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啊？”
    陸沉笑盈盈的望著她，“不是說暫時不公開嗎？”他指的是時歡主動向陸瑩坦白關係的事。
    時歡耳根一熱，轉移話題：“我餓了，不是說帶我去吃好吃的？”
    陸沉低笑，沒再追問，牽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往外走。
    他的手掌寬大溫暖，虎口處有常年握槍留下的薄繭，蹭著她的皮膚，帶來奇妙的踏實感。
    車子駛入繁華的金融區，最後停在一棟複古建築前。
    時歡抬頭看見那熟悉的金色招牌——“e cie”，北城最負盛名的法式餐廳，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她沒想到陸沉會帶她來這裏。
    穿過旋轉門，侍應生恭敬地引路。
    經過靠窗的某個位置時，時歡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頓——那是她曾經和霍驍坐過的地方。
    當時她穿著淡藍色的連衣裙，正與霍驍眉飛色舞的聊天，而剛進門的陸沉一眼就鎖定了他們。
    她至今記得陸沉那時的眼神——像狼看見羊，眼神銳利的讓她隻想盡快逃走。
    “怎麽了？”陸沉回頭，發現她落在後麵。
    時歡加快腳步：“沒事。”
    侍應生將他們帶到露台一個視野絕佳的位置。
    暮色中的城市燈火如星河傾瀉，比當年那個靠窗座位更美。
    陸沉紳士地為她拉開椅子，時歡落座時，思緒仍有些紛亂。
    北城有那麽多餐廳，為什麽偏偏是這裏？
    他是忘記了......還是故意的？
    “看看想吃什麽？”陸沉將菜單推到她麵前。
    時歡搖搖頭：“我對這些不是很懂，你來點吧。”
    陸沉笑著點頭，修長的手指在菜單上輕點，向侍應生流利地報出幾個法語菜名。
    他的發音標準得讓時歡驚訝，更讓她心頭一跳的是——他點的前菜正是她上次來時最愛的那道鵝肝醬。    時歡手指微微一顫——連酒都和那天一樣。
    “工作安排得怎麽樣？”陸沉合上菜單，狀似隨意地問起，仿佛沒注意到她的異樣。
    “楠姐給我接了不少活，”時歡努力讓聲音自然，“從明天開始就要忙了。”
    陸沉做了個誇張的傷心表情：“那我豈不是要獨守空房？”
    “誰跟你同房了！”時歡耳根發熱，“不是說好一周三晚嗎？”
    “三晚哪夠？”陸沉伸手越過桌麵捏她的指尖，“我這種正值壯年的男人，需求很旺盛的。”
    時歡正在喝檸檬水，差點被水嗆到：“陸沉！”
    “叫這麽生分，”他委屈地撇嘴，“要不叫聲陸哥哥聽聽？”
    “滾！”
    陸沉也不惱，仍舊笑著看著她，正好侍應上來酒，他舉杯示意：“敬我的大明星。”
    酒液入喉，果香濃鬱，和記憶中的味道分毫不差。
    時歡偷瞄陸沉，他正專注地切著麵包，睫毛在燈光下投下細密的陰影，看起來毫無異常。
    或許......真是她想多了？
    隔壁桌傳來椅子挪動的聲響。
    侍應生正引導兩位新客人入座。
    “下周有個晚宴活動，”時歡試探地說，“霍驍和林微瀾邀請的。”
    陸沉動作停了下來，“開始跟我匯報行蹤了？”
    時歡有些不知道怎麽接茬，總不能直接說，怕你介意。
    “哼，”陸沉將抹好鵝肝醬的麵包遞給她，“這是提前給我打預防針？”
    時歡接過麵包，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那你會介意嗎？”
    陸沉抬眼看她，眼色深處：“我看起來像那麽小氣的人？”
    不等她回答，又壞笑著補充，“不過你要是穿太暴露的禮服，我可能會考慮當場把你扛走。”
    時歡忍不住笑出聲，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這個自戀狂，永遠有辦法讓她忘記煩惱。
    前菜過後，主菜是陸沉點的香煎鱈魚——又一次精準命中她上次的選擇。
    時歡開始懷疑這不是巧合，但陸沉表現得如此自然，談起他隊裏新來的菜鳥鬧出的笑話，繪聲繪色得讓她忘記追問。
    “然後老貓就把整桶冰水倒在那小子床上——”陸沉壓低聲音，眼裏閃著惡作劇的光芒，“結果你猜怎麽著？那傻小子以為是隊長考驗，愣是穿著濕被子睡了一夜。”
    時歡捂住嘴，笑得肩膀直抖：“你們太壞了！”
    “這叫傳統。”陸沉得意地切了塊牛排喂她，“新人洗禮懂不懂？”
    時歡張口接住，醬汁沾到嘴角。
    陸沉自然地用拇指幫她擦掉，指腹在她唇瓣多停留了半秒。
    這個親昵的小動作讓時歡臉一紅，餐廳柔和的燈光下，陸沉的眼神深邃得像是要把她吸進去。
    “知道我們隊裏最狠的洗禮是什麽嗎？”陸沉眉眼一彎，“把新人的作訓服偷偷換成小兩號的，然後安排十公裏越野。”
    時歡瞪大眼睛：“那不會......繃壞嗎？”
    “你說呢？”陸沉壞笑著挑眉，“之前又個倒黴蛋，跑到一半‘呲啦’......”他做了個撕裂的手勢。
    時歡噗嗤一聲笑出來，趕緊捂住嘴。
    “這還沒完，”陸沉湊近了她一些，“那小子愣是穿著破褲子跑完全程，還立正敬禮說"報告隊長，通風良好！"”
    時歡笑得整個人都在顫，眼角泛起淚花。
    她的笑聲清脆如風鈴，在安靜的餐廳裏格外悅耳。
    隔壁桌的霍驍正端起紅酒，手指突然一頓。
    “霍總？”林微瀾停下關於合作方案的講解，“您覺得這個條款如何？”
    霍驍恍若未聞。
    這道笑聲，太熟悉了。
    過去半年裏，這個聲音曾無數次在他耳邊響起，在他講完一個並不可笑的笑話後，在他疲憊回家癱在沙發上她默默端來醒酒湯後，在他深夜加班回家發現她等睡著後......
    “霍總？”林微瀾又問了一遍。
    “抱歉，”霍驍勉強回神，“你剛才說到哪了？”
    今晚隻有兩章。
    今天有點卡文，坐在電腦前半天，寫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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