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你敢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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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鬆開拐杖踉蹌後退,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這個年輕人。
司南城輕笑,從衛遠身後走出。
“父親是不是很意外?”他指尖輕點太陽穴,“您教我的,要收買人心...得從救命恩人開始。”
司硯修突然動了。
一把短匕刺向衛遠咽喉,卻在半路被另一道黑影截住。
盛明鬼魅般閃到近前。
“盛明!”司清宴聲音壓著雷霆之怒,“你要幫他對付我?”
盛明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
向來麵無表情的他沉默幾秒,突然單膝跪地:“家主,當年您把我賜給二爺時說過——”
他抬頭,眼中竟帶著幾分悲涼,“"從今往後,你的命就是他的"。”
司南城輕笑出聲,指尖把玩著那瓶幽藍毒藥:“父親的金科玉律,盛明可是一個字都不敢忘呢。”
司清宴這才驚覺自己竟被將了一軍。
他猛地轉向盛明:“所以,一直以來,你傳給我的那些信息......”
“都是我讓傳的。”司南城接過話頭,隨手拋接著毒藥瓶,“不然怎麽讓您老人家安心養病,由著我查這些......”瓶子突然被他攥住,“順便提醒,警察應該快到山腳了。”
“怎麽可能!”司明玥突然尖叫,“司家老宅二十年沒進過警察!”
司南城歪頭看她:“大姐不信?我也不信。要麽我們等等看?”
他在司明玥漲紅的臉色中突然沉下聲音,“不過這次...聽說他們帶著最高檢的搜查令。”
司清宴臉上血色瞬間褪盡。
他太清楚他的那些隱秘的秘密——一旦被公開......
“你到底做了什麽?”司硯修的匕首轉向司南城。
“沒什麽。”司南城突然將毒藥瓶砸向地麵,玻璃碎裂聲驚得所有人一顫,藍色液體滲入青磚縫裏,“就是把司家這些年販毒、洗錢、殺人的證據...”他碾著玻璃碴輕笑,“打包寄給了七家媒體和檢察院。”
司清宴踉蹌扶住供桌,牌位嘩啦啦倒下一片:“你瘋了?這樣你也得死!”
“誰說這些事涉及到我了?”司南城笑。
司清宴望著這個養了十八年的“兒子”,突然想起當年大火後,那個跪在廢墟裏不哭不鬧的十二歲男孩——原來複仇的種子,從那時就埋下了。
“來人!”司清宴突然暴喝。
祠堂大門被人從外打開,五名保鏢衝了進來。
“把這三個叛徒...就地處置!”司清宴厲喝。
保鏢們瞬間暴起!
他們訓練有素,動作淩厲,朝他們撲了過來。
司南城早有準備,在保鏢動手之前,他眼神一冷,毫不猶豫地拔槍,槍口一抬——
“砰!”
子彈精準地貫穿了司清宴的左腿!
“啊——!”司清宴痛吼一聲,跪倒在地,鮮血瞬間浸透了他的褲子。
司明玥和司硯修臉色驟變,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司南城竟敢在祠堂裏開槍!
“你瘋了!”司明玥尖叫。
司南城冷笑,槍口仍穩穩地指著司清宴:“瘋?不,我隻是比你們更清楚,今天誰也別想活著走出去。”
司硯修拔出匕首,朝司南城背後刺去!
司南城頭也不回,反手一槍——
“砰!”
子彈擦著司硯修的臉頰飛過,在他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大哥,再動一下,下一槍就是你的腦袋。”司南城的聲音冷得像冰。
司硯修僵在原地。
另一邊,衛遠在對方撲過來的瞬間,猛地抽出藏在長靴中的短刀,刀鋒寒光一閃,直接刺向最前麵的保鏢!
那人側身閃避,卻仍被劃破手臂,鮮血飛濺。
但另外兩名保鏢已經欺身而上,一人抬腿狠踹衛遠膝蓋,另一人揮拳砸向他的太陽穴!
衛遠硬挨一拳,嘴角溢血,但他不退反進,猛地撞進其中一人懷裏,短刀狠狠刺進對方腹部!
保鏢悶哼一聲,踉蹌後退,但第三名保鏢已經繞到衛遠身後,一記肘擊砸在他的後頸!
衛遠眼前一黑,差點跪倒,但他咬牙穩住身形,反手一刀直擊對方腹部!
鮮血噴湧,濺了他半身。
沒過多久。
司硯修和司明玥看著五名保鏢已經全部倒地,有的捂著肚子抽搐,有的抱著斷腿哀嚎,鮮血染紅了青磚地麵。
衛遠半邊臉都是血,肋骨怕是斷了兩根,而盛明鼻梁歪斜,嘴角不斷溢血,胸口劇烈起伏,顯然傷得不輕。
盛明的傷勢同樣也很嚴重,兩人靠在牆邊喘著氣,彷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司明玥站在司硯修的身旁,臉色煞白。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廝殺,更沒想到司南城的人竟能硬生生放倒五名精銳保鏢!
司明玥手指發抖,想上前,卻被司硯修一把拽住。
“別動!”司硯修低喝,眼中滿是忌憚。
司南城連司清宴都敢開槍打,他們現在上去,隻會是找死!
司南城沒理會他們,徑直走向司清宴。
司清宴捂著血流不止的腿,臉色慘白,冷汗涔涔。
他抬頭,死死盯著司南城:“你敢殺我?司家上下不會放過你!”
司南城笑了,笑得森寒刺骨。
他一把揪住司清宴的衣領,拖著他往祠堂中央走,鮮血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司南城!”司明玥尖叫著撲上來,卻被衛遠一腳踹開,重重摔在地上。
司南城充耳不聞,拽著司清宴來到司寒川的牌位前,狠狠將他按跪在地上!
“現在,”司南城的聲音低沉,槍口抵上司清宴的太陽穴,“在我爸麵前,把你當年做的事,跟他好好說一遍。”
司清宴跪在司寒川的牌位前,額頭抵著冰冷的地磚,鮮血從他的腿上不斷滴落,在青磚上洇開一片暗紅。
司南城的槍口抵著他的後腦,聲音低冷如刀:“說。”
司清宴喘著粗氣,半晌,終於嘶啞開口:“……是我下的毒。”
司寒川死後,年幼的司南城媽媽也跳樓自殺了,他被司清宴撫養,他喚司清宴父親,不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