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的指甲掐進掌心。
    陸沉。
    這個名字像一柄重錘敲在她胸口。
    司南城故意將手機微微傾斜，讓她能聽到聽筒裏傳來陸沉壓抑著怒火的聲線：“......司南城，你別玩火自焚。”
    “相片喜歡嗎？”司南城無視了電話裏陸沉的怒火，眼睛像毒蛇鎖住獵物般盯著時歡瞬間蒼白的臉，“專業攝影師拍的，構圖比監控錄像強多了。”
    他的下屬發過去的最新一張照片上，時歡正被司南城禁錮在自己與東京塔中間，角度刁鑽得像是在接吻。
    陸沉的呼吸聲驟然加重：“讓她接電話。”
    “恐怕不行。她正忙著欣賞東京的風景呢。”司南城對著話筒輕笑：“不過你可以試著求我？”
    “司南城，你最好祈禱著永遠別落在我手裏，否則就不是在身上留個疤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司南城不以為意，“怎麽？陸隊長想跨國執法？”他突然把手機貼到時歡耳邊，“來，聽聽你男朋友多關心你。”
    她剛要開口，司南城卻猛地收回手機：“開個玩笑而已，陸警官怎麽還當真了？”
    緊接著傳來他哈哈幾聲的笑聲，引得周圍的遊客看了過來。
    “不過陸隊長，你可真誤會我了，葉小姐可是自願答應跟我出來約會，”司南城繼續道，“你這話聽著有些讓人傷心啊。”
    “司南城！”陸沉的聲音通過電波傳來，這次時歡聽的異常清晰，“你玩什麽花招？”
    司南城輕笑一聲，突然上前兩步將時歡壓在玻璃幕牆上。
    冰涼的玻璃抵在她的後背，而他滾燙的呼吸近在咫尺：“陸警官，東京的景色還不錯，”他故意停頓，“就是可惜了，你來不了，不然來個三人約會......”
    他的拇指突然撫過時歡的下唇，惹得時歡一驚：“哦不對，”他對著手機笑得愈發愉悅，“算上霍驍和衛遠，應該是五人約會......不過，人似乎有點多，擁擠了點。”
    電話那頭的陸沉呼吸一滯，聲音冷得駭人：“司南城，你什麽意思？”
    時歡終於忍無可忍，猛地抬膝撞向司南城胯下。
    他敏捷地側身避開，卻鬆開了對她的鉗製。
    她趁機奪過手機，在司南城錯愕的目光中按下免提。
    “陸沉，聽我說！”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顫，“照片是......”
    司南城突然從背後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頭：“是什麽？”
    他對著手機話筒低語，“陸警官，你這小女朋友魅力挺大，霍驍和衛遠可都上趕著往上貼呢。”
    他輕嘖一聲，語氣裏帶著刻意的惋惜，“近水樓台啊，陸警官，你這地位......怕是不保了。”
    時歡突然笑了。
    那笑聲讓司南城的手臂微微一僵。
    她趁機掙脫轉身，在周圍遊客驚詫的目光中，將手機狠狠砸向地麵——
    “啪！”
    脆響過後，手機屏幕碎裂。
    司南城低頭看著殘骸，唇角依舊掛著那抹漫不經心的笑。
    仿佛早有預料。
    他緩緩抬眸，對上時歡冰冷的目光，眼底竟閃過一絲欣賞。
    “玩夠了嗎？”時歡的聲音冷的沒有溫度，“用我當誘餌，刺激衛遠，挑釁陸沉，還要捎帶上霍驍......”
    她向前一步，鞋子碾過破碎的手機，“司南城，你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是你棋盤上的棋子？”
    司南城的表情第一次出現裂痕，但很快又恢複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不然呢？”
    時歡冷笑了一聲：“那你聽好了。”
    她從包裏抽出一張折疊的紙，當著他的麵緩緩展開。
    司南城的目光落在那張紙上，瞳孔驟然收縮。
    那上麵不僅記錄著他借旅遊公司的名義，向緬甸反政府武裝提供武器，還寫著他海外空殼公司洗錢的賬戶和密碼。
    “對於你救我的恩情，我們兩抵，因為我曾經也救過你。”
    時歡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但你三番五次不讓我好過，我也沒必要替你保守秘密。”
    她盯著他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這上麵的信息，早在我出來前，就已經整理好發給陸沉了。”
    她頓了頓，“我想，你應該也沒什麽時間跟我耗在這裏了，不如趕緊收拾行李——”
    時歡笑意加深：“回祖國的懷抱，好好接受改造吧。”
    司南城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他盯著那張紙，指節微微泛白，可嘴角卻緩緩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驚喜嗎？”時歡問，“你以為我為什麽忍到現在？”
    她向前一步，聲音壓得極低，“司南城，你真的覺得我不敢把你怎麽樣嗎？”
    她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意。
    “你知不知道，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恨不得——”
    “讓你死。”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司南城看著她，忽然低低地笑了。
    他伸手，捏住那張紙的一角，緩緩抽了過來。
    “這麽恨我？”他的聲音竟然還帶著一絲笑意，仿佛紙上的這些對他來說毫無壓力。
    “我們之間的遊戲結束了。”時歡說完，轉身走向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上，時歡終於顫抖著呼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徹底鬆懈下來。
    她靠在冰冷的金屬壁上，手指攥緊的手中的包帶。
    而在她看不見的塔頂，司南城彎腰撿起一塊破碎的手機碎片，對著碎片上映出的扭曲麵容，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他捏緊了手中的紙張，眼底暗潮翻湧。
    司南城的人實在是難纏，等衛遠終於登上觀景台時，時歡已經不見了。
    觀景台上，隻有司南城一個人站在玻璃幕牆前，背對著他，手裏捏著一張紙，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衛遠的血液瞬間凍結。
    “她人呢？”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司南城緩緩轉身，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真遺憾，你來晚了一步。”
    抱歉隻有一章。昨晚有事沒時間，真的抱歉抱歉）
    晚上來更剩下的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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