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韞剛琢磨明白，就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
    她雙腿緊緊合攏，試圖阻止滲漏。
    難怪昨夜小腹隱隱作痛，原來是大姨媽敲門。
    焦韞的神態，惹笑了邱月：“快讓老媽送進來啊。”
    “你喊她啊，我不敢動彈。”
    “你就是矯情，每次那麽一點點，幾天比不上我一晚上的量，快去拿。”
    焦韞隻好捂著肚子，彎著腰，打開房門。
    韓素麗遞進來一包：“總覺得這孩子最近不正常，這事，以前哪讓老媽操過心。”
    這就麻煩了。女孩子所有的一切，自己都要承受。將來還要十月懷胎外加分娩？
    邱月處置妥當後，狐疑地看著焦韞：“你那笨手笨腳的樣子，咋看都像第一次。”
    “我自己也納悶，會不會是突然附身的特異功能影響的？”
    “讓你的特異功能見鬼去吧，為啥不把我的分數變成615？”
    “哈，我的本事隻管結果，奈何不了過程。”焦韞邊說，邊上網查找生理周期的資料。
    然後又登上扣扣，偷偷查看邱月的主頁，確定了她的生日，就在後天。
    邱月躺在床上，晃悠著雙腿，若有所思。
    “真羨慕你的小日子，天天有老媽陪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有規律，有節奏。
    哪像我那爹媽，兩頭不見人，他們對我為啥就那麽放心？
    我那老外婆對我是挺好，就是不會做飯，不管啥菜，都是一鍋燴，又不好意思提醒她。”
    焦韞打斷邱月：“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時間自己支配，錢隨著性子花，將來喜歡做啥，爹媽都聽你的，這樣的人生，幾個人能擁有？”
    “這就是圍城啊，外麵的人想進去，裏麵的人想出去。我就渴望有你的成績，有你那樣的光環，也幻想著靠自己的實力，傲視周圍的一切。錢再多，也是爹媽的，躺在他們的錢窩裏，也沒那種真正的自由感。”
    邱月拽掉襪子，支楞著腳丫子。焦韞挪到她身邊，定定看著。
    “啥眼神啊，色眯眯的？”邱月故作恐慌地雙手護胸。
    “大姨媽來之前，你肚子疼不疼？”焦韞問。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本宮身體倍棒，啥都正常，哪像你，擠眼淚一樣點點滴滴，還那麽嬌氣。”
    “絕了才好呢。”焦韞賭氣。
    邱月突然變得神秘：“韓楠到現在都沒有，奇怪吧？不過，我看過一個資料，講英國有一個女孩子，十八歲了還沒大姨媽。”
    “她的媽媽很緊張，就帶著她去看醫生，結果一查，確定她是雙性人。”
    “怎麽定義的雙性人？”焦韞有點緊張了。
    “三個月的胎兒開始顯現出性別特征，但有點染色體發生變異，就可能導致有些人的外在性別是女人，而真實性別卻是男人。”
    “女人的外表，男人的心理？”焦韞更緊張了。
    “你說的是變態，不是生理學意義上的雙性人。回到剛才英國女孩的身上，她外麵看，具備一切女人的特征，但，沒有子宮，沒有卵巢，自然不會來例假，更不能受孕啦。”
    “你是暗指韓楠？”
    邱月點頭：“仔細看，你會發現她嘴唇上有胡須，而且，她的罩罩裏麵是空的。”
    焦韞立即想起，據傳韓楠後來去了加拿大留學，在那邊做了手術，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邱月這個賊丫頭，眼睛太犀利了，稍不留神，就可能被她識破。
    焦韞有點擔心。不過，好在大姨媽光顧了，而且罩罩裏還有點內容，不然，早晚會讓邱月懷疑。
    “有時我在想，你雖然有，但是量小，會不會是另一種雙性人呢？”邱月端詳著焦韞。
    “難道還有分支？”
    “不，我是擔心你，將來會不會向男性靠近。再過幾年，大姨媽真的不見了，也是有可能的。”邱月詭異地看著焦韞。
    “到那一天，你就不認我這個閨蜜了？”
    邱月哈哈大笑：“真有那麽一天，還當鬼的閨蜜啊？我嫁給你，不就一箭雙雕了？”
    焦韞立即伸出小拇指，彎成一個勾子，遞到邱月的跟前：“這話讓我感動，來，先私定終身。”
    邱月扇了焦韞一臉空氣：“你是小姐，我成了丫鬟；你變成男人，我成了老婆。便宜都讓你占全了。”
    “本公子會為你負責的。”
    兩個人正逗樂，韓素麗敲門，端著兩杯紅糖果汁進來：“已經加熱過來，快喝了。就聽見這裏麵嘰嘰喳喳的，聊啥那麽熱鬧？”
    邱月接住喝了一口，問：“韓姨還缺女兒不？上輩子要燒啥高香，才能投胎當你女兒？”
    “這小嘴，我的天，愁死啦，你倆不能聊太久了，邱月還要回去呢。”
    韓素麗走後，邱月繼續韓楠的話題：
    “不知道韓楠啥心理，她會喜歡男生不？”
    焦韞想轉移話題：“人家專心學習，哪像你沒事瞎琢磨。”
    “她也就隻剩下分數了，在班裏，既沒有好閨蜜，又沒男生追，那活著多枯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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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各有誌，不能拿你的想法去衡量別人的幸福。”
    邱月反駁：“與誌向無關，男女有別，男人就要像個男人樣，女人就得有女人的本性。界限模糊了，或者難辨雌雄，那就太分裂了。”
    “發揮你的特異功能，預測一下韓楠的未來吧？”邱月揪住韓楠不放了。
    “變性當了男人，你信不？”
    “我信。”
    焦韞奇怪了：“隨口一說你就信？”
    “因為韓楠那種暗示，我受不了。”邱月滿臉的窘迫：“她邀我看了一場電影，昏暗中，她拉著我的手，還摸我的大腿。嚇的我手腳都麻了。”
    焦韞急忙問：“我也摸啦，感覺不一樣？”
    “她讓我特別緊張。”
    焦韞還真沒注意韓楠的問題，她隻把韓楠當作對手。對手之間，隻關注對方的優勢，極少觀察其細枝末節。
    邱月不同，她耿耿於懷，是因為受到了傷害。對待男生，邱月從來不怯場，甚至敢單刀直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但說起韓楠，邱月明顯畏畏縮縮，心有餘悸。
    焦韞猜測，應該是邱月太善良，對待韓楠縮手縮腳，是怕傷了她的自尊。
    送走了邱月，焦韞找老媽申請兩百的備用金。
    “你的壓歲錢都在書櫃裏，平時不都是你自己支配嗎？”
    老媽指了指書櫃裏的盒子。
    焦韞拿下來，打開一看，嚇了一跳，整整齊齊的一遝。數了數，好幾千。
    睡覺前，焦韞上網搜索，還真查到了那個雙性人的案例，於是就下載打印出來，裝進書包裏。
    她絕對沒想到，那一張紙，竟然惹下了一場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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