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過青龍橋時，林小武胸前的直播麥克風突然爆出細碎的火花。
    "滋——"電流聲裏混著金發女主播勞拉的顫音，她攥著冒煙的麥克風擠到近前，眼尾的亮片被晨光鍍上金邊："武先生！
    您剛才說華夏武道的純粹標準......是外賣箱？"
    林小武咬著半拉包子的動作頓住。
    他低頭看了眼斜跨在腰間的外賣箱，箱體上"武神專送"四個紅漆字被烤紅薯的焦香熏得發亮。
    係統麵板在意識裏跳出淡藍光幕，"商業信仰+1"的提示還帶著暖黃光暈，最下方滾動著新打賞：用戶"餓死鬼"刷了十組火箭，留言"武哥求地址！
    我帶全家來吃紅薯餅！"
    "標準？"他把包子塞進嘴裏，喉結滾動著咽下甜汁，反手拍了拍外賣箱。
    箱底還沾著剛才撒的白糖，在陽光下像撒了把碎星星，"你看這箱子，能裝十份熱飯，能揣兩籠小籠包，能裹著紅薯烤出焦皮——"他屈指敲了敲箱壁，"比你們神殿供著的"神念"管飽。"
    係統提示音"叮"地炸響，麵板上的百分比蹭到5。
    林小武眼角餘光瞥見唐婉笑彎的眼，她倚著橋欄轉銀刀，刀鞘上的"關"字在刀光裏一閃："小老板這張嘴，比我劇院的快板還利索。"
    話音未落，橋底配電房方向傳來"哢嗒"一聲脆響。
    林小武後頸汗毛乍起。
    他當過三年外賣員，對這種電流切斷的動靜再熟悉不過——總電閘被人拉了。
    "斷電成功——！"
    戴白色廚師帽的男人從配電房竄出來時，程雪的警棍已經掄圓了。
    她穿著警用作戰靴，鞋跟碾過橋板上的紅薯糊，"哢"地鎖住對方膝蓋窩："破壞公共設施？
    我請你去局子裏吃"斷電套餐"。"手銬哢嗒扣上時，那廚師帽歪到一邊，露出耳後暗紅的神軍刺青。
    "玄鐵門出資。"蘇雨欣的聲音比晨霧還冷。
    她不知何時繞到配電房側後方，玄鐵槍穗如靈蛇竄出，精準纏住電閘把手，"這電閘現在歸我。"槍穗上的銀鈴輕響，震得電閘箱嗡嗡共鳴，竟把剛合上的電閘又扯出條縫。
    唐婉的刀鞘突然抵住那男人後頸。
    她歪頭盯著對方顫抖的手——指尖沾著黏糊糊的麵渣，"關家刀意說......"她用刀鞘挑飛廚師帽，露出男人鬢角沒擦幹淨的麵粉，"你這假廚師，連包子褶都捏不圓。"
    林小武看著這一幕，突然笑出聲。
    他摸出手機打開補光燈，鏡頭對準被按在地上的男人："觀眾朋友們，現在插播打假環節——東島神軍死士偽裝成早餐店師傅，結果連和麵都不會。"係統麵板瘋狂跳動，"商業信仰+3"的提示幾乎要溢出屏幕。
    "小武！"老周的腦袋突然擠進直播畫麵。
    他穿著褪色的偵察兵作訓服，胸前的退役徽章閃著暗光，"你箱子裏的紅薯餅......能再烤十噸嗎？"
    林小武低頭看係統提示："商業信仰+5。"他挑眉看向老周："周哥，你黑進物流係統了？"
    老周推了推戰術眼鏡，鏡片上還沾著剛才幫忙時蹭的紅薯糊："笨蛋！
    我在計算全球武迷的打賞路線。"他掏出手機，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數據流，"華夏區打賞走順豐，東島區走海運——"他突然壓低聲音，"剛才看德川那孫子的監控，他們的峰會賬戶......"
    "武道峰會......成了華夏的集資會！"
    刺耳的電子音從林小武的手機擴音器裏炸出來。
    眾人望去，手機屏幕不知何時被切到監控畫麵，德川英半邊臉還沾著紅薯糊，正攥著破碎的武士刀砸屏幕："八嘎！
    他們用烤紅薯......"
    "集資？"程雪的警棍"啪"地戳向鏡頭，"我讓經偵隊查查"天照神軍"的稅務！"
    唐婉的刀鞘精準砸中她後肩："別亂說話！
    婉姐的劇院下個月開武演，門票錢還指著這些打賞呢。"
    蘇雨欣突然拽住林小武的手腕。
    她的手很冷，卻帶著玄鐵特有的重量，"陪我試新槍穗。"她推了推起霧的眼鏡，"槍尖能戳穿東島的賬本。"
    林小武咬著最後半口包子，目光掃過手機打賞榜。
    第一名"餓死鬼"的id已經刷了二十組火箭，備注是"武哥，我家開麵粉廠的！"他舔了舔嘴角的糖渣，意識裏係統麵板突然彈出猩紅警告："檢測到神軍在直播城地下管網......埋了"武道淨化"裝置！"
    "淨化裝置？"他瞳孔微縮，剛要開口，後腰突然被硬物抵住。
    唐婉不知何時繞到他身後，銀刀鞘抵著他脊椎，聲音甜得發膩："弟弟，咱們該去查賬了——"她用刀鞘尖輕輕敲了敲腳邊橋板，"用關家刀鞘，撬開地磚。"
    林小武低頭，看見橋板縫隙裏滲出一縷黑霧。
    那是神軍"武道淨化"特有的陰邪氣息，混著烤紅薯的焦香，像塊蘸了髒水的糖糕。
    他蹲下身，指尖剛碰到橋板，就聽見蘇雨欣倒抽冷氣的聲音。
    "小武，你看。"她的槍穗不知何時垂落，槍尖正對著橋板縫隙，玄鐵特有的嗡鳴裏，隱約能聽見紙張摩擦的沙沙聲——像是被埋在地底的賬本，正在黑霧裏蜷縮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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