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蝴蝶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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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校長的一次巡查,引發的蝴蝶效應。
    周一早讀時,校長出現在三5班門口。他擺手,請班主任到走廊。
    兩個人邊嘀咕著,邊朝教室裏望著。他倆的目光都聚焦在一個學生身上,那就是焦韞。
    以前,他倆嘀咕,都是衝著路麒麟,每次大小測試,隻要一出成績,總能見校長爬到頂樓,以巡察的名義停在三5班門口。
    這次校長來,第一次提到焦韞。班主任張老師匯報說焦韞一直平穩,不用老師太操心。
    校長糾正說,以前沒操心,以後要操心,操心度不低於路麒麟。
    班主任猜測,焦韞可能與校長有親戚關係,她帶的這個班級裏麵,關係戶占一半,影響力最大的,肯定是路麒麟這樣的家庭。
    既然校長特意點名焦韞,那就說明她的地位不比路麒麟低多少。
    班主任進班後,再次凝視焦韞,而她隻顧苦背,毫無覺察。
    其實,校長提醒之前,焦韞在張老師心裏麵的份量,就一直比路麒麟重。
    不過校長與班主任的舉動被一個學生盡收眼底,他敏銳地捕捉到一絲變化,畢竟,路麒麟與焦韞的座位有一段距離呢,張老師的目光落在誰的頭上,一眼明了。
    早讀結束,季劃追上路麒麟,請他講述一下慶生場景。路麒麟一臉平淡,但嘴角卻斜著上揚,顯示出常勝將軍的誌得意滿,無須多問——他的目的達到了。
    “也難怪,校長找班主任,讓她關注一下焦韞,原來是跟著你沾了光。”季劃酸溜溜地奉承,卻讓路麒麟摸不透底細了。
    “你哪隻耳朵聽到的?”
    “眼睛看到的。”季劃自負地說。
    路麒麟卻顯得不耐煩,沒好氣地說:“以後少八卦,別影響我考取功名。都啥年月了,再不努力就前功盡棄了。”
    輪到季劃一頭霧水了。
    擱以前,路麒麟每拿下一個,就會滔滔不絕講細節,恨不得銘刻史冊。這次表現的異常沉穩,其中大有文章。
    季劃不再多嘴,接了一杯水就回到教室。路過萬家倉的身邊,故意用屁股蹭了他一下,可萬家倉頭都沒抬,忙著整理試卷。
    季劃又斜視焦韞,人家也埋頭研究題型,好像遊離於季劃的世界之外。
    他們越平靜,季劃越坐不住,整個上午都在琢磨如何獲取現場信息。
    信息越豐富,就越能準確估算出路焦二人究竟發展到哪一步。
    是路麒麟一頭熱,還是兩情相悅,這個對季劃非常重要。
    功夫不負有心人,季劃找到了關鍵人物——柳雲溪。
    柳雲溪談到宴席場麵,一臉的膜拜,精英階層的高級感,隻有她想不到,沒有人家做不到的。一桌精美的菜肴,幾乎沒動幾口,別人不動筷子,她也不好意思動。
    可是說起焦韞的表現,柳雲溪就蔫了,女孩子的嫉妒心讓她感覺很不爽,但因為差距太大,不在一個級別上,她隻能自歎不如。
    “你是說,他們兩家的父母全員上陣了?”季劃找到了重點。
    柳雲溪反問:
    “對啊,怎麽啦?公子哥的事情,就是爹媽的事情,當然要全力支持了。隻是焦韞的父母,好像與路麒麟的父母是熟人,為了撐場子,才帶著焦韞去的,可是到最後,焦韞居然成了亮點,氣勢蓋過了路麒麟。”
    季劃鬆下一口氣,湊近柳雲溪,壞笑著:
    “你還別不服氣,論成績,論姿色,人家當焦點也是正常的。將來人家考上了名牌大學,光彩度會更高呢。千萬別比,人比人氣死人呐。”
    季劃能這麽感慨,是有深刻體驗的。他覺得自己與路麒麟比,短板並不明顯。
    他家有權,我家有錢;他排在班級20名內,我也在裏麵;他坐老爹的奧迪,我坐老爸的奔馳。可憑什麽我要給他當馬仔?
    更可氣的是,憑什麽聽他呼來喚去,還看不到好臉色?
    季劃私下裏多次分析對比,自認為他與焦韞更般配。
    他可以矢誌不渝把焦韞當未來的妻子,而路麒麟隻不過拿她當炫耀魅力的棋子。
    本來以為萬家倉會被鼓動起來,奮勇當先,阻止焦韞赴宴,哪知道他真夠窩囊,缺乏膽識,懦弱無能。
    萬家倉做不到的,柳雲溪可以做到。
    季劃決定借用柳雲溪,撬翻地球。
    大課間,邱月拉焦韞走出教室,到運動場去轉悠,示意焦韞看正在投籃的路麒麟:“個高能頂天?帥氣能當飯吃?”
    然後又點點場邊圍觀的幾個女生:“看那幾個流口水的,花癡一樣。”
    焦韞笑了:“你不喜歡那樣的類型?”
    “又高又帥又多金,當然有誘惑力,可那種傲慢自大,舍我其誰的架勢,不都是仰仗著一個老爹嗎?”
    焦韞問:“要是失去那個靠山,他會變成啥樣?”
    邱月翻翻眼珠子:“還不如萬年曆呢。”
    說完又改口:“還真不能再叫萬年曆了,人家總算改變了發型,換了件衣服。可是萬家倉實在太土氣,一下子就把人帶進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場景裏,那就接著萬年曆吧。想想,還是你思路清奇,送他這麽一個雅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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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韞提醒邱月,萬年曆再不想辦法拔高成績,也隻能子承父業,回家種地了。
    回家種地,以萬家倉的特點,照樣擺脫不了被人欺負的命運。
    可是,鏖戰了三年,結局基本定型,想拔高成績或超常發揮,除非神助攻。
    焦韞說:“前幾天看過一篇心理小文,討論的就是底層心態。自卑就容易自閉,自閉就容易隔絕外界的新鮮空氣,導致觀念落伍,失去突破的動力,想突破又缺乏技術支撐,最終是有心無力,淺嚐輒止。那位專家總結說,為什麽寒門難出貴子,經濟困局隻是一個因素,最重要的,還是寒門的圈子和觀念,決定了他們的眼界和站位。”
    邱月有點迷糊:“這文章對萬年曆提分有參考價值嗎?他都成年了,性格和思想觀念也都固定了,就是把他放到路麒麟的家裏,短時間內也無法扭轉啊?”
    焦韞逗邱月:“可以放你家啊。”
    “得了吧,老媽知道了,還不要了本姑娘的老命。”邱月吐吐舌頭,縮縮脖子。
    “不開玩笑了,重新投胎是不可能的了,如果他身邊多幾個真心朋友,自信心會不會複蘇呢?如果這些朋友都非富即貴,其中一個還喜歡他,隻不過設置一個條件,會不會激發他的鬥誌呢?”
    邱月白了焦韞一眼:“你究竟是沒安好心,含沙射影捉弄本姑娘。其實你最適合那個角色,還是你去表白吧!”
    焦韞聽出邱月話裏的酸味了:“實話難聽,你也別生氣,我的門檻太高,讓他報考名校,他反倒會知難而退。你們倆的成績接近,按照你的理想設置一個條件,隻要高過你,就算成功,這樣的話,他肯定會赴湯蹈火。最關鍵的是什麽,你應該清楚。”
    “是啥快說。”
    “你是咱班裏最漂亮的非學霸,看看你這婀娜身段,別說男生,就是我看著都血脈賁張。再加上你的柔媚善良,他能不動心?”
    邱月心裏美滋滋,嘴上卻委屈:“我能吸引他的,隻有美色了?然後就是犧牲我,去成全他?”
    焦韞嗬嗬一笑:“咱討論的,是如何拔高他的成績,讓萬同學鯉魚跳龍門,這是積德的善事。至於高中畢業後的事情,還不是你做主啊?他真考上了,就是被你拒絕,也會感激你一輩子,這還不夠完美?”
    邱月依然委屈:“那我就是在前麵拚命奔跑的一個肉包子,引誘著他加速追?你就是一個冷眼旁觀的局外人,等著看熱鬧?看把你能的。”
    “格局呢?境界呢?我當然不能置身事外啦,我會時刻站在你身邊,畢竟有些話,還需要我來傳送嘛。”焦韞說著,拍拍邱月的後腦勺:“咱倆是永遠的閨蜜。”
    正說著,身邊一個女生突然拍手高喊:“進球了,帥呆了。”
    原來,是路麒麟進了一個球。女生一喊,引得路麒麟往這邊看,他看到不是那位喝彩的外班女生,而是邱月和焦韞。
    邱月嘴一撇,拉著焦韞就轉身返回教學樓。
    又是在樓梯口,兩個人遇到了下樓的韓楠。
    韓楠跑步下樓的姿勢很灑脫,雙臂擺動,雙腿高抬,很有節奏。
    邱月閃身躲開,焦韞卻迎上去,拉住了韓楠的手:
    “楠學霸,能不能請教你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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