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那裏？”警察的聲音傳來。
    司南城嘖了一聲，迅速摟著她轉身麵向牆壁。
    他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心跳聲透過衣料傳來，竟意外的平穩。
    “別回頭。”他在她耳邊命令道，隨即用流利的日語對警察說了幾句。
    時歡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隻能感覺到警察的手電光在他們身上停留了幾秒，隨後腳步聲漸漸遠去。
    司南城鬆開了她。
    月光下，他的白襯衫被巷子裏的水漬浸濕了一片，隱約透出精瘦的腰線。
    “走吧，”他朝她伸出手，嘴角掛著那抹標誌性的危險笑容，“送你回酒店。”
    巷子裏的光線昏暗，時歡盯著司南城的眼睛，試圖從那深不見底的瞳孔裏找出一絲破綻。
    “為什麽幫我？”她問
    司南城輕笑一聲，突然上前一步，將她困在自己與牆壁之間。
    他低頭看著她，眼神是從沒有過的專注：“為什麽？”
    他的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一縷發絲，在指間纏繞：“因為能殺你的人，”他聲音輕得像在說情話，“隻有我。”
    說完，他後退一步，轉身走出巷子。
    時歡愣在原地，後背緊貼著冰冷的磚牆。
    “還不跟上？”司南城回頭看她，“等那些人再找過來？”
    她咬了咬牙，快步跟上。
    司南城真的隻是把她送到酒店門口，甚至紳士地替她按了電梯。
    在電梯門關閉前，他忽然伸手擋住，聲音帶著笑意：“後天上午十點，我來接你。”
    電梯門合上，時歡終於鬆了口氣。
    她靠在冰冷的金屬壁上，心跳仍未平複。
    這個瘋子到底想幹什麽？
    躲在暗處想要殺她的人到底是誰？
    回到房間，時歡立刻察覺到了異樣。
    她的房間被人翻過。
    但奇怪的是，什麽東西都沒少。
    時歡立刻下樓找前台理論。
    她想要看監控。
    一番爭執下，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怎麽了？”
    時歡回頭，霍驍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西裝筆挺，眉頭微蹙。
    他身後跟著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起來像是商業夥伴。
    “我懷疑，我的房間被人翻過。”
    霍驍的眼神冷了下來。
    他轉向前台，用流利的日語說了幾句。
    前台小姐的臉色立刻變了，連連鞠躬。
    很快，酒店經理匆匆趕來，滿臉堆笑地將他們引向監控室。
    監控畫麵清晰地顯示，上午十點十七分，一個穿著酒店製服的男人推著清潔車進入了她的房間。
    那人戴著口罩和帽子，全程低著頭。
    “查這個人。”霍驍指著屏幕。
    經理轉身對保安耳語幾句。
    五分鍾後，保安回來，用英語說道：“我們酒店沒有這位員工。”
    時歡的血液瞬間凝固。
    霍驍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簡短地說了幾句，然後轉向時歡：“收拾東西，換房間。”
    新房間在頂層套房，需要刷兩次卡才能抵達。
    霍驍的房間就在她對麵。
    新房間比之前的寬敞許多，落地窗外是東京璀璨的夜景。
    霍驍一進門就開始檢查每個角落。
    直到確認沒什麽異常後，轉身看向站在客廳中央的時歡。
    她仍有些驚魂未定。
    霍驍走過去，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手怎麽這麽涼？”他皺眉，握住她冰冷的手指。
    時歡沒有抽回手，任由他溫暖的手掌包裹著自己：“可能是嚇的。”
    霍驍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最近除了薛慕晴，還有其他異常嗎？”
    時歡抬眸看他，霍驍的眉眼在暖色燈光下顯得格外深邃。
    她猶豫片刻，輕聲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東京見麵時，那個跟蹤我的人嗎？”
    霍驍眸光一沉：“他又出現了？”
    “我不確定。”時歡搖頭又點頭，“那天在日料店，我收到一條陌生短信，說什麽"東京的夜色很美，適合發生意外"。”她頓了頓，“但那條短信很快就消失了。”
    “之後呢？”
    “之後一直很平靜，直到......”
    “直到什麽？”
    時歡深吸一口氣：“今晚我又收到了同樣的短信，又消失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剛剛回來的路上，有輛車像是失控了，朝我撞過來。”
    霍驍猛地攥緊她的手：“受傷了？”
    他的目光迅速掃過她全身，最終停留在她右手手肘——那裏有一片擦傷，血跡已經幹涸，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刺眼。
    “我沒事。”時歡下意識想抽回手，“是司南城......他拉了我一把。”
    “司南城？”
    他沒想到司南城也在東京，更沒想到他會出現在時歡身邊。
    時歡點頭，將今晚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從詭異的短信到那輛失控的車，再到司南城突然出現將她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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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昨晚之後，她發現自己不想再對霍驍有所隱瞞，那些曾經哽在喉間的話，如今都能坦然說出口。
    霍驍聽完，手臂環過時歡的肩膀，將她摟進懷裏。
    時歡沒有抗拒，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聞著他身上熟悉的雪鬆氣息，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
    片刻後。
    他起身去拿醫藥箱，動作輕柔地為她消毒傷口。
    酒精棉球擦過皮膚時，時歡疼得縮了一下。
    “忍一忍。”他的聲音比平時柔和許多，“傷口不處理好會感染。”
    時歡看著他低垂的睫毛，忽然想起昨晚......
    明明被下了藥的是她，失去理智的也是她，可霍驍卻硬生生停了下來。
    “薛慕晴的事，”霍驍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她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了。”
    時歡一怔：“你怎麽處理的？”
    霍驍沒有立即回答。
    他放下棉簽，雙手捧起她的臉。
    “我不想讓那些事，”他的聲音很輕，“髒了你的耳朵。”
    他的語氣平靜，卻讓時歡心頭一顫。
    她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遠比她想象的更危險，也更溫柔。
    他愛她。
    昨晚那種情況下，他明明可以趁人之危，卻在最後關頭硬生生刹住，隻因為不想她後悔。
    “霍驍......”
    霍驍將她摟進懷裏，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人傷害你。”
    他的懷抱溫暖而有力，時歡能聽到他胸腔裏沉穩的心跳。
    或許他們之間，回不去了。
    從昨晚開始，那條界限已經被徹底打破。
    噓，別吵了。
    陸沉和霍驍都不會下線，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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