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新政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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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的春日總是來得格外突然。昨日還飄著細雪,今晨太極宮前的櫻花卻已悄然綻放。李瑾瑜站在含元殿的高台上,望著遠處如雲似霞的花海,手中的詔書在晨風中微微顫動。
"陛下,吉時已到。"中書令張九齡輕聲提醒。
李瑾瑜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大殿。他的步伐穩健而有力,玄色龍袍上的金線在陽光下閃爍。殿內,文武百官早已列隊等候,最前排站著幾位服飾迥異的異族首領——新羅金氏、百濟遺族扶餘氏,以及riben來的藤原氏。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朕登基以來,四海賓服,八荒來朝。今安東都護府升格為安東大都護府,統轄新羅、百濟、riben諸地......"
李瑾瑜的聲音在殿內回蕩,每一個字都仿佛有千鈞之重。他注意到riben使團中,那位名叫藤原廣嗣的年輕貴族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
詔書宣讀完畢,殿內響起山呼萬歲之聲。李瑾瑜抬手示意安靜:"自今日起,改元開元,願與諸卿共創盛世!"
三日後,riben都督府治所難波京。
藤原廣嗣站在新建的都督府門前,望著唐式風格的建築群,眉頭緊鎖。他的父親藤原不比等作為riben都督府長史,正在府內接待唐朝派來的都督李光弼。
"廣嗣,進來見禮。"父親的聲音從廳內傳來。
廳堂內,李光弼端坐主位,身旁站著幾位唐軍將領。藤原廣嗣跪下行禮時,注意到李光弼腰間佩戴的那把鑲金錯玉的橫刀——那是天皇曾經的信物。
"藤原公子免禮。"李光弼的聲音溫和卻不容置疑,"聽聞你在長安留學三年,想必對我朝典章製度頗為熟悉。今後riben都督府的政務,還需你多多協助。"
"下官惶恐。"藤原廣嗣低頭應答,指甲卻深深掐入掌心。
當晚,藤原家的密室內。
"父親,我們真要任由唐人擺布嗎?"藤原廣嗣壓抑著怒火,"他們奪走了天皇的權力,現在連我們的土地都要分給那些移民!"
藤原不比等歎了口氣,從暗格中取出一卷竹簡:"這是九州豪族送來的密信。大宰府的少貳氏、築前的宗像氏都不滿唐人的授田法。但是..."他壓低聲音,"現在不是反抗的時候。唐人在博多駐紮了兩萬水軍,我們必須等待時機。"
"等待?等到我們的神社都被改成孔廟嗎?"藤原廣嗣冷笑,"我已經聯絡了大學寮的幾位博士,他們表麵上教授《五經正義》,暗地裏仍在傳授《古事記》。文化才是我們真正的武器。"
與此同時,長安城國子監內。
新羅留學生金大問正在燭光下苦讀《春秋》。他來長安已經五年,是第一批通過"讀書三品科"考入國子監的留學生。
"金兄,還沒休息?"riben留學生阿倍仲麻呂推門而入,手裏拿著一卷詩稿,"我剛寫了一首新詩,想請你品評。"
金大問接過詩稿,上麵用工整的楷書寫著《望月思鄉》。"阿倍兄的詩越發有盛唐氣象了。"他由衷讚歎。
阿倍仲麻呂笑了笑:"多虧博士們的教導。說來諷刺,我父親送我入唐學習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對抗大唐,可現在我反而覺得,成為大唐的一部分未必是壞事。"
金大問望向窗外的明月:"新羅已經與大唐融為一體。你們的聖武天皇不也下詔要求貴族學習唐禮嗎?時代在變啊,阿倍兄。"
開元二年春,朝鮮半島南端的東海鎮守府。
鎮守使高仙芝正在檢閱聯合水軍。唐軍的樓船、新羅的龜船、riben的戰船排列在海灣中,旗幟獵獵。
"報!發現隼人海盜船隊出現在對馬海峽!"斥候飛奔來報。
高仙芝立即下令:"傳令新羅水軍從東麵包抄,riben水軍堵住南麵退路,我軍主力正麵迎擊!"
戰鬥持續了半日。當夕陽西沉時,海盜的二十餘艘船已全部沉沒或被俘。高仙芝站在船頭,看著被押上甲板的海盜首領——一個滿臉刺青的隼人勇士。
"為何屢犯我海疆?"高仙芝用唐話問道。
隼人首領昂著頭,用生硬的唐話回答:"大海是我們的獵場!唐人、新羅人、倭人,都是入侵者!"
高仙芝搖搖頭:"從今往後,東海是大唐的東海。押下去,送往長安獻俘。"
當晚的慶功宴上,riben水軍將領阪上田村麻呂舉杯向高仙芝敬酒:"高將軍用兵如神,末將佩服。隻是..."他猶豫片刻,"聽聞朝廷要在難波京推行授田法,許多貴族擔心會失去祖傳領地。"
高仙芝放下酒杯,意味深長地說:"田村將軍,時代變了。在大唐的疆域內,隻有順應潮流的才能生存。告訴你的同胞,抗拒不如主動適應。"
開元三年秋,難波京郊外。
第一批來自河南道的移民正在分配土地。唐吏手持丈量工具,將肥沃的河灘地劃分成整齊的方塊。不遠處,一群本地農民默默觀望,眼中充滿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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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戶五十畝,立界碑為記!"裏正高聲宣布。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農跪倒在唐吏麵前:"大人,這片地是我家世代耕種的啊!"
唐吏皺眉:"老丈勿憂。按授田法,本地人可保留部分土地,其餘收歸官府分配。你家六口人,可分得三十畝,比移民還多十畝呢。"
老農茫然地抬頭:"可...可那是我們氏族共有的獵場啊..."
這一幕恰好被路過視察的李光弼看到。他下馬扶起老農:"老人家,從今往後,你們可以學習中原先進的耕作技術。官府會提供犁具、種子,還有農師指導。相信我,不出三年,你的收成會比現在多一倍。"
老農將信將疑,但看著周圍全副武裝的唐軍,隻能低頭稱是。
回城的馬車上,李光弼的副將低聲道:"都督,這樣強推授田法,恐怕會激起民變。"
李光弼望向窗外金黃的稻田:"長痛不如短痛。隻有徹底打破舊有的土地製度,才能真正實現一體化。再說..."他冷笑一聲,"那些心懷不滿的豪族,正好給我們一個殺雞儆猴的機會。"
當夜,藤原家密室再次亮起燭光。
"時機到了。"藤原廣嗣將一卷帛書攤開在案幾上,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名字,"九州、四國、本州西部,共有二十八家豪族願意起事。計劃在下個月圓之夜,同時襲擊各地的移民村落和官府。"
藤原不比等麵色凝重:"太冒險了。唐人的東海鎮守軍朝發夕至,我們沒有勝算。"
"父親!"藤原廣嗣激動地說,"這不是軍事對抗,而是民心之戰!我們要讓唐人知道,他們可以占領我們的土地,但征服不了我們的精神!"
藤原不比等沉默良久,終於點頭:"小心行事。記住,藤原家與此事無關。"
同一輪明月下,長安城大明宮中,李瑾瑜正在批閱奏章。安東大都護府送來的密報靜靜躺在案頭,上麵詳細記錄了藤原廣嗣近期的異常活動。
"傳旨,"李瑾瑜頭也不抬地對侍立的宦官說,"加派五百水軍駐守博多港。再命李光弼,對riben貴族...多加安撫。"
他放下朱筆,望向東方的夜空,嘴角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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