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為什麽出現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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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哥的槍口在昏暗的巷子裏泛著冷光,食指已經扣在了扳機上。
衛遠屏住呼吸,後背緊貼著潮濕的磚牆,雨水順著牆縫滲進他的衣領。
“我說......”黑哥的聲音在寂靜的巷子裏格外的響亮,“出來。”
雨水順著生鏽的消防梯滴落,在潮濕的水泥地上砸出細小的水坑。
黑哥的槍口紋絲不動地指著陰影處,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再不出來,”他聲音壓得極低,卻透著狠勁,“老子讓你腦袋開花。”
衛遠知道躲不過去了。
衛遠緩緩舉起雙手,從陰影裏走出。
他故意讓腳步虛浮,肩膀微垮,活像個喝多了的醉漢。
“大哥......”衛遠大著舌頭,眼神渙散,“我、我就是來撒個尿......”
他故意讓身體左右搖晃,一隻手扶著牆,另一隻手胡亂扯著褲腰,活像個醉得找不著北的酒鬼。
黑哥眯起眼,槍口紋絲不動。
巷子裏隻有雨水滴落的聲響,每一秒都被拉得極長。
他盯著衛遠的臉看了幾秒,突然冷笑一聲:“我見過你。”
衛遠心裏一緊,但麵上依舊醉眼朦朧,打了個酒嗝:“......啊?”
“上個月,司大少的私人酒會。”黑哥上前一步,槍管幾乎抵上衛遠的胸口,“你跟在他身邊,像條狗。”
衛遠心跳漏了一拍,看來他也是司家人。
“司、司大少?”衛遠大著舌頭,眼神渙散。
他突然咧嘴一笑,伸手就要拍黑哥的肩膀,“兄弟你也跟司大混?那咱們是自......”
黑哥猛地後退半步,躲開他的觸碰:“少他媽套近乎。”他槍口一抬,“為什麽跟蹤我?”
衛遠裝作被嚇到,踉蹌著後退兩步,後背“砰”地撞在牆上。
他舉起雙手,聲音發抖:"......我真就是尿急......”
他指了指黑哥身後,“那、那不是廁所嗎......”
黑哥回頭瞥了一眼。
巷子盡頭確實有個公廁標誌,早已鏽跡斑斑。
“你從酒吧跟到後巷,”黑哥不為所動,“就為撒尿?”
衛遠突然彎腰幹嘔起來,扶著牆吐出一灘酸水。
他喘著粗氣,抹了把嘴:“裏,裏麵太吵......我、我出來透口氣......”
他眼神飄忽地看向黑哥手裏的槍,“你這是做什麽......不信我?要,要不我打個電話給大少,讓他......跟,跟你說說?”
衛遠作勢要去掏手機,動作故意放得很慢,顯得笨拙不堪。
這是個危險的賭注。
但衛遠賭的是黑哥不敢因為這點小事驚動司硯修。
果然,黑哥的表情鬆動了一些。
他緩緩放下槍,但眼神依舊警惕。
突然,他一把揪住衛遠的衣領,湊近聞了聞。
濃烈的威士忌味撲麵而來。
“滾。”他猛地推開衛遠,“再跟著我,打斷你的腿。”
衛遠跌跌撞撞地往巷口走,嘴裏還含糊地道著謝。
直到拐過街角,確認脫離對方視線後,他才迅速挺直腰背,眼神瞬間清明。
遠處,黑哥已經回到麵包車旁,對著電話那邊的人不知道說著什麽,車裏的那人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將車開走了。
衛遠快步走向停在路邊的摩托車,發動引擎駛離現場。
夜風拍打在臉上,帶不走他心中的焦慮。
黑哥也許真的會向司硯修報告今晚的事,他必須提前想好說辭。
回到公寓,剛關上門就衝進浴室,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臉。
鏡子裏的男人眼神銳利,哪有半點醉意。
他看了眼手表。
淩晨123。
突然,他走到廚房,拿出半瓶威士忌倒進馬桶,隻留一點在杯子裏做樣子。
然後他把酒瓶和杯子擺在茶幾上,自己則換了身居家服,打開電視調到體育頻道,音量調大。
一切準備就緒後,衛遠癱在沙發上,手裏握著手機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他知道司硯修的性格——多疑、謹慎、不容許任何不確定因素。
如果黑哥真的向他匯報了今晚這事,那一定會引起他的警覺。
果然,半小時後,手機屏幕亮起。
來電顯示:“司總”
衛遠數到第三聲才接起,故意讓聲音顯得含糊:“喂...司總...”
“衛遠。”司硯修的聲音看似溫柔,實則冷得像冰,“解釋一下,你今晚為什麽出現在那裏。”
衛遠盡量讓語氣保持著醉酒後的遲鈍:“哪裏?哦,你是說酒吧嗎?”
他故意打了個哈欠,“司總...我就是喝多了...出來找個地方撒尿...”
“酒吧裏沒有廁所?你撒個尿,跑那麽遠?”
司硯修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不信任。
衛遠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我...我本來想打車回家...結果司機...那混蛋接了個大單子...放我鴿子,我,我跟他吵起來...”他停頓一下,裝作努力回憶的樣子,“然後我就...隨便走...不知道咋就到那兒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衛遠能想象司硯修此刻的表情——那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在判斷他話語的真實性。
“你喝了多少?”司硯修突然問。
“兩,兩瓶?”故意大著舌頭,“我跟張數一起喝的...他都被我喝趴下了...”
又是一陣沉默。
“司總...您是不是...生我氣了?”他突然換上一副委屈的腔調,“我是不是打擾黑哥辦事情了?我...我錯了...”
“夠了。”
司硯修打斷他,“明天中午來我辦公室。現在,去睡覺。”
電話掛斷了。
衛遠長舒一口氣,放下手機。
第一關算是過了,但明天的會麵才是真正的考驗。
司硯修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看來黑哥今晚的交易很重要。
可是黑哥為什麽會派人跟蹤時歡?
他的背後是司家,那他口中的夫人真的是應宛如?
司家跟應宛如難道也有牽扯?
衛遠走到窗前,望著遠處城市的燈火,他揉了揉太陽穴,感到一陣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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