踢過，就是瞎玩。”萱萱謙虛地說道：“不光是我，大姐也會踢足球。”
    “萱萱那是謙虛，我才是瞎玩，我會踢足球還是跟萱萱學的呢。”郭佳怡實話實說，“而且她可厲害了，初中比賽的時候，那些男生在她麵前根本就不是對手，如果她想，他們連球都碰不到。”
    “是真的，我可以作證，萱萱踢足球真的很厲害。”終於吃完飯的李嘉欣也跟著附和了一句。
    “萱萱，你還跟我留一手啊。什麽時候讓我見識見識啊。”路路一臉期待地說道。
    “有機會的，有機會的。”萱萱笑著敷衍過去。
    路路和李嘉欣吃完飯之後，餐桌上的話題越來越多，可趙亞楠還是很少說話，隻是安靜地吃著飯，聽著她們在那閑聊。
    但自從聽說萱萱還會踢足球之後，她看向萱萱的目光裏，除了好奇和欣賞，又多了幾分遺憾。
    離開萱萱的這六年，她好像錯過了太多萱萱的精彩瞬間。
    雖然以後她不想再錯過萱萱的任何閃光點，可那些已經錯過的，終究是錯過了，心裏難免還是有些遺憾。
    ......
    兩周後，星期六。
    高一八班的足球比賽剛剛結束，他們以3比0的大比分贏得了這場比賽。
    可下場之後，隊員們的臉上卻沒有多少勝利的喜悅，反而滿是怒意和擔憂，看向對手的眼神也帶著幾分敵意。
    十來個人一下場就急匆匆地奔向校醫務室。
    幾個人一進醫務室大門，就看到一個身材健壯的男生坐在診療床上，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醫生正在處理他的腳。
    “老師！老師！磊子的腳怎麽樣了？”
    “是啊！是啊！他的腳沒骨折吧？”
    “還能走路嗎？”
    幾個男生一進門就七嘴八舌地問起來。
    “別吵！這裏是醫務室，不是操場，你們小聲點，說話我能聽到。”處理完磊子的腳後，男醫生站起身，語氣平靜地對他們說道：“他的腳沒骨折，不過扭傷得很嚴重。雖然我們已經給他上了藥，但為了避免留下後遺症，還是得等他徹底養好了，才能參加劇烈運動。”
    “老師，那要多久才能徹底養好啊？”
    “沒聽過‘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句話嗎？雖然他可以每天來醫務室做療養，能把恢複時間縮短一些，但想要確保不留後遺症，最少也得十天半個月。”
    “啊！要這麽久啊！”聽到這個消息，幾個男生都對磊子腳傷的嚴重程度感到吃驚，同時也為失去這樣一位主力球員而感到惋惜。
    一想到接下來的比賽少了主力，他們對後麵的賽程充滿了擔憂。 男
    醫生臨走前，特意叮囑磊子：“千萬不能再做劇烈運動了，不然可能會影響一輩子。”
    男醫生走後，楊帆憤憤不平地說道：“三班的人也太狠了，比賽的時候亂鏟球，技術還不行，淨往人腿上鏟！磊子，你的腳現在感覺怎麽樣？”
    “我沒事。”磊子滿不在乎地說道：“醫生不是說了嘛，沒骨折。不過……接下來的比賽，我估計上不了場了。但我覺得也不用全聽醫生的，說不定過一周，我的腳就好了呢。”
    “你可別逞強了，醫生都說要好好養著，那就得聽醫生的。要是真留下後遺症，後悔都來不及。”
    “那怎麽辦？我們班本來人手就不夠，現在我又受傷了，連個替補都沒有，臨時培養也來不及，難道接下來隻能十個人應戰了？”
    “十個人就十個人，有吳浩和董天宇在，就算隻有十個人，也沒人能打得過我們。”
    雖然其他人對後麵的比賽還比較樂觀，但一向沉穩的董天宇還是有些擔心：“雖然我和吳浩可以多跑位，但畢竟少了一個人，還是會有影響的。要是能再找一個人加入就好了。”
    “是啊，早知道當初就應該多培養幾個替補，也不至於現在這麽被動。”
    “現在培養肯定來不及了，而且也不能隨便找個人上場。要是找個完全不會踢的，不但幫不上忙，還可能拖後腿。所以，看來隻能十個人應戰了。”
    “十個人也不是不行，但下一場就是和五班的半決賽了，我就怕……”男生後麵的話沒說出口，可其他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因為他們的對手五班實力不容小覷，五班的體育生是全年級最多的，雖然不是足球專項的體育生，但整體實力很強。
    在磊子沒受傷之前，八班的整體實力也隻是略強於五班，五班同樣也是奪冠的大熱門。
    如今磊子受傷，原本優勢就不明顯的八班，一下子就陷入了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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