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他現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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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應宛如跌跌撞撞趕到病房時,薛慕晴已經被轉入普通病房,但仍在昏迷中。
監護儀的熒光映在女兒毫無血色的臉上,應宛如雙腿一軟,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窗外,暮色沉沉。
應宛如望著病床上的女兒,又想起薛鴻遠傍晚時被證監會帶走調查時鐵青的臉。<國,還沒回來。
她突然捂住嘴,哭了起來。
這個曾經風光無限的薛家,如今竟連一個能主事的人都找不出來了。
護士輕輕推門進來換藥,看到這位在電視上多次見到的貴婦人此刻蜷縮在椅子上,妝哭花了都顧不上擦,隻是死死盯著女兒的臉,仿佛那是她最後的浮木。
“家屬可以去辦一下住院手續。”護士小聲提醒。
應宛如茫然地抬頭,突然抓住護士的手:“用最好的藥!不管多少錢!”她的聲音陡然尖銳,“我們薛家還沒倒!聽見沒有!”
護士被嚇到般點點頭,快步離開了。
空蕩的病房裏,隻剩下監護儀的聲響,和應宛如壓抑的抽泣。
她摸出手機,屏幕上還有99+的未讀消息。
最新一條是律師發來的:“薛太太,證監會要求明天提交20192022年所有臨床實驗原始數據,否則......”
應宛如閉上眼睛,淚水劃過臉頰。
這一刻,她多希望昏迷不醒的是自己。
————
手機在茶幾上震動時,時歡正在整理資料。
屏幕上“方助理”三個字讓她的指尖懸在半空,喉嚨不自覺地發緊。
方平是霍驍的人,他打來電話,會不會跟霍驍有關?
電話響了很久,最終她還是劃開了接聽鍵。
“葉小姐。”方平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方便見一麵嗎?有東西要轉交給您。”
時歡微微蹙眉:“什麽東西?”
“有關薛家的。”
窗外的梧桐葉沙沙作響,時歡盯著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沉默幾秒後,她低聲道:"好。"
時歡推開咖啡館的玻璃門時,方平已經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候了。
桌上擺著兩杯檸檬水,杯壁凝著細密的水珠,顯然已經提前點好了。
他做事總是這樣周到。
時歡心想,難怪他可以跟在霍驍身邊這麽久,還那麽信任他。
她走過去坐下,方平抬頭,衝她微微頷首:“葉小姐。”
時歡沒有寒暄,直接問:“你要給我什麽?”
方平從公文包裏取出一個牛皮紙文件袋,推到她麵前:“霍總讓我轉交給您的。”
時歡盯著文件袋,沒動:“什麽東西?”
“薛家這些年違規操作的證據。”
她的手指一顫,抬頭疑惑的問他:“他為什麽要給我這個?”
方平神色平靜:“霍總說,這東西本該在三個月前就給您,但當時有些事沒解決,怕您拿到後會有危險。”
時歡的呼吸微滯,緩緩打開文件袋。
裏麵是一遝厚厚的資料——財務造假記錄、臨床試驗數據篡改的證據、薛鴻遠與某些官員的私下交易記錄。
紙張翻到第七頁,心髒移植手術的違規記錄刺痛了她的眼睛。
那些她曾以為霍驍永遠會顧忌的往事,此刻化作白紙黑字的證據,被他親手送到她麵前。
她的瞳孔驟然緊縮,指尖幾乎要捏皺紙張。
“這……”
方平看著她震驚的表情,繼續道:“這份資料,霍總讓我準備了兩份。另一份,已經交給證監會了。”
時歡的喉嚨發緊,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霍驍......幾個月前就在替她做這一切了?
時歡突然想起兩個月前財經新聞裏,霍驍在某個並購簽約儀式上的畫麵。
當時他西裝筆挺地站在鎂光燈下,誰能想到他手裏握著足以摧毀薛家的證據?
而她那時在做什麽?在陸沉的公寓裏,為飯菜合不合胃口而鬥嘴?
她的思緒有些混亂,胸口悶得發疼。
方平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沉默片刻,終於還是開口:“時小姐,我本不該多嘴老板的私事。”
“但……”他頓了頓,聲音低了幾分,“我見過您和霍總曾經在一起時的樣子,不希望你們因為誤會而錯過彼此。”
時歡的睫毛顫了顫,眼眶發熱。
咖啡廳裏的燈光照在“心髒供體來源異常”那幾個字上,她猛地合上文件。
那些她以為的妥協退讓,原來都是蟄伏。
“您臉色不太好。”方平遞來濕巾,“霍總交代過,這些資料您看完就可以銷毀。”
時歡攥緊文件袋,皮革在她掌心留下深深的壓痕。
她想起最後一次見麵時,霍驍對她的關懷。
“方特助。”她突然抬頭,“他現在在哪?”
方平嘴角極快地彎了一下,又恢複職業化的平靜:“霍總今天在公司忙著明光醫藥的聽證會。”他低頭看了眼腕表,“這會兒應該快結束了。”
時歡抓起文件袋起身,動作太急,檸檬水被打翻了些灑了出來。
水漬在實木桌麵上洇開一片深色的痕跡。
像極了那些被時光浸泡太久,終於浮出水麵的真相。
她沒顧上擦拭,轉身推開咖啡館的門衝了出去。
五月的風裹挾著一絲清涼撲麵而來,她站在路邊,抬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師傅,萊茵大廈,麻煩快一點!”
車門關上,時歡攥緊文件袋。
車窗外的街景飛速倒退,她卻覺得車子慢得令人心焦。
他現在在做什麽?
事情忙完了嗎?
如果見到他,第一句話該說什麽?
無數念頭在腦海中翻湧,心跳聲大得幾乎蓋過耳邊的喧囂。
她低頭看了眼文件袋,裏麵裝著的不僅是薛家的罪證,更是霍驍對她沉默的守護。
車子終於停在萊茵大廈前,時歡甩給司機一張百元大鈔:“不用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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