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跳突然變得很快，快得像是要衝出胸腔，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沙發墊。
    “我...”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個太過直接的問題。
    衛遠突然蹲了下來，單膝跪在她麵前。
    他的目光牢牢鎖住她的眼睛，那雙眼睛此刻盛滿了時歡從未見過的哀傷。
    他突然伸手覆在她的手上，掌心滾燙，幾乎要灼穿她的皮膚。
    “你的眼裏，”他的聲音裏帶著小心翼翼，“真的從來就看不上我嗎？”
    時歡被他炙熱的眼神燙得一顫，下意識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他的溫度從相貼的皮膚一路燒到她的臉頰，
    她沒想到他還會這樣直白地挑明對自己的喜歡。
    “我...我有男朋友，”她結結巴巴地說，“你別這樣。”
    這句話像一根導火索，瞬間點燃了衛遠壓抑已久的情緒。
    他的臉往前湊了幾分，雙手從她的手移到她的雙臂，力道大得幾乎要留下淤青。
    “葉時歡，”他咬牙切齒地叫她的名字，呼吸噴在她臉上，“我都已經打算不去招惹你了，你為什麽還要來惹我？”
    時歡一怔，不明白自己怎麽就算“招惹”他了。
    她幾次聯係他，不過是想為過去的事情做個了結，把欠他的錢還清而已。
    她掙紮了一下，卻被他禁錮得更緊。
    衛遠見她沉默，心裏的怒氣徹底爆發了。
    他冷笑一聲，那笑容裏帶著某種決絕的意味。
    “想要兩清是不是？”他的聲音低得可怕，“好，那就把過去的賬都還清了。”
    說完，他猛地吻了上去。
    時歡反應過來時，衛遠已經攫住了她的唇。
    那不是溫柔的觸碰，而是一種近乎懲罰的啃咬。
    他的牙齒磕到她的唇瓣，帶來一陣刺痛。
    她推搡著他的肩膀，敲打著他受傷的地方，
    但衛遠紋絲不動，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他的吻帶著壓抑多年的渴望，強勢地撬開她的牙關，不容拒絕地侵占她的每一寸呼吸。
    時歡氣急，狠狠地在他下唇咬了一口，力道大得足以嚐到鐵鏽的味道。
    衛遠隻是悶哼一聲，不但沒有鬆開，反而扣住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血腥味在兩人唇齒間蔓延，像他們扭曲的關係。
    時歡的掙紮漸漸弱了下來，不是因為順從，而是缺氧帶來的眩暈。
    她的眼前開始發黑，手指無力地揪住他的衣領，分不清是想推開還是拉近。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窒息的時候，衛遠終於放開了她。
    兩人的呼吸都亂得不成樣子，唇上帶著相同的血跡，分不清是誰的。
    時歡的嘴唇火辣辣地疼，肯定已經腫了。
    她抬手想擦去唇上的血跡，卻被衛遠抓住了手腕。
    “這才叫招惹，懂嗎？”
    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拇指撫過她破損的唇角，動作輕柔得與方才的粗暴判若兩人。
    “不是還錢，不是道謝，是你明知道我對你什麽心思，還一次次出現在我麵前。”
    時歡的胸口劇烈起伏，大腦因為缺氧而混沌。
    她想反駁，想說自己真的隻是想還錢，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那你為什麽不早說？”
    衛遠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鬆動，像是沒料到她會這麽問。
    “說什麽？”他苦笑，“說我有多喜歡你？說我這些年來，有多喜歡你？”
    他的拇指停在她唇角，“然後呢？看著你為難？聽你說你有男朋友？”
    時歡啞口無言。
    他說得對，即使他早說了，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她垂下眼睛，不敢看他灼人的目光。
    衛遠鬆開她的手腕，緩緩站起身。
    他的影子籠罩著她，帶著某種無形的壓迫感。
    “錢我收下，”他平靜地說，仿佛剛才那個失控的吻從未發生過，“從今以後，如你所願，兩清。”
    他轉身走向門口，拿起掛在衣帽架上的雨傘。
    時歡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意識到他要做什麽。
    “外麵在下雨，”她下意識說，“你要去哪？”
    衛遠沒有回頭，隻是微微側臉，露出半邊帶著血痕的唇角。
    “這不關你的事，”他模仿她先前的語氣，“我們兩清了，記得嗎？”
    門開了又關，帶進一陣潮濕的風。
    時歡獨自坐在沙發上，唇上的疼痛提醒著她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幻覺。
    茶幾上那張藍色的銀行卡還在原處，在燈光下泛著冰冷的光。
    雨聲漸大，敲打著窗戶，像無數細小的手指在玻璃上抓撓。
    時歡緩緩抬手，觸碰自己腫脹的唇。
    指尖沾到一絲血跡。
    她突然想起衛遠最後那個眼神——像是告別，又像是宣戰。
    放在身側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刺耳的鈴聲打破沉寂。
    時歡嚇了一跳，拿起手機，是陸沉的視頻通話請求。
    屏幕上跳動的頭像讓她心髒猛地收緊，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席卷而來。
    如果被他看見自己這副樣子...
    她拿著手機，等待鈴聲自動停止。
    她沒法跟陸沉解釋，所以不能被他看見。
    屏幕暗下去又亮起，顯示一條未接來電的通知。
    時歡深吸一口氣，等了幾秒後翻開通訊錄，主動撥了回去。
    電話幾乎立刻被接通，像是陸沉一直在等著她的消息。
    “在幹嘛呢？這麽久才接。”陸沉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溫和中帶著關切。
    “在洗手間，”時歡下意識撒了謊，聲音有些發緊，“沒來得及接。”
    電話那頭傳來其他人說話的聲音，陸沉似乎還在工作。
    “寶寶，我今晚有事，不能過來陪你了。”他的語氣帶著歉意，“你看要不要找個朋友陪著你？”
    時歡反而鬆了口氣。
    剛才電話響起時，她還在擔心晚上被他看見這副模樣該怎麽辦。
    她調整呼吸，故作輕快地回答：“你不要擔心我，忙你自己的去吧。我真的沒事了。”
    “真的？”陸沉似乎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你聲音聽起來怎麽有點怪怪的。”
    唉，歎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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