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一怔。
    時歡盯著他的眼睛。
    那雙狹長的眼睛裏滿是玩味，不像是在說謊。
    “不是你？”她皺眉。
    “我司南城要聯係你，用得著發短信？”他嗤笑一聲，“不過……”他的拇指摩挲著她的唇瓣，聲音危險而曖昧，“我確實很好奇，霍驍和陸沉，到底誰更能惹你哭？”
    司南城欣賞著她驚愕的表情，笑的像個惡作劇得逞的樣子：“又或者，是那個衛遠？”
    時歡猛地推開他：“要你管！”
    司南城被她這麽突然的一推，往後退了幾步，也不惱：“脾氣果然見長啊。”
    他索性靠上了旁邊的石燈籠柱上，眼睛微微眯著，像一隻盯上獵物的狐狸。
    時歡不想再跟他費口舌，準備轉身離開。
    “喂！”
    身後傳來司南城的聲音。
    時歡沒打算停，繼續走。
    “葉時歡！”他的聲音變了個調，顯然有些不快了。
    時歡怕他發瘋又會做出什麽事來。
    她停下腳步，轉頭看他。
    看他到底要耍什麽花招。
    司南城見她最終還是妥協了，輕笑一聲：“陪我兩天。”
    時歡一愣，隨即臉色驟變，幾乎是脫口而出：“你神經病？”
    司南城挑眉，隨即笑得更加愉悅，甚至帶著幾分惡劣的調侃：“你想什麽呢？怎麽，看上我了？”
    時歡被他噎住，耳尖微微發熱，但更多的是惱怒：“你到底什麽意思？”
    司南城聳聳肩，語氣隨意：“字麵意思——陪我在東京玩兩天。”
    時歡皺眉，警惕地盯著他：“為什麽？”
    “無聊。”司南城懶洋洋的不像是玩笑，他目光掃過周圍熙攘的遊客，又落回她臉上，“難得來一趟，總得找點樂子。”
    時歡不信。司南城這種人，怎麽可能隻是為了“找樂子”就專門來找她？
    他一定另有所圖。
    “我沒空。”
    她幹脆拒絕，“最近排練很緊。”
    司南城也不急，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真的？”
    時歡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剛想轉身離開，卻聽他慢悠悠地補了一句：“那衛遠呢？你也沒空見他？”
    時歡的腳步猛地頓住。
    她回頭，死死盯著司南城：“你提他幹什麽？”
    司南城攤手，笑得無害：“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起來，他最近好像挺忙的。”
    時歡的手指掐進掌心。
    “他在東京？”她問，聲音有些發緊。
    司南城沒直接回答，隻是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你答應陪我，我就告訴你。”
    時歡咬牙：“你威脅我？”
    “怎麽能叫威脅呢？”司南城輕笑，“頂多算是……交易？”
    時歡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知道司南城是個瘋子，但她也清楚，他既然提了衛遠，就絕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如果你能等，”她最終妥協，聲音冷硬，“四天後我有時間。”
    司南城挑眉：“這麽久？”
    “排練不能耽誤。”時歡麵無表情，“要麽等，要麽算了。”
    司南城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笑出聲：“行，四天就四天。”
    他直起身，朝她走近一步，時歡下意識後退，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他的手指冰涼，力道不重，卻讓她掙脫不開。
    “別緊張。”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又不會吃了你。”
    時歡渾身僵硬，司南城的氣息籠罩著她，帶著淡淡的雪茄味和某種危險的壓迫感。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絲絨盒子，遞到她麵前，“戴上這個，我要隨時知道你在哪。”
    時歡沒接：“追蹤器？”
    司南城笑：“聰明。”
    “不過別擔心，隻是確保你不會爽約。”
    他自己打開了盒子，裏麵是一條鑲鑽手鏈，吊墜是個小巧的蛇形裝飾，蛇眼處嵌著兩顆紅寶石。
    他強行的將手鏈戴在她的手腕上，冰涼的金屬觸感讓時歡渾身發冷。
    “很適合你。”他的唇幾乎貼在她耳畔，“像被毒蛇纏住的小鳥。”
    “如果你敢放我鴿子......”他沒說完，隻是做了個開槍的手勢。
    時歡抬頭，正對上他含笑的眼睛。
    那笑意未達眼底，冰冷得讓人心驚。
    她一把甩開他的手，聲音發顫：“司南城，你卑鄙！”
    司南城不以為意，甚至愉悅地眯起眼：“謝謝誇獎。”
    他後退一步，又恢複了那副優雅從容的模樣：“四天後，上午十點，我來酒店接你。”
    說完，他轉身離開，很快消失不見。
    時歡站在原地，心跳如擂。
    她不知道司南城到底想幹什麽，但她很清楚——這場“交易”，絕不會隻是“陪他玩兩天”那麽簡單。
    轉過街角，時歡終於撐不住，扶著牆幹嘔起來。
    腕間的手鏈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像一條真正的毒蛇，隨時會咬她一口。
    回到酒店後，時歡倒在沙發上，司南城開槍的動作像毒蛇一樣纏繞在她腦海裏。
    衛遠……
    她閉上眼，腦海裏浮現出少年時代的衛遠。
    他站在陽光下，笑著把唯一的一把傘遞給她，自己淋著雨跑回家。
    她記得有一次，他為了她跟人打架，右手被人生生踩斷，卻還笑著安慰她：“沒事，不疼。”
    更何況現在，他為了自己把命交給了司家，連有沒有明天都是個未知數。
    時歡一直覺的，是自己虧欠了他。
    如果當初不是她，衛遠不會走上這條路。
    她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她必須去。
    哪怕知道司南城不懷好意，哪怕知道這可能是個陷阱——為了衛遠，她沒得選。
    司南城坐在黑色轎車的後座，指尖輕輕敲擊著膝蓋。
    車窗外的東京街景飛速後退，他的思緒卻停留在時歡那張強裝鎮定的臉上。
    有意思。
    她明明怕他，卻還是硬撐著和他對峙；她明明厭惡他的威脅，卻為了衛遠妥協。
    嗬......
    真是......有趣。
    司南城低笑一聲，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他的聲音懶散，帶著幾分戲謔，“你猜我今天見到誰了？”
    司老二找借口給歡歡送手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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